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露台外飘落的雪花瓣: “以后都不用去了。”
容夏欣喜异常,他转过脸来看向兰诺: “兰诺哥哥的学业任务都快结束了吗?”
兰诺轻浅笑笑,将桌上洗干净的樱桃轻轻推到容夏面前,这么多年过去了,雪星的樱桃树早已枝繁叶茂,这些樱桃正是龙龙们今天特意去采的: “所有的数据都已经收集完毕,以后再也不用长时间出去做研究了。”
兰诺没说的是这么些年,他屡次前往别的军区为的并不是学业上的数据研究,而是解决属下不能解决的政-治-军-事问题,如今他的人已经牢牢渗透了七大军区的各大军事政治网络,甚至早在五年前就废除了君-主-专-制,而改成立-宪-制度,选择的各大部长都要经过人民投票。
这一世兰诺并没有直接参与政治。
可是,他的政治军事嗅觉却依旧灵敏,如今的七大军区的总首相就是第三军区选拔出来的卡洛斯,年纪轻轻,虽然是人族,但也铁血手腕。
而龙龙们则选择了其他喜欢的职位,位高权重,但龙龙们早就用实力诠释了为何他们在军事上拥有不容置喙的地位。
但不管这些龙龙们所站位置再怎么高,这些作为兰诺曾经下属的龙龙们依旧一有问题就找兰诺,丝毫不管他们的陛下现在已经没有从-军-从-政的心思了。
他们的陛下还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可不管龙龙们如何觉得,兰诺的高等级龙息液依旧死死压制着他们,让他们全然不会生出谋逆的心思,其实他们又犯起了老毛病,就是觉得陛下现在这个年纪,是不是该挑选人生的另一半了。
因此兰诺每次过来祝他们解决各方面的问题,使他们总夹带私货,不是往兰诺居住的酒店塞小姑娘,就是安排饭局让优秀的女孩子假装偶遇。
但兰诺依旧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龙龙们急的要命,却也不敢再有别的行动。
但私底下龙龙们总会三五聚在一起,或者借助星际网络讨论陛下的终身大事。
“怎么办?难不成重来一回陛下还是不成婚?”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陛下拥有很多的龙崽崽!”
“可真急死我了,陛下周围就没有年纪适合的姑娘,而且也没见陛下亲近什么人,除了我们家的老邻居……”
“唉,也真可惜,要是崽崽家的容夏崽崽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感觉咱们陛下唯一不排斥的就是他了……”
兰诺也的确不排斥容夏,甚至他这次回来就是想向容夏确定某件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似乎又不需要确定。
因为他看着少年低下的头颅黑发遮掩着微红的耳尖,一切暧昧都已清晰明了。
“恩,这次我可以送你去大学。”
“真的啊!”
容夏一下子站了起来, “哥能送去我去大学!”
兰诺忍笑,单手将他拉了下来: “做什么这么惊讶,你哪次升学我没有来送你。”
兰诺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他只比容夏大三岁的,但容夏升幼儿园,升小学,升初中,升高中,每一次他都在场;就像是崽崽在这个世界上的亲哥哥一样,崽崽的所有重大场合他都会出现在崽崽的身边。
可后面他想以别的身份,大大方方的站在容夏身边。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不再落下,流星突然划过,闪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天幕,划过天际,也划在了少年骨干而精致的手腕表盘之上。
这一款手表,名为漫天繁星。
是兰诺新送给容夏的升学礼物,而容夏不知道的是,这一款有一款配表,名为夜幕星河。
兰诺带来的那么多礼物里,他最喜欢这款手表了。
整个表盘闪着暗蓝色的光芒,纯银的指针静悄悄的流走,好似研磨在容夏的心上,让容夏的心尖软肉时时刻刻都酸痒无比。
而容夏懂得更多的是,他也知道这一款手表有与之相配的那一块,容夏的指尖轻轻搭在手表上,心里却默默的想着,今天晚上就把另一块手表也买回来,以后找个机会送给兰诺哥哥……
“走神?崽崽现在在想什么?”
听到兰诺的话,容夏紧张到立刻把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兰诺的视线也随之落在容夏背到后面的手臂: “胳膊怎么了?”
容夏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顶着一张红涨涨的脸: “没事没事。”
兰诺却莫名读懂了容夏的意思,容夏显然还不知道,他躲闪的眼神,以及红意已经从脖子烧到了脸颊,都表明容夏也已经开窍。
兰诺莞尔。
突然间,他的敲在另外一只手的储物手环下,一个熟悉的巴掌大礼盒出现在容夏面前。
容夏的瞳孔微微瞪大,像一只惊惧了的兔子,仿佛下一刻就会窜逃出兰诺的视线,但兰诺伸手拉住了容夏的手腕,对上少年的视线,男人一字一句,分外认真: “我有我的小私心。”
容夏疑惑之下,兰诺打开了这个精致的礼盒。
下一刻,出现在容夏面前的居然就是那块儿他晚饭后偷偷搜索的同款配表。
冰凉的手表落在容夏掌心,兰诺已经伸出他的手: “现在,可以请崽崽亲手为我带上这块表吗?”
第1章 番外(三)
男人伸出来的手掌宽厚有力,指节细长却有韧性,指甲修剪得当,只留下了短短的一层,而另一面则是稍显粗糙的指腹。容夏不需要看,他之前已经状似经意地触摸过无数次。可现在兰诺突然把手伸到他面前,还让他戴手表,对上兰诺眉眼含笑的面孔,容夏的心脏还是不由地突然剧烈跳动一下了……
等等,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容夏抬头看向兰诺,兰诺的容貌俊美的并不像这里的普通人,他鼻梁高挺,一双凤眼格外出挑,哪怕从小就见惯了龙龙们的俊美容貌,容夏每次看到兰诺还是不由心神一颤。
看小家伙似乎愣愣住了,兰诺的声音还像以往一样低沉醇厚。
只是这次他的视线再打量容夏时,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容夏彻底移开了视线。
“崽崽,帮不帮我戴。”
明明是疑问的语句,却愣是被兰诺说的低沉劲峭,不容拒绝。
但容夏也没有拒绝的意味。
相反,容夏似乎被兰诺激了起来。
少年眉目精致好看,偶尔生气毛躁的时候,总带着股不服输的桀骜倔强。
“戴!给哥戴一个手表而已,小事情。”容夏一把取过礼盒里面的手表,再拉来兰诺的手腕,动作慌慌张张的,他假头就开始捣鼓起来。
只是越慌乱手越出错。
原本只是找不到手表的卡扣,这下子差点把手表摔了下去,还是兰诺无奈的伸手接过险些坠落的腕表: “小事情,那你还紧张什么?”
“我没给人带过手表!”
容夏彻底炸毛了,像只高傲的小猫咪,原本矜持,却被逗弄地快要亮出爪子。
“嗯。”男人懒懒散散地靠着身后的露台,看向容夏的视线却饱含调笑,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挑眉道, “所以也没和别人谈过恋爱?”
“我……”
当然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呀!
龙龙家虽然有钱,对崽崽也是富养,但家风教育可谓是克己受礼,规规矩矩。
容夏想继续解释,刹那间,唇-角柔软却滚烫。
一股莫名的香味如流水般灌满了容夏的鼻腔,不难闻也不排斥,甚至……让人神思不属。
-
今夜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让容夏一晚上在床上都辗转反侧。
他抱着怀里不知抱了多少年的枕头,眼睛茫然的睁大着,似乎在走神望着天花板,睫毛也随之漫不经心地下垂;但无人知晓,此刻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翻江倒海。
容夏又翻了个身,他眉目温润,双唇却翕合,似乎晚间的那个清浅的吻到现在还在无火而灼烧着他的唇-瓣。而时间好像忽然在某个寂然的缝隙,骤然连接上了男人顽劣又狎-旎的话语。
“那,崽崽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所以,他是梦想成真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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