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越又说了第三遍,这一次,他蹲了下去,声音不大不小很是温柔:“要抱吗?”
沫沫:“要要要!!要抱的!”
他直接冲进了斐越的怀里,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水打湿了斐越的衣服,也融化了他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隔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没有斐越的朋友什么的去点醒一下他, 老是让沫沫不高兴我真的会生气的!】
这天直播前,有关沫沫的一个讨论区里, 针对他们如今那别扭的相处模式, 有人这么喊着。
两个大傻子,还要别人替他们操心。
沫沫就算了,他智商是有, 但全都点在理论知识上了,为人处世、与人相处上那是一点没有,一天到晚就惦记着“我的好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观众们早就对他不抱希望了。
可是, 在对沫沫“低标准”的同时,他们却又对斐越“高要求”——好歹是个大人物了, 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白瞎他们对斐越那么高的信心, 觉得只有他才能照顾好沫沫。
一开始看他们的互动,看他们各自头疼,谁不觉得好玩?可时间久了, 好玩的劲儿过去了, 这不就心疼起来了?
沫沫肯定是没错的, 错的肯定是斐越。
观众们就是这么偏心。
也不知道今天直播的时候是不是又是那种尴尬的氛围,想想都觉得吃不消,看沫沫难受简直比他们难受更难受。
漂亮又可爱的小金鱼,合该快快乐乐过每一天!
但凡他们之间今天还是那个氛围, 他们就直接趁斐越看直播间的时候疯狂刷屏, 总要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他们可都是沫沫坚定的后盾啊!
观众们这么想着,还是老老实实地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提早进了直播间蹲守, 沫沫直播的时候, 一秒钟他们都不想错过。
尽管他们都知道, 沫沫的心里装满了斐越,压根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空间给他们,但他们也不介意。
没办法,真爱的人就是这么大肚!
大肚的观众们在上午十点的时候准时等到了直播,又一股脑地涌进直播间准备和沫沫打招呼道早安。
今天是周六,斐越不去公司,所以连带着沫沫也会待在家里。
上周的周六斐越和沫沫就已经开始“冷战”了,当时沫沫就一个人在浴室里泡澡,拿着一个飘在水面上的白色的球相当无聊地滚来滚去,而斐越则是在书房里,好半天才过来一趟。
想来,今天也该是这样的。
怎么能让沫沫独守空池呢!
斐越太过分啦!生在福中不知福,有沫沫等着你还不赶紧去,不去换他们来啊!
尽管羡慕斐越羡慕得不要不要的,但观众们还是日常唾弃斐越,这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但是......直播开始一分钟,进入直播间的人那么多,愣是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句话来。
开幕雷击。
沫沫是泡在浴池里不错,他整条鱼尾都浸没在水中,清澈的水波摇晃,水下金色鱼尾的形状光怪陆离。
他坐在浴池边缘第一层台阶上,微蓝的背心衬得他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异常,覆盖着薄薄一层肌肉的胳膊向后,手肘的位置撑在浴池边缘的地砖上,身体微微后仰,姿态看起来轻松又惬意。
斐越就在他的身后,坐在一块铺在沫沫身后的白色浴巾上,正给他梳头发。
斐越:“这样的力道够么?会不会疼?”
沫沫:“正好~”
沫沫的头发大概是人鱼一族特有的柔顺,那么长却从不杂乱,斐越拿着那把梳子能从头直接梳到尾,一丝阻碍也没有,像是在梳金色的软线一般。
他还会拿圆头的木梳子给沫沫按摩头皮,动作看着相当专业,仰着头的沫沫舒服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被主人摸着脑袋而欢喜的小猫咪。
梳着梳着,沫沫的手一松,整个人向后倒去,正靠在斐越的小腿上,偷偷看了他一眼后又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动也不动。
斐越放下梳子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这样躺着我就没法给你梳头了,快起来。”
沫沫继续假装自己没听见,但在斐越又伸手去捏他的脸,又挤成小鸡嘴的时候终于装不下去了,一个转身趴在他腿上:“那就不梳了,反正我的头发不梳也很顺。”
“那也不行,不梳头就吹干它,”斐越又揉了揉他的头顶,催促道,“快坐起来,怎么跟没骨头似的?”
沫沫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爬起来,继续靠在那儿准备让斐越给他吹头发,但坐了没一会儿又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最后也挪到浴池外边去了,跟斐越一起挤在那块可怜巴巴的浴巾上面。
沫沫突然开口:“哥哥~”
斐越正用手抓他的头发,听到声音没有抬头:“怎么了?”
沫沫“嘿嘿”一笑,翘了翘自己的尾巴,尾巴尖儿沾着水一直往下滴,印着灯光像珍珠串儿似的,沫沫红着脸道:“我就叫叫你嘛~”
斐越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重新拿起梳子梳了下手上抓着的那束头发:“想叫就叫吧。”
有了斐越的许可,沫沫就更“放肆”了。
就吹了短短几分钟的头发,时不时就能听到他突然喊一声“哥哥”,斐越就算没抬头看他,他一出声也会“嗯”一声,是惯着他惯到了极点。
观众们眼看着沫沫的绿色背心重出江湖,有点好看又有点丑,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
【不是,你俩昨天不还在冷战么?怎么今天就又好上了?我在做梦?】
【我好像也在做梦,昨天的沫沫还在哭唧唧地问“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今天怎么就“嘿嘿嘿嘿嘿”了?】
【“哥哥”“嗯”,“哥哥”“嗯”......你们在搞复读机那一套吗?】
【看他俩和好,我突然一点都不高兴,甚至还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十分钟前,我跟人商量要怎么帮沫沫,十分钟后,沫沫用“嘿嘿嘿”残酷无情地背刺我!】
【不行,我还是不理解,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我不服!有什么是我这个沫沫三十级老粉不能看的吗?一分钟,我要知道昨晚的事情!】
......
不论他们嚎得多大声,不论他们刷屏刷得多快,他们都注定得不到回答。
斐越向来是不怎么会回答观众的提问的,而平时会和观众们互动的沫沫这会儿正沉浸在斐越的温柔中无法自拔,就只知道黏糊糊地叫“哥哥”了。
直播一小时,观众们没能和主播本人搭上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播沉溺在某个男人编制出的美梦中变成了个只会“哥哥”和“嘿嘿嘿”的傻子。
观众们:“......”
他们看着斐越给沫沫梳头发吹头发,看着他给沫沫拿新衣服去换还记得遮镜头,但听声音自己却没走,看着他抱着沫沫转移征地去客厅看电视,变出了人类的腿的沫沫顶着个斐越精心编织的麻花辫高兴地晃着腿,看着他给沫沫剥橘子剥橙子剥葡萄什么都剥,还切了许许多多的水果块儿,让沫沫用小叉子叉着吃。
瘫在沙发上的沫沫当场就成了“小废物”。
不仅如此,观众们还要看沫沫给斐越喂水果,斐越一开始不躲,沫沫给喂了他就吃了,但沫沫好像爱上了投喂的感觉,自己都不吃了就顾着给斐越塞,斐越就要让他自己吃,你来我往,黏糊得更厉害了。
观众们:“......”
为什么他们之前会那么真诚地去想让沫沫达成愿望,和斐越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斐越是唯一一个他们可以接受的和沫沫这么亲近的人?
看了俩小时直播,他们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大度的人。
【啊!啊!啊!斐越你手断了吗!你没有手吗!为什么要让沫沫给你喂水果?】
【啊!啊!啊!你不会自己切了吃吗?你还假模假样拒绝让沫沫求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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