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前面扫码的临时主教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有些头大。
临时主教显然也记挂着自己作为一日主教的职责,开口呵斥道:“不要说了,大家都是圣依神的信徒,自己人骂自己人有什么意思?!”
“对了啊!今天的扫码时间已经适时调整拉长,大家不要急!所有人一定都能成功扫码报上名!”
在听说了扫码时间延长的话后,这个延长的扫码时间直接缓和了争端的根源。
在场众人闻都冷静了不少,继续秩序地排队。
当然,就连普通人正常排队都会遇上这样的意外争端,就更别说陶安安的特殊情况了。
在今天的神赐日,显然“陶灵”也带着陶安安专门来了一趟圣依教。
在排队的时候,因为动作慢排到了队尾,又因为其他信徒略显焦躁的动作,难免受到影响被无意间推攘了几下。
“陶灵”在这样的环境下显然绷不住过去对外的温和形象,没忍住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
排在前面的人听到这样的动静,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身后,就看到了推着陶安安站在自己身后的“陶灵”。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很有可能对这个推着轮椅排队、必须得时刻保护自己瘫痪痴呆女儿的母亲带来麻烦,排在前面的信徒很快歉意地道歉,表示自己刚才确实是一不小心没注意,之后一定会平稳情绪,做事也更小心一些。
“陶灵”面带微笑,看着就像是平时媒体拍摄录像时采访报道的配图一样:“嗯,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语气确实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起来有些不大对劲。
排在“陶灵”前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不过这也可能单纯只是因为,他刚才在排队时隐约听到的那一声不满的咋舌声,从而影响了他此时对“陶灵”的感官,连带着过去对她们的滤镜都有些碎掉了。
排在“陶灵”前面的信徒之后又细细想了一下,他确实不能要求一个普通人成为圣人。
正常人遭遇什么因为其他人带来的意外,通常也会因此而生出不耐,用言语和行动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就算是曾经被报道、被江市所有人都熟知的“奇迹母女”,说到底她们实际也都只是普通的凡人。
他不能因为看到以前的那些报道,就理所当然地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她们。
毕竟这对“奇迹母女”本来就已经很难了。
这么想着,他很快收回了自己的心神,继续等着扫码。
而之后,所有想要参赛的人也确实是在规定时间里成功扫码,拥有了参加比赛的资格。
“神赐”app很快给所有人排序,随机列出了今日的比赛排序表。
看到最后排出来的比赛表,有一些对圣依教规定还不够了解的信徒没忍住,出声问道:“那什么,这个自动排列排出来最后一轮的人是不是有点多啊?我听说圣依教通常只会发放十件神装……无论筛选过后还是没办法筛选出合适的数量的话,最后的胜利者是随机取得神装,还是说其他的别的方案?”
临时主教显然熟读圣依教的规则。
……当然,或许今天的这个临时主教在这之前,确实和其他一知半解的信徒情况类似,但当他本人被选中成为今天的“一日主教”后,那点承担主教职责后的责任感也很快出现,催促着他去深入了解圣依教的规则。
今天的临时主教格外自然地解释出声,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半天前才了解到的这部分内容:“你放心,圣依教对这类情况也有对应的规定——五轮比赛后剩下多少胜利者,最后就会派发出多少数量的神装。只要能坚持到最后,那么大家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神装!”
“那就好。”
“果然是慈悲的圣依神。”
人群中有不少人跟着放下心来。
而在绝大多数人都冷静下来后,之后很快就到了正式开始进行竞技场比拼的时候。
但在比赛开始后,真正让人难以理解的画面却在此时才出现。
因为在软件自动排序的比赛对战表中,所有人都赫然看见了陶安安的名字。
被分到和陶安安对战的那个信徒还有些懵,没想到自己这次比赛的对手居然会是一个智商堪比幼儿、大病小病缠身只能坐轮椅的瘫痪少女。
所有人最开始都下意识觉得,可能是作为母亲的陶灵想要以女儿的名义参加比赛,代自己的女儿取得神装。
等到取得胜利后,再以自己的名义参赛,取得其他神装辅助安安恢复健康。
虽然这和圣依教的规定看着有些不大相符,按照目前公布的竞技场比赛规则来说确实是不支持、不允许出现类似的情况。
但如果是“奇迹母女”的陶灵和陶安安,在场的江市人显然都能理解类似的做法,甚至可以选择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让她们成为罕见的那个例外。
可没想到的是,“陶灵”看着像是真的要默默遵守规定的样子,以一种其他旁观的信徒都无法接受、无法理解的方式,居然真的把陶安安推到了对应的对战信徒面前,看着像是真要让眼下神志不清的女儿参与比赛。
让这样的一个连对外界基础认知都没有、基本上甚至能被称作是没有自我的陶安安参赛?!
疯了么她?!
亲眼看到这离奇到连做梦可能都不会梦到的场景,周围不少人见状没忍住发出了惊呼——
“你这……”
“天?真的让安安以这种状态去参赛?!”
“不是,安安这样真的能比赛么?”
就算是出于对“奇迹母女”的关心,或许绝大多数参赛者都会选择谦让,让圣依神的神装去到那些更需要它们的地方,刻意留手让陶灵陶安安取得胜利。
但说真的,就陶安安现在的这个情况,她现在这样能否参与比赛,这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陶灵”似乎也注意到了周边其他人都在看向自己,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扯着嘴角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没有安安那样纯粹……我至今还信仰着其他神明,只能是让安安自己去试试了。”
“希望神明会庇佑她……”
在场其他人闻言,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有些莫名。
毕竟就按照过去陶灵表现出来的对于陶安安的爱,这个对孩子抱有绝对爱意、哪怕生活艰苦仍然选择将生来残疾的女儿抚养长大的母亲,在得知了圣依教的神装能被用来救助陶安安时,绝对就会因此快速转变自己的信仰。
正如过去陶灵推着陶安安辗转于各个教会之间,她绝对会在亲眼看见神装在女儿身上发挥作用后转而信仰圣依神。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让自己依旧神志模糊、甚至可能还理解不了究竟什么叫比赛的女儿参与其中。
让什么都不懂的陶安安参与其中——这在他们看来简直近似于残忍。
在所有人的视线正中,“陶灵”似乎也从周围其他人面上的神情里意识到了不妥。
“怎么了……”“陶灵”露出为难的表情,看着像是真的因此而痛苦,“难道除了母亲的身份之外,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存在的痕迹了么?”
因为此时的“陶灵”就面朝着本轮比赛陶安安的对手,面对面说话的样子甚至有些单独的反驳。
对面的信徒闻言,听到这近似于诘问的话语,不由露出恍然和羞愧的神情。
“怎么说呢……可能是确实是我想岔了吧。”
“陶灵”的确说得有道理。
刨除母亲的身份之外,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也存在其他独属于自己的身份。
总是下意识地把对方一直放在面对孩子不断选择退让的母亲的身份上,也能算是一种不够尊重、也没有道理的下意识偏见。
对神明虔诚的信仰在这个时代无疑是近似于底线的存在,“陶灵”保有自己的底线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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