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八十灵石。”
“两百八十五灵石。”
场上接二连三响起陌生的叫价声。
在场的世家都哑了嗓。
拍卖师都按捺不住激动,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三百。”穆平安看了看耆敬仁,喊出声来。
台下司徒家所在处,司徒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猛地抬头,看向声援处。
……兴许是他听错了,没修为的人哪来这么多灵石!
“你俩都不用和穆小子争了,铺张浪费!”耆敬仁在一旁对单尘和王若锦道。
“这小蛇死不足惜,你俩拍下了,也得把它送进环音谷天刑司审讯。”
“我只是喊价而已。”单尘道,他没想要。
是说环音谷不可能会对这条小蛇感兴趣,环音谷身为炼器门派,豢养的灵兽确实也不少。
比如他们在乱战中看到的嚣,金甲兽,狮尾兽等。
“我也是。”王若锦也听穆平安说过虺蛇杀人之事,只是对它的毒感兴趣。
突然,王若锦反应过来:“老丈,我可不是环音谷弟子。”
“登了我环音谷的天梯,还敢说不是我环音谷弟子,想都别想。”耆敬仁道。
王若锦哀声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门口石墩上明明都写着规矩,是你们没看,还怪老夫乱收弟子。”
“门口石墩……都被青苔糊了,根本看不清!反正我不去。”
耆敬仁哼道:“怕什么,当我环音谷弟子,又不妨碍你去飞鹤门报到。”
穆平安愕然,当真能这样!?
王若锦正色:“您在开玩笑!”
耆敬仁很是不屑地道:“若是进了我环音谷,再进飞鹤门轻轻松松。”
王若锦不太懂。
穆平安也不解,什么叫先进环音谷,再进飞鹤门会很轻松,二者有必然联系吗……
“三百五十灵石。”方弈道。
“四百。”穆平安喊价眼睛都不眨。
价格越高,沧琅县其他世家都不免眼红赵家。
然而喊价还在继续。
“四百五十。”方弈道。
“五百。”穆平安一口落定。
方弈压下不甘,长叹了一声,是他无缘。
穆平安激情喊价时还不由看了耆敬仁老前辈脸色,见他一派轻松,想来这五百灵石对他来人家而言不算什么,实在是财大气粗得很。
但五百灵石,买这小破蛇的命,是不是有点亏。但想到这五百灵石是给赵家的,穆平安觉得又没什么了。
五百灵石……在座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王若锦跃跃欲试,她对虺蛇之毒感兴趣。
“小友珍惜点手头的灵石,到时候若要买飞舟恐怕不够。”耆敬仁和善道。
王若锦一听飞舟,顿时偃旗息鼓,难不成她真要从环音谷和飞鹤门中间来回吗,这人就如此笃定她能进飞鹤门?
飞来横财,赵家的人依旧神情凝重,区区五百灵石,九条人命,加上在司徒家死去的,可能不止九条,足够安抚那些罹难者的亲人么。
“六百灵石!”司徒家家主喊道。
这六百灵石不可能让赵家大发横财,也不可能让司徒家元气大伤,他们只是不想让赵家多赚一毫一厘罢了。
无论如何,这般杀伤力强悍的虺蛇一定要到手。
耆敬仁道:“他们驯化不了,老夫也是为他们好……”
“穆小子,可劲喊价!这条蛇,老夫要收回环音谷,丢给天刑司处置,看是条好蛇还是不堪教化,就看它造化了。”
“若是毒蛇开了灵智,应该得有控制毒素强弱的能力,也许将来真能见到一条正义的蛟蛇也不一定。”
反正最后拍卖的灵石是给赵家,穆平安道:“一千灵石!”
司徒家家主眼前一黑。他不是说他买不起吗!司徒汜脸色阴沉,气得恨不能当场离席。
“一千灵石一次。”
“一千灵石两次。”
“一千灵石三次。”
“一千灵石,成交!”
耆敬仁拍下虺蛇,传音给四周:“老夫且代表环音谷,拍下这条虺蛇,此蛇残害上十条人命,罪大恶极。”
“老夫会将它丢进环音谷天刑司审讯堂定罪,若它不能开灵智,无法控制毒素强弱,不能为自己的罪行诚心悔过,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谁对环音谷感兴趣,谁想看这条灵蛇的审讯过程,届时环音谷纳新,务必要来报名。”
在场修士极多,闻音议论声四起。
司徒汜看向穆平安的方向,他听出喊价的是穆平安,但最后却是这位老者在兜底。
他记得当时穆平安、单尘和王若锦身边跟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修为不明,但气息远在他所接触的人之上。
说来穆平安究竟什么来头!为何他身边都是修为高超之人!
这就成交了,穆平安只觉还没过瘾。
单尘一脸随意,似乎一千灵石不过尔尔。
王若锦不由看向穆平安,这人喊价如此之阔,该不是为了赵府吧!
“赵家家主冯潋,见过这位前辈,尚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赵家大娘子冯潋亲自过来送上虺蛇,并慰问拍下虺蛇的穆平安身边的耆敬仁。
既然环音谷是沧琅县毗邻的门派,那么可想而知,今后沧琅县四大家族少不了要和其打交道。
“老夫耆敬仁。”老叟道,“环音谷太上长老。”
“原来是环音谷的大前辈,这位小兄弟想必也是环音谷弟子吧。”冯潋目光柔和地看向穆平安。
没想到昔日在府上见到的那位背着竹娄的少年,便是这位环音谷太上长老家的小辈,幸好先前并未怠慢他。
“正是。”耆敬仁替穆平安答道。
冯潋笑容满面地道:“我家小女不久前也通过了环音谷测试,果真是缘分。今日让前辈破费了,实在过意不去,赵府已备好了酒席,不知可否请耆老前辈及诸位小友去赵府做客?”
“你们三个想去吗?”耆敬仁问穆平安、单尘和王若锦。
穆平安和单尘倒是一派自如,王若锦坐立不安,她来看个热闹,看完就该回去修炼了,哪还有心思吃席。
冯潋早就想请单尘和王若锦了:“两位大城来客气质脱俗,实乃人中龙凤。而这位穆平安小友来历不凡,先前来过我赵府,却并未宴请过,此次一并尽地主之谊,也是赵府之幸。还望诸位小友赏光。”
盛情难却,王若锦只好坐下。
赵语欢见了穆平安,如见故人,十分欢喜,赵玉树拘谨地站在一旁,看穆平安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
其他三大家族差人来打听,见那朴实的老叟,竟然就是沧琅县新出门派环音谷的太上长老!更眼红赵府捷足先登,他们不再藏于幕后,纷纷腆着脸上前:“赵府设宴,我等理应携礼而至,万望冯大娘子不要推辞。”
冯潋皮笑肉不笑地道:“各大家族不请而至,赵府恐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陈家的更狠:“赵府理客周到,岂会怠慢,赵大娘子太谦逊,我家家主已经在赵府外等候了。”
司徒家家主也顺坡下驴:“先前多有得罪,那虺蛇原本是小辈的玩物,不想一时失察,酿成大祸,我司徒家也深受其害。万望大娘子海涵,莫要跟小辈一般见识。”
“哈哈,是吗。”冯潋冷声道。
耆敬仁道:“司徒家的也一起来吧。老夫可不希望沧琅县各大世家四分五裂,闹得满城风雨,这不利于沧琅县的壮大啊。”
“前辈有所不知……”冯潋把司徒家放纵这条虺蛇在赵家大开杀戒,最后还妄想坐收渔利之事,给耆敬仁一说。
司徒家那边一个长得十分阴邪的少年站了出来。
“这条灵蛇原本是我想要的,可惜驯化不济,让它害死了好几位家仆,还让它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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