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一定让她们好好反思。”周颖莺说着,却又问警卫员,“那个烂人脑震荡了吗?”
“周医生!”警卫员又喊了一声。
周颖莺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们能把冰河带回去了吗?”仇文询问,“冰河不能跟那些坏孩子在一起待太久。”那堆打架斗殴的人里几乎凑齐了仇冰河原文里所有的追求者,就差个马敬了,还好马敬现在回了他们自己的基地。
“您女儿把那群‘坏孩子’打得嗷嗷乱叫,她像个战神。”警卫员提醒仇文。
仇文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哥哥就厉害,不止她厉害。你没看过她哥哥在外面是怎么杀变异植物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关敬英轻拍了一下。
警卫员可不是在夸人。
“我们能把他们带走了吗?”关敬英问警卫员。
“能是能,不过你们可能会遇到一点麻烦。”警卫员提醒,“何洛好像要把这段经历写成歌。”
关敬英和仇文:???
“什么东西?”周颖莺问。
“他被打得头破血流,但他好像很亢奋。”警卫员说,“现在他正在禁闭室里哼调子呢。”
仇文起身,关敬英把仇文按回椅子上。
关敬英:“我去说。”
“我去吧。”仇文冷着脸。
“您去就不是张嘴说话的事了。”关敬英了解仇文,仇文这一去会闹出人命的。
周颖莺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叹出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第79章 旧友
何洛的通讯器和其它电子设备都被没收了, 不过这对他的影响不大,他沉下心来整合脑内的想法。
禁闭室门开了,何洛没有去看。
“何先生。”有人叫他。
何洛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他看向来人。
关敬英的声音其实还蛮有辨识度的,低沉厚重, 一听就让人觉得这人很靠谱。
然而何洛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却被吓得跌坐在地:“怎么又是你啊?!”他最烦跟这种类型的人打交道了。
“我听说何先生……”
“先说好!这次打架不是我挑起的!”何洛实在是怕了关敬英的说教, “我本来只是想劝架!我也没有言语侮辱你妹妹。”
“您误会我了。”关敬英伸手要将何洛拉起来, 可他往前走一步, 何洛就往后爬一点, 他再走, 何洛再爬。
关敬英也看出了何洛并不想与自己产生触碰,他收回手:“是这样的,我是听人说您想把这次事件写成歌,所以有些好奇。”
何洛眉头皱起:“你有什么可好奇的?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毕竟我的妹妹也参与了这起事件。”关敬英解释,“所以我很好奇您会怎么描述这场混乱的斗殴。”
何洛眉头皱得更紧,在思索一通后, 他明白了:“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诋毁你妹妹的形象是不是?”
“没有,只是我朋友圈子里并没有您这样拥有艺术细胞的人,我个人有些好奇。”关敬英找了个凳子自己坐下了。
“好奇什么?”何洛还是不相信关敬英。
“好奇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事件到底怎么才能变成一首歌。”关敬英说,“毕竟在我看来这只是一场混乱的斗殴行为。”
这下何洛来劲了:“那是你只看到了表象,你没看到混乱底下更深层的东西。”
“更深层的东西?”关敬英继续问。
“爱和恨的交织,希望之下的绝望。你懂吗?”何洛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关敬英摇摇头。
“你们这些外派部的脑子都不会往深想。”何洛摆手。
关敬英追问:“那在你看来这是什么爱什么恨?又哪里来的希望和绝望呢?”
“你有想过这次他们打起来的理由是什么吗?”何洛问关敬英。
关敬英仔细回忆,他们这场架打得实在太混乱了:“冰河去找程东洁的路上遇到了自己朋友的前任。”
“啊?”何洛懵了。
关敬英也懵了:“我说错了?”他记得就是这么回事。
“难道不是研究员仗势欺人殴打路人女性吗?”何洛问, “这难道不是基地官方人员精神压力太大了吗?”
“不, 这是感情问题。”关敬英也不知道何洛自顾自地脑补了多少,“虽然我个人不太想承认, 但确实是我妹妹先动的手——因为感情问题。”
何洛的表情从震惊到绝望,他感觉在关敬英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脑子里激烈的碰撞都消失了。灵感飞走了:“只是普通的感情问题?”
“也不是,他们的感情问题挺复杂的。”反正对关敬英来说他们的感情难以理解,“顺便一提,你也占了多角恋其中一角。”
“跟我有什么关系?”何洛反问。
关敬英同样不太能理解何洛脑子里的逻辑:“你应该还记得自己跟程东洁发生过关系吧?”
“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情侣关系。”何洛看着关敬英严肃刻板的样子,无奈叹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朋友,我是成年人,他也是成年人,他又不会怀孕,再者我身上也没病。只是情绪上来了发生关系,你是觉得我就这样跟他绑定了?”
“可能是我这人比较跟不上时代。”关敬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一直都知道别人口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他也不怎么介意这类评价。
何洛郁闷了,何洛蔫吧了。
而打乱对方灵感的关敬英却放了心,他起身准备走,可起身之后他又在原地站了许久。
“你干嘛?”何洛觉得关敬英这个老古董真的特别麻烦。
“我个人觉得你以后的行为还是要规范一些,太过‘个性分明’容易给别人或者自己惹出大祸。”关敬英的用词已经极尽委婉了,他觉得何洛这个人和他的作品是极度割裂的,他唱着歌颂和平与希望和乌托邦的歌,人却陷在泥里过着极度混沌的生活。
“这世上‘正常’的人多了去了,没有极端的情感宣泄,他们做得出什么好东西?”何洛不屑一顾,“你又凭什么定义什么是正常。”
关敬英没有再回应,他走出了门。
何洛又翻了个白眼,他最烦和这种正经人打交道。
他尝试继续刚才的创作,可是被关敬英打乱思绪之后他已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妈的神经病!”何洛伸手猛捶了一下墙面,随后他觉得不解气,又顺便踹了一脚。
一个警卫员探头通过合成玻璃的探视窗看了一眼。
何洛又坐了回去。
门口守着他的警卫员是他的粉丝……或者说曾经是。
在了解到他真实的为人之后立刻就露出了三观崩坏的表情,挺有意思的。
何洛靠在椅子上。
他好像被很多人喜欢,但那些家伙喜欢的似乎也不是他。
何洛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自恋的人,而且他还挺为自己的自恋感到骄傲的,毕竟就是这种偏激式的自恋让他创造出了足够惊艳的作品。
何洛认为那些疯狂迷恋他的人也自恋,只不过何洛是个明着自恋的骚包,而那些家伙是一群暗着自恋却又没有能力的胆小鬼。
喜欢他?放屁,那些家伙只是喜欢他们自己罢了。喜欢借他这个天才的光,被自己的“奉献”和“陪伴”感动得一塌糊涂,真自恋啊,又自恋又蠢。
蠢到不认为自己在自恋,这种扭曲的自恋连自己的骄傲都没有。
“人呐,真是有意思。”何洛嘴角上扬,然而他的手已经死死地摁在了桌面上,骨节发白,“一群被圈养的猪!”
他再次一拳砸在桌面上。
何洛深呼吸,每次到他情绪爆发时他都会控制不住:“蛆虫!菟丝花!废物!”他继续在禁闭室摔摔打打,这儿的桌角都是被包好的,墙面也是柔软的人造海绵,椅子都被固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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