半夜,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它们偷偷从床下探出圆溜溜的脑袋,瞅了眼外面的人已经睡熟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滚出几支不知什么时候被它们偷偷藏起来注射器,几个小纸人合力扛着其中一只注射器,扒着床栏扭着屁股和小短腿儿一面往上爬,一面小心翼翼的将注射器往上面传。费了半天劲儿,小纸人们终于带着注射器爬到了床上。
它们将针头对准病人的中指,合力抽出一点血,又从病人头上拔了一根头发下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原路返回。
故技重施,小纸人们把吴玫玫四人的指尖血和头发全部弄到手以后,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偷偷溜到病房外面,避开摄像头,溜到最近的一个公厕里碰头。随即,其中一个小纸人飞快长高长大,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小少年赫然是冬生以前的模样。纸人冬生将小纸人和它们收集的来东西,全部揣进兜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冬生直接打电话给吕教授,把吴玫玫她们的事情大概给他说了一声,事关几条人命,吕教授二话没说,直接给他批了五天假,连假条都他去帮冬生准备的。
吃过早饭,冬生背着背包,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阿黄窝在箱子里呼呼大睡,郑昀曜把他俩送到机场,一番事无巨细的叮嘱后,才恋恋不舍目送冬生离开。
冬生在飞机上迷糊了一会儿,飞机就抵达了吴玫玫她们先前旅行的南方某省。
出了机场,微微有些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冬生先给郑昀曜打电话报了平安以后,才带着已经迫不及待从箱子里钻出来的阿黄,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该省省城最大的租车行。办了手续、交了押金后,冬生租了辆国产SUV,打开导航,开着车上路了。
导航上定位的目的地,赫然是吴玫玫晒到朋友圈里的某私房菜馆。
此时此刻,冬生的脑袋里已经被各种美食牢牢占据了。至于生魂笔仙啥的,嗯,那得晚上才会出来了,现在还早着呢,先找地方安抚一下肚子的馋虫再说。
第一八五章 笔仙
夜色渐渐降临,数不清的路灯将整个城市照得灯火通明, 犹如白昼。
一辆黑色的国产SUV犹如幽灵般,悄无声息的穿梭在拥挤的车流中,贴了隐身符咒的车成功避开了城市里密密麻麻的电子眼,车上,酷爱兜风的胖喵精坐在副驾座上,爪子牢牢抓住安全带, 随着激烈的摇滚乐去,卖力的甩着圆滚滚的胖脑袋, 俨然一副没吃药的样儿。
没多久, 路上的车渐渐变少,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被一些旧式的民居替代。
找了条没有人的岔路口开进去,冬生把车上的隐身符咒揭了下来, 然后才慢吞吞的将车子开回刚才的主干道。歇斯底里的摇滚乐变成了柔美的钢琴曲, 疯了一路的胖喵精, 软软趴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开始打盹儿。
很快,周围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这一片旧归旧,却是省城有名的美食聚集地,上到高消费的酒楼,下到普普通通的街边小吃,在这里总能找到最地道的那口味道,是当地居民最喜欢消费的地方之一。随着网络日益发达,有很多外地游客也开始慕名而来。因此,周围除了餐饮外,还涌现出不少价格实惠的小旅馆。
吴玫玫她们旅行的最后一站落脚点就是这个地方。而车上的寻人司南指向的,也是这个地方。冬生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后,拿着寻人司南,肩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大胖喵,步行进入这片街区。
由于这里的客流量实在太大,寻人司南受到了严重的干扰,指针开始乱晃。同时,也由于周围的美食实在太多,各种食物的香味混在一起,冬崽和胖喵精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眼珠子跟指针一样骨碌碌转个不停。
不多一会儿,寻人司南被揣进了兜里,取而代之,冬崽的手上拎满了各种小吃。
“冬崽,那边,那边有烤羊肉串,好浓的羊肉味儿,肯定不是耗子肉弄的。快,给喵爷来十串!”
如愿以偿吃到羊肉串以后,胖喵又看到了不远处的特色烤排骨,“冬崽,我要吃排骨,我要吃排骨喵嗷嗷!”
“冬崽,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好好吃的样子!”
“冬崽,你别全吃完啊,给我留一口,我一会儿再吃!”走一路吃一路,胖喵精已经被快撑成了一只废喵。
……
从街头到巷尾,不仅有颇具当地特色的小吃,还有大量其他省份的招牌小吃,光是小吃就把冬生和阿黄撑得直打嗝,这里还有好多正儿八经的餐馆,他们还没去过呢!
冬生黑黢黢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遗憾。
夜色渐浓,吃饱喝足的人们陆续离开,毫无预兆的,天上响起了闷雷,大风骤起,不多久天上下起了雨。雨势渐大,客人们扫兴离去,各种卖小吃的摊主们也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摊了。不多一会儿,街上就冷清下来。
冬生买了一把一次性雨伞,问老板要了个大塑料袋,将手里大大小小的食物包装袋打包系好,放进袋子里。拎着东西扛着昏昏欲睡的胖喵,撑着雨伞,冬生重新掏出被冷落多时的寻人司南,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后,指针缓缓指向了某个方位。
密密麻麻的秋雨,将路灯橘色的光芒彻底晕染开来,老旧的街区仿佛被笼罩在无边的水汽中,夜色、灯光、水汽、电光雷鸣,几者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幽暗朦胧。
越往里走,街道越来越越窄,四通八达的小巷子挤在密密麻麻的老式居民楼间,灯光根本照不进去,显得格外幽深。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凶戾的狗吠,轻易就能将心底的恐惧放大到极致。
不知在这片如迷宫般看不见尽头的巷子里穿行了多久,指针笔直的指向一栋用红漆喷满了‘拆’‘危’字样的小区,一动不动。
生锈的铁栅栏门虚掩着,门口电杆下停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小电驴,阿黄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打了个哈欠道:“里面有人。嗯,还有股厉鬼的味道,小心点。”
冬生没有说话,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不徐不疾的走了进去。这个小区不知荒废了多久,荒草顽强的从破碎的水泥地下长了出来,爬山虎霸道的盘踞着里面所有的住宅楼,不知是气候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爬山虎们丝毫没有掉叶子的迹象,郁郁葱葱的叶子将老旧的住宅楼遮得密不透风。
荒草和爬山虎的叶子后面,藏满了眼睛,无数视线交织到冬生身上。
阿黄不轻不重的喵了几声,很快,有几只掉了毛的老猫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阿黄让冬生给了它一些烤肉、烤肠之类的玩意儿,靠着这些食物,阿黄很快从它们嘴里问到了不少东西。
这几只老猫常年混迹在附近的街区,手下都各自掌管着一群小弟,智商比很多被铲屎官养傻的家猫要高不少,它们记得不少事。原来这个小区已经荒废四五年了,一方面是因为小区着实老旧,好多房子都出现了裂口,不适合居住,另一方面是因为小区闹鬼。闹鬼大概也是从四五年前开始的,有个女人突然跳楼自杀了,死后就变成了厉鬼。
厉鬼在小区里徘徊不去,虽然厉鬼没有伤害过什么人,但住在这里的人们还是陆续搬走了。
慢慢的,这个小区就荒废了。
至于为什么小区一直没有被推倒重建,老猫们也说不清楚,这里人变少了以后,附近的流浪猫、狗们就把这里当成了新地盘,陆陆续续搬了进来。
老猫们很得意的告诉阿黄,小区里最后那十几户不想搬走的人,全都是被它们吓唬跑的。
老猫们还说,厉鬼其实还不错,从来不会伤害它们。厉鬼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小区里,偶尔离开,也没办法离开这个小区太远,最多就是在附近的巷子里溜达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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