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胆到称得上异想天开,变数不定,且没有任何保障的计划,这人怎么敢的?
竹隐尘:“不肯定,所以你要快点找到阵眼。”
说着不肯定,他心底却有着几分把握。
兰妄生站在那里,没人会怀疑他是个魔修,二师妹心思缜密,还有主角光环护身,在没有其他主角削弱光环的情况下,就算再集邮几个邪修当护花使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墨兰身上的魔气耗尽之前,他们暴露的可能都很小,耗尽后,不就正好可以回到正道阵营了吗?
潜入邪修,帮助被抓的修士,这样还不能让那些正道修士看清楚局势,为了一个邪修散播的破阵方法对救命恩人下手,那……
竹隐尘心底一片薄凉。
那这些正道修士也没有拯救的价值,他只要把阵法扯个口子,带着师妹和墨兰出去就好,不必再费心管他人的死活。
宣纪:“你就不怕他们被正道修士误伤,甚至杀死?毕竟他们在正道修士眼里可是邪魔。”
“对了,你之前那一身血是怎么弄得?”
“还有你头发变白又是怎么回事?”
“你绝对隐藏修为了吧,告诉我一下你的真实水平呗,我们过会儿可是要合作的。”
竹隐尘烦了,冷声道:“别废话,找阵眼。”
这魔宗少主好啰嗦,我和你很熟吗?什么都问,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因为你的拖沓让南烟或者墨兰受伤,你的毒就自己解去吧。”
“你说这个我到要小心一点,怎么保证你一定会说话算数呢?”宣纪站不直一般歪着身子,脑袋微侧着斜眼看向竹隐尘。
“立心魔誓。”
“不如我们立个誓?”
“呦~”黑衣魔修挑眉:“看来我们还是有两分默契的。”
竹隐尘嫌他烦,原著立邪魅狂狷的魔宗少主怎么是这么一个好奇心旺盛的话痨,除了脸还算符合原著描写,性格完全就是货不对板。
两人协商出了一条彼此都还算满意的天道誓言,准备对天起誓。
宣纪:“天道誓言失败概率很大,全看天道愿不愿意理你,我们先试三次,不行就换个别的方法。”
立誓形式有很多,只不过天道誓言效果最强,没办法钻空子。
三次不成功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拿出他准备好的契约了,到时候情况不对随时可以撕毁。
竹隐尘大概猜到了他的一些小心思,不过,天道回应他的概率,应该比常人大一些。
怎么说,他也是在为天道打工。
“我在此对天道起誓……”x2
单手立起,正对着天空,两人说出同时说出誓言。
轰隆
一阵闷雷作响,无形的锁链在此刻成型,天道见证,誓不可违。
誓言成立的那一刻,宣纪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喃喃道:“怎么会?!”
这么巧?不是说天道誓言极难得到回应的吗?他就没听过有谁第一次就能成功的!
竹隐尘完全没有体谅他慢慢回神的善心,天道誓言成立,那就开始干活吧。
“小黑,感应一下阵眼。”
“宣纪!你刚才起誓的时候不是听到我真名了吗?!”
什么小黑,这种一听就是糊弄人的假名字,柳南烟一点都不追究,还直接叫也就算了,这个人明明知道他的真名还叫这个蠢名字!
竹隐尘:“嗯,小黑。”
宣纪磨牙:“你故意的!”
竹隐尘:“你想多了,小黑比较顺口,况且你确定让我叫你真名?”
宣纪艰难道:“不必。”他还在躲人,叫真名还是算了。
可是小黑这个称呼!他为什么在柳南烟这样叫的时候没有反驳?默认了这个蠢不拉几没有格调的假名,他当时一定是脑子被毒药毒傻了。
……
“啊啊啊,饶命!毒师大人饶命!”
“我错了,毒师大人!放我一条活路吧!啊啊啊!!!”
“杀了我!杀了我!”被痛苦折磨到精神崩溃的人发出嘶吼,绝望地看向不远处岩石上尖锐的凸起。
“闭嘴。”文静平和的女音在此刻犹如来自地狱的梦魇,“再吵,把你们嗓子毒哑。”
哀嚎声骤然一降,只余痛苦的低吟。
毒师专心调制着新的药物,仿佛看不到脚下那些被毒药折磨,痛不欲生的人。
知道内情的三个护卫看着地上横七竖八,面目狰狞的试药人。
虽然这些人都是邪修,但是这场面看起来,还是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丹修恍惚:“我们之前居然还担心会不会被邪修发现。”
器修苦笑中带着一丝庆幸:“还好,我与他们不是同宗。”出去以后就不用再见了。
当初他居然还想追求毒师,当时一定是脑子不清醒,这想法简直太不要命了,追不到万一她觉得被冒犯了自己有可能会被下毒,追到了,万一产生矛盾……他能不能留下尸体都不一定。
丹修神色一变,戚戚然道:“我回去就申请外出游历。”没事绝不回宗门半步。
剑修:“……”还好我不是药宗弟子。
“大人,我们找到了一处正道修士的聚集地。”邪修向毒师身后端坐着的黑袍魔修禀报情况。
至于地上那些人他就当没看见一样,自己不长眼冒犯了毒师,谁管他们死活。
黑袍魔修:“嗯,派人潜伏进去,打一架,再把人放走。”
邪修:“这……我们为何不直接一网打尽?”
黑袍魔修:“你不觉得,看着这些人像受惊的老鼠一样乱窜,觉得自己终于逃离却又被发现的表情很有趣吗?”
让他们这群眼瞎的追杀他!活该!哈哈哈哈哈!
邪修中有恶劣癖好的人不少,喜欢玩弄敌人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邪修应声道:“我明白了大人。”
逃亡到最后,发现希望只不过是敌人故意释放的假象,果然是魔修的手段,玩弄人心,让人生不如死。
黑袍魔修似乎看到了正道修士们狼狈逃窜的模样,发出愉悦的笑声:“慢慢逃吧,桀桀桀桀。”
剑修:“……”要不他也接个长期任务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好了。
总感觉宗门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大太平。
*
阵法外
山崖上,黑袍在风中翻滚,浓郁的魔气弥漫在一方天地,强大的压迫感凝聚在空气中,邪修都已经远离这个地方,无人敢上前半步。
大魔将阵法中所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鲜红的眸子中倒映出一片弥漫着血色的光景,仿佛整个天地都罩上了象征悲剧的红。
“真是一场有趣的乱局,可惜,我不能看到最后了。”
“不知玄琴是否会喜欢我给他留下的惊喜,然后……”
“恨我更深。”
轻缓的语调似是在与人诉说缠绵的爱语,祈求的却不是爱,大约也不是纯粹的恨,而是一种更加扭曲病态的情感。
求不得,他便会自己去取。
魔啊,从不知妥协与退让,呵护与温情为何物。
大魔的红瞳注视着雾镜中的白衣修士,眼中充满着掠夺者的深沉欲望。
雾镜中的白衣修士若有所感的抬头,双眼看向镜外,在似乎透过镜面与大魔对视。
白羽面具下,殷红的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宣纪:“你看什么呢?”
竹隐尘收回视线:“没什么,准备动手吧。”
视线投向让修士们自相残杀作为取乐活动的元婴期邪修,目光冰冷,这是他们找到的第一个“阵眼”。
宣纪:“计划呢?”
竹隐尘:“南烟的药都给你了,自己看着用。”
宣纪看着完全没有要出去迹象的竹隐尘,问道:“你不出手?”就让我一个人去?
竹隐尘:“我只是个金丹。”
宣纪瞪他,反驳道:“我还是个伤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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