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说道:“血缘上的妈妈。”
李序停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一些什么,了然点头:“我明白了,我就说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给你买衣服的人。”
池深看了看自己身上明黄色的衣服,微微一笑:“这是我妈妈买的,不是那个妈妈。”
得到答复,李序离开了,池深和季星沉继续说了几句话。
这时候池深才发现,季星沉真的将一切都算得明明白白,连许家远和袁义平什么时候能破那个鬼打墙的阵法都被他算了进去,两人出来的时候,正好是白然吃下许秀芸的时候,之前的对话,他们一概不知。
所以在特安局那边的报告就是,白然自杀成为厉鬼,因为听说了池深会来港城连环杀人案的地址,更是因为听说了这里可能存在着财神像化为的邪神,所以来到了这里,准备吃邪神成长以及等待池深过来,找池深复仇。
不过财神像的事情全都是谣传,所以白然扑了个空,不过池深倒是等到了,在他向池深复仇的时候,因为实力不够,吃了自己母亲来补充实力,随后又因为作恶多端,被他自己害死的人化作的厉鬼吞噬,灵魂灰飞烟灭。
当然,这些被白然害死的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点季星沉并不能遮掩过去,所以季星沉在特安局的档案上留了一笔,当晚,池深就陪着季星沉回去特安局做笔录了。
路上,池深问了问季星沉:“没关系吗?”
去特安局,必然会让特安局的人调查你的身世,那你身体化为厉鬼的情况可能就瞒不住了。
季星沉低着头,眼神透过眼镜的镜片看着车上的座椅,他说道:“没关系,这或许是一条捷径。”
池深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
他将手伸了过去。
季星沉抬头望着他。
池深偏了偏头,他笑道:“你不是一直在看我吗?”
季星沉抬起了手,他的手指似乎有些微的颤抖,但是他是真的想做刚才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那个时候,在许秀芸和白然面前,池深向他伸出手的时候,他是真的想回握住池深的手。
那时候他错过了,但是池深再次给了他一次机会。
季星沉冷如冰块的手落在了池深的手上,两人双手交握,季星沉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他极少笑,此刻这笑容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傻气,不过他只笑了短短一瞬,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看着池深的眼睛,似乎想将这个人永远印在自己的脑海。
池深拉着他的手,他的手也很冰,不过还是有着一定的温度,他能感受到从季星沉手里传来的属于阴物的温度,但是他并没有放手。
之前他一直在想,出了那个充满鬼怪没有阳光的死亡游戏之后,他要享受人生,要在太阳底下睡觉,要喝双倍甜的奶茶,他要去享受一切美好的、温暖的事物。
但是没想到,现在他牵住的,却是一只冰冷的手。
冰冷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不美好。
甚至有时候,他会比活人更加温暖。
在特安局的车里,两人若无旁人的聊着天,开车的警察同志听是听到了,但是月老的事情不归他们管,他们也都正襟危坐好,假装自己没看见。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阴阳分隔,在一起不会有好结局,但是这种事他们见得多了,池深也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的人,他们连劝都懒得劝了,这种事情,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
所以还是当没看见好了。
虽然特安局的同志们可以当没看见,但是跟着池深的还有一只鬼。
鬼脸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他没怎么琢磨出来两个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还在想其他事情,只是觉得现在的气氛不太适合他说话,所以他没说话。
见两人短暂的沉默下来,鬼脸觉得自己说话的时间到了,趴在池深衣服的兜帽里悄咪咪的开口:“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啊?白然都死了,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不好吗?让他的仇家直接过去找他不就好了,还要特地跑一趟,多麻烦。”
池深靠在椅子上,视线低垂,看着自己和季星沉交握的双手,心不在焉道:“因为季星沉觉得,我也有复仇的权利。”
鬼脸脸色冒出一个温和:“咦?”
“我也算是被白然害的人之一,所以他希望我也可以得到复仇的机会,就将地点选在了这里,而且这里荒无人烟,不容易将无关的人卷入进来,现在的港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不好找,如果给白然机会,他很可能会劫持人质。”池深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愉快的看着季星沉将头撇在一边,他想现在季星沉是不好跑,如果不是自己握着他的手,他肯定早就溜进影子里了吧,越这样想,他就感觉越快乐。
“哦,原来如此。”鬼脸意味深长的把自己折叠了一下,算是点头了。
季星沉手微微用力,将池深乱动的手固定了下来,他转头看池深,看到池深得逞的笑,又默默将头转了回去。
鬼脸则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毕竟他趴在池深背后的兜帽里,看不到他们前面的情况,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问道:“那季帅哥对你真好啊!”
池深偏头看他:“那不是应该的吗?”
鬼脸突然压扁了自己,就当是自己缩了缩脖子,这他肯定不敢反驳,他连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就是吧……你俩联合在一起,这也太可怕了。”
季星沉在一旁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十分平静:“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鬼脸一秒缩进池深的兜帽里:“我是说你俩特别配!在一起就是最佳组合,阴阳界的华生与福尔摩斯!”
池深笑道:“别把他吓到了,还得看看他为什么老是超度不了,多好的研究素材,别吓跑了。”
鬼脸:……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从港城连环杀人案的案发地点到特安局的确是非常远的一段路,他们来的时候就开车一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是大半夜,路况还变好了,依旧是开车一个多小时。
这次池深并没有获得任何特权,直接就和季星沉分开进了审讯室。
池深已经和季星沉对过事情经过,他一五一十说了,省去了自己不人不鬼的部分,其他都是真话,所以听起来特别可信,说完他就被放出来了,毕竟这件事虽然和他很有关系,但是怎么算怎么又和他没关系,毕竟都是季星沉一人干的。
这件事还确实是季星沉一人干的,池深甚至没有问季星沉到底怎么回事,只在今天他才知道季星沉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安排的一件件事情。
不过现在来特安局,对于池深来说录口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他比较关心季星沉的身份。
从审讯室一出来,池深就找到了许家远问情况,现在袁义平对他有看法,所以许家远这边比较好说话。
许家远也并没有瞒着他,他甚至也在找池深,听到池深的疑问,许家远说道:“其实我也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我们没有找到季星沉的身份,在公安的数据库里面,虽然有季星沉这个名字,但他们都不是港城的人,没有人和他的情况对得上。”
听完许家远的说法,池深并没有露出太过于意外的情绪,他了然点点头:“原来如此。”
许家远立刻追问道:“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是,我其实之前就有这个猜测,他并不是季星沉。”池深说道。
“等会儿!”许家远感觉这件事距离他能理解的范围越来越远,他说道,“什么意思?你越说我晕了。”
池深平静说道:“之前我也去他的公司找过,没有季星沉这个人。”
许家远震惊道:“他说谎?!”
接着,许家远举起自己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无比震惊说道:“你俩都这样了,他还对你说谎?”
许家远巨大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人的侧目,池深只得拉着他换了个地方,许家远这话说得他俩好像怎样了一样,搞得大家都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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