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渡燃晚自习也没看见他,问了声:“好久没见,教室也没看见你。”
路至安走在后面进去,回头看了一眼703的宿舍门牌。
“我晚上在外教那加课。”他说:“外教那栋公寓,他晚上不去办公室,我也干脆不去了。”
方渡燃看眼他手里画满了线,做了很多笔记的英文报纸:“你就考英语?”
“都考。语文和文综过段时间再复习。”路至安说。
方渡燃看出来其他都是陪衬,路至安目标很明确。
“燃哥?你回来了。”丁羽光着上身,只穿了短裤在床上奄奄一息。
“你每天都练成这样?”方渡燃看这副惨样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丁羽眼睛都是花的,训练完毕做完肌肉拉伸,回来冲个澡就立马上床躺平。
“今天还好,过了周三就撑不住了。”他诉苦道:“周内实在没时间,只有周末会派校医院的理疗科来给我们统一按摩,说是治疗筋骨,帮助恢复状态。昨天刚一恢复,今天又开始了。”
方渡燃面露钦佩:“不怪你体脂率降得这么快。”
“我真不是这块料!”
丁羽仰天花板长叹:“就现在,他们那群体育专修班的,就我女朋友他们,还在训练场背铅块过障碍呢。”
“术业有专攻啊。”
他走近拍拍丁羽的肩:“没比较就没伤害,想开点。”
“一个男性Alpha的体力比不上一个女性Beta,的确是摧残意志了。”路至安冷不丁给火上浇一把油。
“别说了,他们都练了一年多了,我能坚持到联考就谢天谢地了。”
丁羽把脑袋砸进枕头里:“还好我有校考,不然拼联考成绩我要死在训练场了。”
方渡燃:“就当锻炼身体。”
丁羽:“我也这么想。”
路至安看看他一身越来越夸张的肌肉:“你们训练的那么多人,你比谁增肌都快,没想到居然排名在垫底。”
丁羽被戳中痛处:“残害考前心理健康了啊,教练说了,我们现在是很脆弱的,需要信心。”
方渡燃觉得耳熟,手里拉开书桌的椅子:“陈老也这么说。”
路至安:“说什么?”
方渡燃转头拿陈老的语气说:“你们这个年纪,心理是很脆弱的,需要呵护。”
路至安望向丁羽:“我和他站在一起,怎么看被呵护的也应该是我。”
丁羽把枕头抽出来包住后脑勺,像只躲进沙子里的鱼:“我现在太虚了,等我有劲再跟你掰。”
方渡燃已经打开在赵霖那收到的复习资料,前前后后过了四十多分钟了,今晚能做的题还是一道都不能少。
学习不能拖,他怕他记性不好给忘了,而且也没有拖延的习惯。
路至安拿着换洗的衣服从他身后路过,打算去宿舍里的独立卫浴冲个澡。
目光看到被拜访出来的蝴蝶标本,湛蓝色的蝴蝶,连触须都是同色,像个单薄平面的纸片。
似乎是由于台灯的光线,才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折射。
“郁月城回来了。”他说。
方渡燃怔了下,然后接着写题:“对。他还是住隔壁宿舍。”
路至安走到浴室门口,转过身说:“我听说今晚我们班打架了。”
“我打的。”方渡燃抬眼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继续低头算题:“班里有人挑事。”
路至安记得他回宿舍的时候,听到的电梯里出来的学生说的不是七班,好像是住在楼上的班级。
看到方渡燃埋在书桌前的模样,想了想,又算了。
“你高考吗?”方渡燃先问他。
路至安正在疑惑的被打断:“考。就在十二中报名。先考国内高考。”
先考?
方渡燃点点头:“好。”
路至安发问:“班长,你考吗?”
“考啊。我特意回来就为了高考。”方渡燃说。
大概是因为对方也是在为了科目努力的人,所以方渡燃说起来也自然得多,比高二那段时间格格不入去追分数的时候舒服多了。
“你要考的话,受处分会影响学习时间。校长开学的时候强调的,高三的处分不会因为要离校就降低,视情况而定还会增加严重程度,以免有学生借机放纵。”路至安提示他
方渡燃记得这个,最残酷、最没人性、处理起来最没麻烦的就是高一,最严的、处分加重的是高三,高二都要好一些。
“我知道。”他说:“打都打了,他自找的,有处分我自己背。”
路至安也是跟着高一七班,一起从在学校备受欺凌里面被方渡燃一起拉着让七班站起来的,对电梯里听到的留了个心眼。
“班长小心点。”他说完关上门,过了会儿浴室里响起水声。
方渡燃花了两秒钟思考,认为他预估的所有处分和后果他都可以接受,不然也不会出手。
这处分,比起文峰那张该治一治的嘴,什么都不算。
十点半宿舍按时熄灯。
是十二中的学生应该睡觉的时候了。
路至安把桌子上用过的缝纫机和一堆大大小小的纸板收起来,静音的缝纫机也会发出轻微的动静,用的时候方渡燃没闲暇去注意。
现在要收起来了,方渡燃抽空看了一眼。
路至安一直喜欢这些设计方面的东西,尤其是服装类型的设计,现在可能是在朝着这方面发展吧。
不然高考复习的阶段,一边拼命学英文,一边还在放不下这些,有点得不偿失。
每个人都逐渐找到了自己要去的方向。
他还没想到这么具体的专业,只能把分数先提起来。
台灯的光忽然降了一个档,方渡燃从柜子里翻出来蓄电池给台灯充上。一年了,之前就没怎么充过电,估计电全跑光了。
丁羽已经呼呼大睡,训练之后的呼吸声格外地沉,把夜里显得更深更长。
许烈阳还没有回来,显示器右下角闪烁的提示灯已经因为熄灯断电灭掉。
他以前就说过,家里的饭店等着他接手,毕业之后上不上大学似乎都不重要。
许烈阳只是外表看着个性外放,八卦,真的遇上事,分寸都有的。
不该问的一个字也不多问,全装不知道。
比如他在明智初中部那件发生在实验室以外的血腥事件,许烈阳的嘴牢得一个字没往外说,也没问过他。别人都躲着他走,许烈阳还继续跟着他。
到有事匆忙离开的程度,大概是家里真的需要他了。
方渡燃不用看手机也能知道时间,睡眠充足的黑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必要。
长长的夜也在学习新课,复习旧课里面非常不够用。
身体原因,早上四点五十他不用再跟着去出操,这会儿只剩下他安安静静坐在宿舍里学习,写字的声音合着阳台的偶尔掠过窗户的风声。
对他而言,高三的校园生活正式开始了。
·
“这是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了。”
陈老把茶叶放进自己的保温杯里,又给两个一次性的环保杯里抓了一点:“咱们班高一的时候,一个活动没有,高二也就是郁月城来了,把你带着,一起动员着,咱们班拿了个第一名啊。”
饮水机显示温度烧到八十度,陈老挨个给杯子里添水,方渡燃走过去想帮忙,陈老摆摆手。
“拿个冠军还不行啊。”
方渡燃坐回沙发里,身边挨着郁月城,他顺便拍拍大白猫的腿:“我不想再参加什么了,他去不去看他自己。”
“用不了什么时间,你们有什么上什么,在班里找个人上去也行。”陈老把两只添满茶水的环保杯放在他们面前。
方渡燃看到他弯下腰的时候,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
“我听晚自习的老师说了,你现在学习很刻苦。”陈老说:“班里今天一早走了三个。现在加上你们,还有十一个学生,下个月有五个要离校,这个校庆的人不会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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