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吓得脸都青了,泪眼婆娑地仰头看向楼桁,委屈又可怜。
下一秒,那皮带便缠在了方澈的双手手腕,楼桁冷漠的样子像是毫不在意,他用力抽拉,将皮带束缚得更紧。
“回基地。”楼桁道。
第84章 皮下定位芯片
皮带没有半点留情束缚在方澈的手腕上,皮革的边缘紧紧勒着方澈,挤出软肉,勒得发红。
“哥,等、等一下,疼……”方澈双手端在胸前,丢尽了獭脸。
在所有卫队成员的注视下,他被楼桁抓着手腕,毫不客气像是拖拽什么牲口一样拉到了身后。
“站好。”楼桁忍着怒气,冷漠看着方澈。
方澈吓得无意识后退,用畏怯的眼神看向楼桁,直到把楼桁看得心都跟着疼。
什么时候开始,方澈看他是这样的眼神了,那些对他的好似乎在分开的五天里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凶一两句就如此陌生看着他,却能完全信任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
这样的对比让楼桁心寒。
转念一想,那这个恶人干脆做到底,开口道:“在抓到凶手前,以后你只能待在基地,哪都不能去。”
方澈震惊看着楼桁,这样和囚禁他有什么区别!
对于一只外向的e人獭也太残忍了吧?!
可惜这些话方澈只敢自己在心里说说,面对此刻的楼桁他是不敢吱声的。
“我…我知道了。”
楼桁见方澈失魂落魄的模样,气头上也不在意,目光在方澈脖子上染了红的纱布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过身,面对着习厚。
“唔!唔!!”习厚蹙眉,敌视地看着周围的人,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唔声。
楼桁见状递给一旁的周星一个眼神,对方才将他嘴上的绳子拿下来,周星的枪口却对准着他。
不过习厚似乎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那么惧怕。
他狠狠剜了周星一眼,最后看向楼桁:“你们是警局的人,还是卫队的人?随随便便闯到别人家里,不管是哪儿,似乎没有这个规则吧。”
“正常来说,这间房子现在是警局封锁状态,我们都有权出入。”楼桁面不改色道。
“……”习厚哽住了,一脸不服。
“习厚,失踪了这么久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能再见到你,这缘分真是够深的,你应该去做笔录。”
楼桁目光逐渐阴冷,他掏出口袋里一张打印的全家福,递到习厚面前。
他探究地看着习厚,总觉得这个人和那天雨夜里躺在地上的人有些不太一样。
在习厚愤愤不平的眼神下,楼桁靠近走了过去,目光停留在习厚的脖颈上,枪口抵在那不断跃动的大动脉上。
这一个动作,让习厚的身体瞬间紧绷了。
“你要做什么?”习厚道。
楼桁没有说话,那次雨夜,他失控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事只有方澈知道。
他看到习厚躺在血泊中,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刺穿,汩汩地流着血,已经是死透的样子。
而此刻面前的人脖子上完好无损,看不出半点受伤过的样子,生龙活虎。
“直接带他去交差吧。”楼桁后退一步,看向周星开口道。
“凭什么,我只是躲起来,有什么不对!也没有妨碍到你们的工作吧。”
习厚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被周星拽着走的时候,趁着间隙向方澈递了个眼神。
“他没有做错什么吧……”方澈小声嘟囔了一句。
楼桁听到方澈竟然向着外人,脸色更是难看,他被气得一把抓住方澈手腕上的皮带,带着人往外走。
“别急,方澈。你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方澈的伤还在作痛,他今晚的止痛药还没吃,伤口处丝丝缕缕摩擦产生的痛搅着他脆弱的神经。
“哥,慢、慢一点…呼…我跟不上……”方澈小跑才能跟上楼桁的步伐,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走出来。
方澈被拽着跑得两眼冒星,累得几乎晕厥。
终于在楼下停车场停下,夜色里,闪烁的霓虹微微照亮这一隅,路灯下,两人相对而立,远处的周星一行人,架着习厚往旁边的警局走。
一时间只剩下方澈和楼桁两人。
风从两人之间席卷着碎雪而过,方澈只穿了一件毛衣就被拉出来了,他冻得直发抖,双手还被狼狈地捆在一起。
难堪至极。
方澈猛地打了个喷嚏,随后肩膀一沉,身上被温热包裹,低头看去,是楼桁身上的外套,上面带着一点烟味,不知是从哪里沾染来的。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楼桁比刚才冷静了许多,却还是压不住火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找到你?”
方澈看着自己手腕被勒紫的边缘,指尖扣弄掌心,“有的,我想问……那天哥你一个人去哪里了。”
“我……”楼桁正欲回答,瞬间反应过来方澈话里的意思,眯了眯眼,“你还在怀疑我是凶手。”
寒意从脚底一点点升上来,楼桁熬了五天,看到方澈安全那一刻他的心反反复复坠入谷底升入云端,此刻被反复煎炸,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他,也猩红了眼。
“方澈,从始至终,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楼桁沙哑开口,那些情绪散在风里。
方澈这才抬头,楼桁却已经转过身去,只剩下一个背影。
他的脑子相对于楼桁一定是小的,逻辑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比不上对方,听到楼桁这样说,还不等楼桁如何,他就先哭了。
“不是的,哥……”方澈小声抽噎,那些疼痛和委屈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声音。”
方澈点了点头,咬着唇无声哭得很凶。
这几天的猜忌和肆意生长无法抑制的思念都在反复折磨着他。
这份沉默一直到卫队的其他人回来才被打破。
周星很有眼力见地扫了方澈两眼,最后走到楼桁身边:
“楼队,事情都解决了,习厚现在有专人负责,局长说楼队要是想了解情况,明天下午过来。”
“嗯,今天就到这儿,上车吧。”楼桁面露疲惫,在周星要开驾驶座的车门前拦住了他,“我来开。”
周星没有推脱,为了方澈一个人卫队连熬五天,他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方澈抽抽搭搭不敢吱声,两只手绑在一起不方便打开车门,他没敢坐前面,蹑手蹑脚试图打开后车门,却因为被皮带绑着,极其费力。
前面正要上车的周星于心不忍,方澈这几天已经瘦得就剩骨头了,在寒风中瑟缩着抽噎,手都冻红了,他正欲帮着拉一下车门,被楼桁打断了。
“不用管他,上不来就让他跟在后面跑。”楼桁冷淡说完,坐上了驾驶座,看都没再看方澈一眼。
方澈一听这话,心里更是酸涩,他强忍着崩溃的泪意费力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一路上伤口疼得浑身冷汗愣是一声也没吱。
车并没有开向基地,而是去了卫队,周星住处就在卫队附近。
“楼队,我先走了。方澈看样子状态不太好,楼队你也冷静点。”
下车前周星看着后座脸色煞白的方澈还是说了几句求情的话。
刚成年的小獭容易犯错,没出事才是最重要的,就怕楼桁对人太狠了,把人欺负出阴影来。
楼桁没有接周星的话茬,在周星下车是也一起来开了安全带,绕了一圈走到后车座,打开了车门。
方澈疼得几乎昏迷,又不敢说,冷风贯入车厢,他清醒了几分,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望向楼桁。
没人说话,方澈很快收回视线,两手一起扶着座位试图从车上下来,脚下虚浮,完全没有力气。
楼桁看着方澈一个人像只树懒缓慢活动,视线一寸寸扫过方澈,看到了他手腕上被自己的皮带勒出来的淤痕。
不知嫌麻烦还是别的原因,楼桁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来,往卫队工作的大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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