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峥刚看见那只掉落的小鸟,就觉得有点不对,在听见村民们说话的时候,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否决了是被热晕的选项,从羽毛、眼睛还有其它的身体细节来看,这鸟儿更符合染病的情况。
染病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洪水刚刚退却不久,染上的很有可能是具有传染性的瘟疫。
这里距离县城不远,要是真的,现在县城的情况又会如何。
闻峥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说出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出能够观察到县城的高地,高地倒是没找到,却听见有水流的声音。
村民们则是在看过鸟儿的状况和闻峥说的一眼后,向闻峥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却看见闻峥离开了队伍,往前面跑了过去,他们茫然地停在原地几秒,才跟了上去。
闻峥跑到了能够看见水流的位置,刚遭遇过洪灾的河流水量充沛,即便是连日的暴晒,也没让水位减少太多。
“看这条河流的走势,恐怕是通往附近的县城的,即便没有流入城中,恐怕也会连接上各处的水井。”闻峥对赶上来的村民说道,然后不等人询问,伸出手指指向远处的一个位置。
眼神不好的都看不见闻峥指的是什么,倒是每天打猎练出个好眼里的杨猎户一声惊呼:“水里面还泡着一具尸体!”
本来还在努力分辨的人被一提醒就看出来了,古代的人虽然不知道瘟疫是从何而来,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三太爷和闻峥多次提醒,知道不能喝经由尸体浸泡过的水。
先有飞鸟落地,后在河流见尸,即便前面的县城没有爆发瘟疫,遇到这两件事都不像是好兆头,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说走就走,出于不知名的担忧和紧迫感,本来都累了的人,不理会其余难民的目光,在更加猛烈的烈日下面,离开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更快。
快速返回到岔路口,走向另一条道路,有种和那天上山的时候相似的感觉,让大家又莫名坚持了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却没能找到阴凉的地方。
闻峥拉着几个人帮忙把车辆上面搭着的竹排给拆卸下来,原本是用竹排做成严密的车厢,免得让人看见他们拉载的东西。现在就先用衣物把车辆盖住,卸下来的竹排就找个空地放下,用削尖做武器的竹竿充做支柱,用绳子绑住石头进行固定,几个遮阳的棚子就被搭建出来。
“还是大山聪明,我咋就没想到呢。”
“这下走到哪可就不怕晒了。”
“哎呦,都赶紧过来避太阳啊,娘,我先扶你进去。”
几个明显状态不好的村民先被扶到竹棚里面休息,闻峥看了下他们的状态,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盐,当着大家的面往竹筒里面撒了盐粒,摇匀后递到他们面前。
“感觉心跳太快,四肢无力的要喝点盐水,会感觉好上不少。”
“咋能让你掏盐出来呢,赶紧拿回去自己喝。”谁家都是省着用盐,这东西咋说都不会轻易给别人。
“盐都撒在里面了,我一个人又喝不完,就当是先欠我的,以后再还给我就成,再不喝一会儿该被太阳给晒没了。”
“可不能胡说,哪能这么快就晒没了,先说好这是问你借的,以后一定还你。”
嘴里面念叨了两句,止不住颤抖的手还是接住了闻峥递来的竹筒,被坐在旁边的儿子帮忙扶住,一点点喝到肚子里。
粗盐的味道并不好,不像是现代的精盐只有咸味,因为太多的杂质掺杂了其它味道,最明显的就是苦味。可喝下去的人知道盐的珍贵,半滴都没敢浪费。
喝完后躺着休息一会儿,本来快速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速度,力气也恢复不少,原本不适的人都表达了自己好转了,族长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把休息的时间延长了一段。
村民们主动将竹排重新安装在车上,动作还有点生疏,等熟练后估计会用上更短的时间,又听从闻峥的话调整呼吸的节奏,感觉累的没有那么快了。
随着他们离开距离越发遥远的县城,有围墙阻挡了冲击的洪水,里面的房屋没有损坏太多,只是被水淹坏的粮食,和每日进城的难民,让县城里面还保持着混乱,而本该采取措施的县令,此时还在县衙里面接待贵客呢,却不知县里面的医馆来了几个特殊的病人。
第198章 古代逃荒-8
前些日子暴雨倾盆,不知淹没多少土地,就连附近的河道都差点被洪水给冲垮,那几日县里的居民可是日夜都怕洪水给冲进来,等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心神一松,那淋过不少雨水的身子难免头疼发热起来。
这几日县城里面的医馆可谓是日日爆满,库存的药物都有些不太够用了。
缺乏的又何止是药物。
洪水一来,刚开始还是附近的乡民来讨生活,后来距离更远的灾民都跑来了,结果县城里面的物价越来越高,来逃难的灾民还隔三岔五惹出麻烦。
看见在医馆门口磕头求药的灾民,医馆里面忙得脚不沾地的学徒挥着手将人驱赶:“别在门口跪着了,县里面的药材不够用,我们医馆肯定是要先供给本县人,要是你们再继续呆在门口挡着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刚刚说完,这学徒看见一辆马车停下,赶紧上前招呼,接下从车上扔下来的银子,立马笑容满脸:“这位贵人,前面嘈杂,不如让车马跟着我去后院,孙大夫正在后面看诊呢。”
跪在门口的灾民却因为久未离去遭到了驱赶,抱着孩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却又不愿意放弃,哀求着问了另一家医馆的名字,又拖着虚弱的身体去试试。
然而还没来得及赶到下一个医馆,就迎面碰见衙役,最后被驱赶到城门之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就在灾民离去的背后,那辆马车跟着学徒,通过被人把守的门进入到医馆的后院,车里的病人这才被小厮扶着下来,看着安静的院子满意道:“这后院还像个样子,让你们肮脏灾民围在你们医馆门口,谁还愿意进去,你们就该尽早把他们赶走。”
“已经让人赶去了,县太爷怕灾民身有疫病,让人把城门关了,近几日赶来的灾民都只能呆在外面,听说之前进来的都还要驱赶出去呢,以后想必就没那么多没银子还厚着脸皮的灾民了。”学徒点头哈腰道。
派头还不小的病人这才满意:“听说南边有伙子灾民造反了,所以说对灾民就不能够太过心善,虽说朝廷早晚会派遣军队把他们镇压,可要是有灾民在咱们县城里面闹起事来,多少也是个麻烦不是。”
聊过几句,上一个病人出来,这个病人才被小厮搀扶到孙大夫身边,这孙大夫为人虽然不太行,但医术还算不错,刚把脉只觉得是普通的风寒,可越诊断越觉得不对,还没等再仔细探查,两名衙役进入到后院来。
“孙大夫,县太爷有请。”衙役嘴里说是请,可语气并没有丝毫客气。
正在被孙大夫诊治的病人更是不敢多言,主动收回手道:“既然是县太爷请孙大夫过去,我由其余大夫整治即可。”
孙大夫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县太爷的府邸,可等见倒人后却发现需要看病的是一个年轻的陌生面孔,并且县太爷坐在此人的下首。
可见此人来历不凡。
于是,孙大夫就更加小心翼翼起来,诊治的时候更是从多处探查,可诊治到最后却变得心慌,这位贵人的症状倒是有些像来之前诊治的那位病人,看似普通的风寒,细究却有多处无法对应之处。
孙大夫心里面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可不管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他现在无法验证,更不能在贵人面前说出自己的推测。
最后只以普通的风寒开出了药方,恭敬地离开时看见廊下有些蔫蔫的翠鸟,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叹句天气太热,努力装成往常的模样回了医馆。
带着满头大汉回到医馆,孙大夫直接将近两日医馆里所有大夫的看诊记录拿到手中,全部翻看一遍后,接下来两天又格外注意看似得了风寒的病人,还让人打听城外的情况。
两天的时间,足以让孙大夫将心中猜测的可能性提高不少,更是让孙大夫告知妻子偷偷收拾金银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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