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辰纹上图腾后,姚望平对他的信任增加不少,也愿意吐露一些关于祥平镇的情报。
“能够直接获得秦上将赐予图腾的人极少,一般来说,是秦上将选择一些人赐予图腾,得到图腾的人再选择自己的图案,赠予其他人。
“你是我引领进入祥平镇的,按理说,应该是我在你的左肩留下一个持剑的手臂的纹身。但没想到,刚才秦上将竟直接赋予你完整的图腾,还留在了心口,为什么会这样?”
穆思辰觉得祥平镇这个发展下线的模式特别像传销,只要联想传销模式,便能猜出秦宙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穆思辰能够为秦宙带来的下线,显然比姚望平多,秦宙自然会将穆思辰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甚至愿意赋予他一定程度的自由。
为了与姚望平友好合作,穆思辰宽慰他:“刚才获得图腾时,我收到秦上将的命令,让我辅助你找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没错。”姚望平的神情坚定下来,“图腾的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柱’,解放瞳之镇!”
“‘柱’?”听到这个词语,穆思辰险些惊喜地喊出声,他用尽全部理智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正常,“那是什么?柱子的“柱”吗?”
“支柱的‘柱’。
“在现有小镇中,祥平镇是最强的,秦上将绝对可以战胜任何怪物。
“但目前每个小镇都有各自的领域支撑,互不干涉。即便是秦上将,也不可能从外部打破,只能从内部瓦解小镇的支柱,破坏小镇的领域。
“只有这样,秦上将才能亲自出手,除掉大眼仔,解放这个小镇内的幸存者。”
直至此刻,穆思辰才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轮廓。
在系统最初的地图上,有很多小镇,每个小镇边界清晰,互不干涉,甚至连边界都不存在。
原来这些小镇并不是地理意义上的镇,而是一种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都有所谓“柱”支撑,破坏这些“柱”,空间便无法维持下去。
而系统的任务是,让他找到“柱”。
目前来,他和秦宙的目的是一致的。可找到“柱”之后……
穆思辰捂住心口,努力压下自己的念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会不会通过图腾传递给秦宙,只能暂时不去想这之后的事情。
左右他也不清楚系统要他找到“柱”有什么用,暂时不想这之后的事情,将注意力放在寻找上面。
“你找到这家疗养院,是不是代表瞳之镇的‘柱’就在这里?”穆思辰问。
“我潜伏在瞳之镇一个月了,每到‘黑夜’都会出来寻找,找了好几个地点,最终锁定这家疗养院。这里应该是‘柱’之一。”姚望平说。
“之一?”
“当然,一个领域不可能只有一个支柱。一个支柱被破坏,也不会影响整个领域的运转,只是造成一定程度的领域坍塌罢了。”姚望平说,“大眼仔很弱,我们推测瞳之镇的‘柱’大概在三到四个,数量不多。”
“多的要多少个?”穆思辰问道。
“就目前所知,祥平镇起码有八个‘柱’在支撑。秦上将非常强大,即便被破坏四个‘柱’,我们的小镇也依旧能正常运转。”姚望平眼中充满憧憬和崇拜。
八个“柱”,正好是章鱼的八只触手……
穆思辰忍不住产生亵渎神级怪物的想法,这时他心口一疼。
疼得不严重,像是有谁轻轻捶了他胸口一般。
“疗养院既然是‘柱’之一,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柱’的位置。医护人员在疗养院内行动比较便利,你尽快成为医护人员,方便我们行动。”姚望平说。
终于提到了重点,穆思辰精神一振,问道:“要如何转换身份?”
“治疗患者。”姚望平面色平静地说,“你不是负责一个患者吗?将他变成大眼仔的追随者,让他出院,你就可以成为医生。”
穆思辰微微一顿,他看向姚望平:“我接触了那个患者,他是一个神智清醒,即使身体异变,依旧可以保持本心的人。”
“那又怎么样?”姚望平说。
“他也是祥平镇的人。”穆思辰再次强调。
姚望平:“那就更方便了,你去劝他,他会理解的。”
穆思辰不由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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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宙:贴贴胸口,小拳拳捶你胸口!
穆思辰:矜持点,手不要乱放。
第14章 被污染
穆思辰或许只是个在和平年代生活的大学生,但他并不天真幼稚。
四位玩家的死亡让他清楚,这并不是个安全的世界,不可能没有任何牺牲就完成任务。
但首先,牺牲是自己做出的决定,而不是其他人,没有人可以替沈霁月做出决定。
更重要的是,这牺牲的代价太大了。
沈霁月能够在变异成怪物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坚定的信念,不为所动,他甚至可以面对自己身上的丑陋和怪异。
这证明对沈霁月而言,信念是比生命还重要的。
而所谓治愈患者,反倒不是要杀掉沈霁月,恰恰是让沈霁月的精神受到污染,失去支撑他心灵的信念。
这对沈霁月来说,大概是比丧失生命更令他难过的事情。
穆思辰不能认可这种行为。
如果可以,穆思辰很想狠狠给姚望平一镐,敲一敲他那理智冷漠过头的脑袋。但如今他还需要从姚望平身上获取情报,不宜闹僵。
穆思辰不动声色地问:“你也和我一样,进入疗养院时是家属,‘治疗’了一个患者之后成为医生了吗?”
“不,我是患者。”姚望平说,“这家疗养院会自动分辨人的信仰,我在小镇可以算作堕落者,一进来就变成患者了。”
“患者要如何成为医生?”穆思辰问。
姚望平说:“家属本就在向患者转变,将家属彻底变成患者,家属与患者的身份就可以互换。这之后,只要再治疗一个患者,就可以成为医护人员。”
“看起来只要我成为医生,在这家疗养院中就是安全的。”穆思辰说。
“并不是这样。”姚望平说,“医生有主动寻找患者的义务,医生每天如果不能上交一个患者,第二天就会降为家属。”
“医生确实危险,那志愿者呢?”穆思辰问。
姚望平:“志愿者是疗养院中最稳定、最特殊,但也最没用的存在。他们的身份不会发生转变,但也没有什么伤害人的能力,只会协助医生行动。一旦成为医生,就可以命令志愿者做任何事情,所以不用在意他们,只要努力变成医生就好。”
在姚望平的解释下,穆思辰终于弄清楚这里的规则。
疗养院四个身份中,志愿者是坚信着大眼仔的追随者转变的,即使身上长满水泡眼,他们也只会觉得幸福,他们没有变成患者的可能性,身份最为稳定,可以暂且将他们放在一边不考虑。
接下来便是患者-家属-医护人员这三种身份,其实这三种人,全部是由普通镇民或者堕落者转变的。他们不信仰大眼仔,是瞳之镇内仅存的精神正常的人,也就是幸存者。
这三种身份互相坑害,患者将家属变成患者,就可以成为家属,家属治疗患者,就能成为医生,而医生则是需要去外面找人,找到患者带进疗养院,才能不会降级。
穆思辰越想越觉得这个规则和传销十分相似,有这个规则在,就可以让幸存者们自相残杀,互相坑害其他幸存者,只为让自己成为医生,可以保一天平安。
大眼仔什么也不需要做,幸存者们就会为他送上追随者。
“被治疗的患者会怎样?成为志愿者吗?”穆思辰问。
“不,会出院。”姚望平说,“他们会发自内心地接受身体的异变,去地下一楼领取病历后,满怀虔诚地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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