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
得,拼爹没拼过,现在哭着回来找爸爸了。
沈飞鸾禁不住生出一些淡淡的愧疚,他和祁尧天的确接系统任务不积极,毕竟系统的任务绝大多数都在异世界,但他们两人在人间界的事情又比较多,不想分神去异世界搞那些完不成就要裸奔的艰难任务,就暂且忽略了蘑菇。
这么一来,蘑菇得到的任务转换值就惨不忍睹了。
拼爹没拼过,蘑菇连一会儿都不想多待,就连夜收拾行李跑回来了。
没想到,刚一回来就看到自家爸爸抱着别的小孩儿,蘑菇一时间更加心塞了。
沈飞鸾摸摸鼻子,挺心虚地说:“赶明儿我也给你买小裙裙,小衣服,你放心,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就去给你找能量玉。”
蘑菇抽泣着说:“能量只是杯水车薪,想要升级还得靠任务经验值,你俩不努力,我就在其他人工智脑面前抬不起头,还要遭受嘲笑,我可太可怜了嘤嘤嘤。”
蘑菇一边说着,一边悲从中来,哭得越发凄惨可怜。
沈飞鸾一脸尴尬,觉得自己有种虐待小朋友的即视感,终于没忍住说道:“别哭了别哭了,等这边事情搞完,我和你祁爸爸就去那边接任务,给你积累经验值。”
蘑菇抽抽噎噎,打着嗝儿瞅着沈飞鸾,说:“真的吗?”
沈飞鸾心累,说:“真的。”
蘑菇顿时破涕为笑,高兴地扭着小屁股蹦跶起来,说:“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在群里冒泡炫耀了,嘻嘻嘻。”
沈飞鸾:“……”
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有了攀比心,这可真是不可取。
改天要让祁尧天好好上个课,免得小朋友越来越跑偏。
余元家中没什么陈设,空空荡荡的也没个人气,就摆放了张木头桌子,上面放了家里人的排位和香炉、贡品。
不过,贡品都是一些冷硬的馒头,显然已经放很久了。
祁尧天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令人颇为不适的凶煞之气。
这种气息和沈飞鸾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纯粹煞气截然不同,属于凶宅之中死人后死气经久不散时日长久凝聚出来的一种气场,这也是所有风水局里面最难处理的气场之一。
出现这种气场之后,住在屋子里面的活人都会受到影响,不光气运逐渐被侵害,就连身体和精神头都会越发萎靡不振,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失眠多梦,以至于虚弱到病体缠身。
祁尧天丢出一张符探了一下,黄色的符纸瞬间变成了黑色,自行燃烧起来。
凶煞到了这种地步,恐怕要不了几年房子里面就得死人。
不光房子受影响,整个村子也都会潜移默化被侵扰,一些邪祟之物也会随之而来。
沈飞鸾也注意到这枚符纸,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祁哥,这屋子不对。”沈飞鸾说。
“里面有个阴煞玩意儿。”祁尧天又掐起了一个驱邪发印,左手中指和无名指指尖夹着一张黄符,口中念道:“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金光神咒从祁尧天口中缓缓而出,屋内刹时间阴风大作,一个竹筐从房梁上掉下来,风铃声从上方哗啦啦地响动起来。
祁尧天抬头一看,只见房梁上挂着一串白骨做成的风铃串子,此时正在剧烈颤动着。
这时候,七八个凶神恶煞青面獠牙的阴魂从里面蹦了出来,口中发出凄厉的鬼叫声,冲着祁尧天和沈飞鸾冲了过去。
沈飞鸾怀中抱着余元,腾不开手,眼看着那阴魂恶鬼就要杀过来,他情急之下气沉丹田,立刻张大嘴巴勐的一吸——
两只阴魂转眼间就被吸入了沈飞鸾腹中,被他体内的煞气吞噬,直接魂飞魄散。
沈飞鸾打了个嗝儿,觉得精神头更好了。
祁尧天:“……”
祁尧天差点儿没念错咒,幸亏他见多识广稳住了,继续念:“视我者盲,听我者聋,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随着咒术出口,一道金光从祁尧天手指中迸射而出,几只阴魂一下子就被金光吞噬,化成灰烬消失不见。
余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傻乐着指着风铃说:“响了响了,真好听。”
沈飞鸾心累,这傻孩子,根本不知道风铃是什么鬼玩意儿,还好他们现在发现了,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余元不死也得变成个小傻子了。
方大爷就觉得一阵冷风从屋子里面吹出来,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搓着胳膊走进来,念叨说:“哪儿来的西北风,这么冷。”
又环顾了一下家徒四壁的屋子,方大爷不吭声了。
这屋子里面连个窗户都没开,怎么可能有风从里面吹出来?
祁尧天深深看了沈飞鸾一眼,意思是过会儿再找你算账。
沈飞鸾眼观鼻鼻观心,低着脑袋又给小孩儿塞了根棒棒糖,假装自己啥都没看到。
祁尧天见状,忍不住冷笑,假装没看见就能逃过一劫?小朋友想多了。
方大爷有点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那是啥?”
沈飞鸾指了一下上面的风铃,说:“这东西,有邪祟,刚才祁哥把它里面的脏东西弄走了。”
方大爷抬头看着风铃,疑惑道:“这是啥时候挂上去的,我怎么没见过?”
沈飞鸾说:“藏在竹筐里面了,一般人很难发现。”
农村老式房子的横梁有些会露在外面,看上去就是一根磨的特别光滑的大木头,上面甚至能藏个人。
余元家新盖的房子就是这种老样式,竹筐放在上面,风铃绳子系在横梁上,又放在竹筐里,不仔细检查的确看不出来里面有东西。
余元抬着脑袋盯着风铃,说:“这是之前做法事的那个叔叔放在这儿的。”
方大爷愣了一下,朝着余元说:“这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
余元挠挠头,说:“我爹娘、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还有堂姐堂兄下葬的时候,有两个人过来拿了这个风铃。”
沈飞鸾顿时有些窒息,风铃是阴物件,而且单独用来效果一般,肯定得和别的东西形成一个完整的环才行,这玩意儿尚且藏了七八个煞鬼,更别说其他了。
“做法事的,那是从哪儿请来的?”沈飞鸾忙问道。
“就是之前我们上工那个墓。”方大爷虽然不知道风铃有啥问题,但看沈飞鸾和祁尧天这反应,就知道它肯定不对劲儿,就说:“那些带头挖墓的大老板,带了不少懂行的,老余一家子死的这么惨,大家伙儿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闹鬼了,就让大老板帮忙做个法事,超度老余头他们。”
祁尧天听完沈飞鸾的翻译,说:“做法事的人,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放上去的?”
余元挠了挠头,说:“头七时候拿过来埋在院子里头,房子盖好后,他们就有人过来找了个位置挂上去了,说是能镇宅超度,还不让我说,说是说出去就不灵了。”
余元口齿伶俐,逻辑清晰,估计是吃了沈飞鸾的棒棒糖,也乐意问什么就答什么。
沈飞鸾把人放地上,和祁尧天对视一眼,搬了个椅子站上去把风铃给弄下来。
风铃很长,上面有白色的长筒和窟窿圆球,沈飞鸾上手一摸就知道这是人骨和不知名的妖物脑袋做成的。
头骨里面还有符,随着祁尧天方才的除祟金光咒,那些符早己变成黑灰,轻飘飘的飞了出来。
“这是黄大仙的脑袋啊!”方大爷顿时叫了出来,指着那头骨说:“难怪村子里面闹黄鼠狼,这是谁干这种缺德事儿,把黄大仙的头做成铃铛挂着。”
祁尧天接过风铃看了片刻,还真没看出来这是黄鼠狼的脑袋瓜子。
沈飞鸾问方大爷:“方大爷,你认得黄鼠狼的头?”
方大爷焦急说:“那可不,当年咱们这儿成天丢鸡,弄陷阱抓了一只黄鼠狼,结果给它脑袋夹死了,村里面担心黄大仙回来报复,就把它埋在山头地里面,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山里面发了水,水把它骨头冲了出来,脑袋就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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