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有18岁的记忆,宋风止也知道欧沙·赛德文先生对自己和哥哥的关怀,不亚于自己已逝的父母。他难得放缓了语气。
回应他的,是欧沙·赛德文那边长久的沉默。
明明是一副等待审判一样的状况,可宋风止却发现,自己没有半点紧张。
欧沙·赛德文先生并不是一个会带着有色眼镜的人,即使监察厅和军部这些年一直不和,但陆厌声这个人的品格,想必欧沙·赛德文也不会故意诋毁。
宋风止游刃有余地看向旁边的陆厌声,表情忽然顿了一下。
他按下终端的静音键,疑惑道。
“……你在紧张?”
陆厌声没说话,整个人正襟危坐,双手攥成拳搭在膝上,不断变换着握拳姿势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宋风止觉得好笑,向后靠到沙发背上,问:“你觉得你有哪里配不上我?”
陆厌声沉思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宋风止见他一副准备报菜名的架势,立刻打断。
“傻狗。”他笑骂,“问你还真答?”
陆厌声看了一眼静音的终端,说:“你问了,不就是希望我……”
“你就不怕我听完之后,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反悔吗?”
宋风止挑眉,从外衣口袋里拿出那本崭新的红色证件,在陆厌声眼前晃了晃,指尖轻推着放到了茶几上。
陆厌声摇头。
“结婚之后七天之内不能离的。”
宋风止失笑。
“而且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陆厌声继续说,“反思是必要的。而且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哪里说得对,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我有七天时间和你关在一起,不会的我可以学。”
宋风止微微歪头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Alpha看起来十分认真——认真而自信。
陆厌声似乎真的笃定,他能够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
宋风止心头一软。
“你已经很好了。”他说,“欧沙先生也会这样觉得。”
像是附和他的话一般,终端里传来欧沙·赛德文沉思后的声音。
“陆元帅……确实是很优秀的人。”欧沙·赛德文说,“我也相信你的眼光,孩子。”
“谢谢您,欧沙叔叔。”宋风止关掉静音说。
欧沙·赛德文轻叹了口气,带着点怅然若失,旋即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既然你们的事是真的,那最近在家隔离观察的一周,你就准备写一份汇报吧。”欧沙·赛德文交代道,“你应该也清楚,前些年监察厅和军部的关系一直很敏感。”
宋风止愣了一下,下意识和陆厌声对视。
“赛德文先生。”陆厌声神经紧绷,开口,“宋风止没有做过背叛监察厅的事。”
欧沙·赛德文沉默两秒,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后,终端里传来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的声音。
“那是我们家的孩子,我比你更清楚他不会做这些事!”
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欧沙·赛德文像个被偷了小鸡仔的母鸡,震怒着对着陆厌声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这位向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几乎挑刺似的,把陆厌声从头到脚敲打了一遍,大到“禁止以私人身份干涉宋风止的监察厅工作”,小到“以后我家孩子有半点头疼脑热我唯你是问”。
那架势,好像一分钟前说“陆元帅是个优秀的人”的不是他一样。
陆厌声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严肃,变成最后只会“嗯”“对”“好”的点头机器。
眼看着欧沙·赛德文似乎停不下来,宋风止轻咳两下,开口打断。
“他知道了,欧沙叔叔。”宋风止说,“报告的事我理解,这是规定,我也会按时提交的。”
欧沙·赛德文缓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喝了一口水平复道:“嗯,我这里还有工作,你们自己注意点。”
顿了顿,他又补充:“保护好自己,孩子。”
情正浓时的新婚夫夫、在家隔离七天、没人打扰……欧沙·赛德文毕竟是过来人,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长辈明显话里有话,陆厌声没听出来问题,宋风止的眼神却飘忽了一瞬,抬手抵唇,语气平静地应下。
欧沙·赛德文最后又厉声敲打陆厌声:“我同意风止的选择,但也希望陆元帅履行好自己的责任,如果照顾不好我们家孩子……”
他没继续说,声音里却全是威胁。
“您多虑。”陆厌声笑了一下,毫不示弱。
“毕竟他现在是我家的了。”
闻言,宋风止准备挂终端的手一滞,陆厌声眼疾手快,赶在欧沙·赛德文被自己这话刺激到发火之前,就着宋风止的手按下了挂断键。
“赛德文先生还有很多工作。”陆厌声睁眼说瞎话,“挂断电话是为了让赛德文先生更好地工作。”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齐齐笑出声来,像是有点叛逆的高中生给父母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得逞后幼稚又简单的快乐。
宋风止拿终端轻敲了一下他的头顶。
“你胆子挺大。”他说。
陆厌声弯起眼睛,毫不避讳:“是。”
“胆子不大,我也不敢对我们小宋首席下手,不是吗?”
“下手?”
宋风止忽然抬眉,原本贴着沙发的小腿换了个姿势,鞋尖轻撞了一下陆厌声的脚踝。
他带着不明显的笑意轻声反问。
“小陆元帅,想从哪里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觉醒来果然被关了,先把前半段发上来,我承认后半段有那么一丢丢过分。被关起来也是人之常情。我再努努力。
第43章
两个人没再说多余的话, 不知是谁先倾身过去,意识到的时候, 他们已经唇|齿交|缠。
薄荷与白兰地的味道接连充斥, 宋风止闭眼,顺势向后仰躺下来,即便身后是柔软的沙发, 陆厌声的手依旧垫在他脑后。
无声地轻笑了一下, 宋风止抬手揽住陆厌声脖颈,微微用力让他俯得更低, 更紧|密的相|贴让Alpha胸膛肌肉的轮廓格外明显。
宋风止从未如此确然地意识到这是真的。
他在和一个Alpha……
手上的力度顿了一下, 宋风止睁眼。
他和陆厌声离得太近了, 那双金眸里的情绪浓到要溢出来——简单到让人一眼就看破的情绪。
他下意识想问陆厌声在想什么, 刚一启唇, 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于是他仰头,再次堵住了陆厌声的嘴。
天色渐暗了下来,他们在未点灯的沙发上相贴, 一时放轻动作,又一时转而厮磨。
几乎是一个箭在弦上的姿势, 陆厌声忽然停下,银白发丝垂落,先他一步贴上宋风止淡色的、略带湿润的唇缝。
“你确定吗?”陆厌声问。
宋风止眼尾微挑,连带着被熏起的红色更加生动。
活色|生香。
陆厌声脑海里骤然蹦出这个词,像烧至灼热的烙铁落在记忆里, 却没有任何疼痛。
他终于闻到清冷的薄荷味之后的、属于更深层的花香。
旖旎、甘醇……缠绕在夜色里,偷偷生出的晚香玉味道。
“闻到了吗?”
宋风止轻声开口, 几乎是气声, 温热的吐息推拒着唇边恋人的发丝。
“我的易|感期来了, 元帅先生。”
明明是Omega,却用着Alpha的专有名词,像是在暗示强调什么。
但陆厌声已经没有那个闲心再去深究。
银白长发的发尾被呼吸托起半厘米,又依依不舍地落了回去,陆厌声流露出歉意的神色,刚想抬手,却整个人僵住。
刚刚轻咬着自己唇|肉的牙齿,也轻轻叼住了垂落的发丝。
轻微却不容拒绝的牵拉感,让陆厌声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扯住绳索的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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