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药物相当先进,却也没有办法让奄奄一息的男人直接恢复健康,他睡得很不安稳,还在稀里胡涂地说着胡话。
“乐学”不是不想杀他们,而是作为执着的医者,在他看到只剩半截的参与者时,他全身心的投入了对他的治疗。
宋成双明白了。
但凡是个人,都有执念,心魔和欲望。
凌厉的心魔想必是他死去的父母,而乐学是他错失救治机会的患者,是他对医术的期望和患者的执着,那他自己呢?
另一个“宋成双”一定出现在了别的楼层,他一定是去找凌厉了,自己的心魔是什么......宋成双相当清楚。
他曾认为,自己根本不该出生。
“魔”是利用内置楼梯活动的,参与者的牌根本打不开这道门,凌厉,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关键点?
凌厉的牌无法打开内置楼梯的大门。
掌心冰冷,他吸了口气,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如果说他们的牌都不可以打开楼梯的,这意味着什么?游戏规则从两栋双子楼里进行了切换,却又忽然出现了内置楼梯,这很像是个陷阱......
凌厉将牌揣回了口袋,他走回了书架的地方,并让廖浩洋重复了他刚才的行为,结果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廖浩洋的牌同样打不开内置楼梯的大门。
只有一个可能,参与者的牌都打不开这道门。凌厉狠狠吸了口气,宋成双在欺骗他。
可他并不认为宋成双会有欺骗他的一天,除非是不能说,但是以他的性格,即便不能说,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暗示给他,而绝非欺骗他到底。
这绝不会是宋成双。
凌厉想到了最不可能的情况,他不是宋成双?
可眼前的人,完全就是宋成双啊!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他不是宋成双......可是这里是盲盒世界......什么都会发生的盲盒世界......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真的宋成双去了哪儿。
“凌厉。”廖浩洋有气无力地斜靠着书架,慢悠悠地说着:“五十二张牌,五十二个参与者.....靠数字爬楼,那你说大小王派了什么用处?莫非这五十二张牌里有大小王,可以直接到顶楼,也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没有人抽到,也许这个就是快捷方式?”
凌厉没有搭腔,这个问题他也深入地想过,既然盲选牌面是爬楼的规则,那这次的游戏本身带有运气成分。如果把大小王当成王牌,作为登顶的快捷方式,是很符合游戏规则的设定。
如果说五十二张牌里没有放入大小王,但是完整的扑克唯独少了这两张王牌的话,那势必在这一次的盲盒中有着其他单独的意义。
凌厉问:“廖浩洋,你知不知道扑克牌本身的含义?”
廖浩洋摇头:“我不知道,我本身就很少玩这些。”
“黑桃代表和平,红心象征了爱情,方块表示财富,梅花意味着幸福,JQK牌也各自有其含义,至于大小王,大王表示太阳,小王则是月亮。”
廖浩洋被科普地不停发出“哦哦”的声音,转念一想,还觉得不对劲。
“可是这里有白天和黑夜吗?”
之前窗外都是阴霾雾气,感觉玻璃窗外的景色一直如此,而每六个小时会开启一个新的关卡,这里提供完善的事物和休息区域,让人或多或少忽略了最关键的时间流逝问题。
虽说每六个小时开始一个全新的关卡,其实仔细想来也有些问题存在,每一个关卡之间都存在几分钟的游戏更新,玩家去到别的楼层等等的时间消耗,从逻辑方面来说,这不能同等于现实中的二十四个小时,因此这里并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同样也就不分白天和黑夜了。
可是如果大小王本身是存在的,那代表的白天和黑夜去了哪里?
凌厉凝神思考,他聚精会神地总结了当下全部的线索,当他在降落在八十八层的时候,他遇见了那个很可能是假的宋成双,然后他睡着了......凌厉在心里打了个疑问,即便在过去的关卡中,他小憩过片刻,那也仅是很浅的睡眠,很容易被惊醒,而刚才那次他陷入了熟睡,甚至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这完全不像是他,他喝了宋成双递来的饮料......那个饮料有问题!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宋成双不见了留言去了别的楼层,当然此时凌厉几乎可以判定这个所谓的去到别的楼层是正常参与者做不到的,而这个时候,下一轮玻璃栈道开启了。
如果依旧是六个小时为一个关卡的话,宋成双在这一轮其实是消失的状态,即便他去了到达不了的内置楼梯,也是参与者无法进入和看见的盲区。
既然如此......
大小王,白天和黑夜,消失的宋成双......
凌厉心下一个激灵,当他将这些串联成了线索之后,他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而此时.....
窗外响起了熟悉的崩碎和尖叫,又是一轮的玻璃栈道开始了......
廖浩洋想到这个,精神就异常崩溃,他见证的不仅仅是血腥和暴力,而是人性低端的丑恶和生死之际的抉择,他无法坦诚若是他自己站在死亡边缘,是否会将其余人无情地踩踏在脚底。
当最后一声巨响陷入了沉寂后,“宋成双”出现在了休息室外,他如同往常那般像凌厉伸开了双手。
“亲爱的,我回来了,不过很可惜,别的楼层尚未有明确的线索。”
凌厉看着这张分明是熟悉,确实格外陌生的脸,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中。
可是,他不想让“宋成双”生疑,他慢慢地走了过去,也像往常一样展开了笑颜,伸手拥抱他的爱人。
“宋成双”轻埋在他脖颈处,细软的发丝扎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他亲昵地蹭着他的皮肤,就在凌厉略有恍惚的时候,软绵的话语轻递入耳。
“亲爱的,我真的很爱你,那些记忆我都能感同身受。”“宋成双”甚至突如其来地咬了下他脆弱的耳尖:“我是真的爱你啊!亲爱的,可是我更爱自己。”
凌厉猛地一惊,然而身体却在不自主地向后疯狂地推动,“宋成双”紧握着他的腰迹,右手扳住他的肩臂,两人急速朝后退去。
凌厉不过挣扎了会,就已经背抵坚硬的玻璃墙。
廖浩洋见状,捂嘴尖叫着,他挪动着步子,拼命拉回涣散的神智,想要帮上凌厉一把。
凌厉双眼注视着“熟悉”的爱人,刚想说什么,却见“宋成双”抬手扔掉了墨镜,一汪死水般的双眸,深幽的黑色让人窒息沉沦。
“我想,我也是爱你的,可是我根本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亲爱的,不如......你与我同去那未知的地狱吧。”宋成双一拳砸向了玻璃,身后的破碎应声落下。
二人急速坠落,破碎的玻璃残渣分散在四周,急风刮擦着脸颊,疼如刀割,可宋成双却维持着紧搂住他的姿势。
“亲爱的,放心,我永远与你同在。”
赵对对和安乐心瘫坐在地上,两人大喘着粗气,不停地拍着胸脯。
“不......不行了,对对......”安乐心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的双腿抖得厉害,就在刚才经历了玻璃栈道的生死时速后,她觉得自己的腿算是彻底地废了,堪比她学生时期老不及格的八百米速跑测验。
“我去搞点水,你先缓缓......”安乐心连滚带爬地去了休息室的方向。
赵对对顺了几口气,才将视线重新定格在头颅碎了大半,血肉模糊的凌厉身上。
这里是双子楼的八十六层。
赵对对简直怀疑自己拿了陆文多的剧本,她非常幸运地和安乐心站在了同一楼层,也并没有其余参与者。
因此她们二人双手紧握,以相同的步调同时前行,还算顺利地通过了玻璃栈道。就在他们接近终点的时候,上楼层的参与者摔到了她们这一楼层,以至于还尚有两步距离的她们心惊胆颤,唯恐前方的玻璃直接崩碎,她们向前猛冲,跨过那名参与者的同时,脚底的玻璃应声崩碎,只是赵对对已经认出了那个摔落在她面前的参与者是凌厉。
她和安乐心两人齐刷刷地抓住了凌厉,索性她们已经跨到了安全的对岸,否则别提救凌厉了,估计连自己一块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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