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
陈仪低着头将门开了一道缝:“大人有何吩咐。”
张鄜道:“将地上那人拖起来,关到府上去,日后我要亲自审问。”
……
……那个地方……
……
“放我、放我下去………”
钟淳无力地推着张鄜那像堵墙似的胸膛,但右手却被那人捉着放至嘴边,感觉那坚硬而冰冷的唇正沿着指缝辗转细致地亲吻着,似是要将每一寸肌肤都吻遍一般。
“淳儿……”
他听见那人低声叹息喃喃着:
“淳儿——”
钟淳虽然意识昏沉,但心口却好似一口被撞破的金钟一般,回荡着旷久的余音。
“作、作什么……”他有些委屈地道。
张鄜将头靠在钟淳的肩窝上,自作孽地在自己背上又留下一道浅而长的抓痕。
他闭上眼,自暴自弃道:
“这辈子……算是栽在你这个祸害手里了。”
半死不活的钟淳提着一口气辩驳道:
“……你、你才是祸害呢!……”
……
这一夜,上京大雪纷飞,张府主屋中可谓是春光无限。
屋外守夜的下人被遣了出去,于是里头的动静便愈发肆无忌惮。
起初那哭声是中气十足,显见着还有几分精神在,过了半时辰,那哭声便一下子弱了下去,一阵阵跟猫吟似的,直叫得人心根痒痒,而到了后半夜,那哭声确是直接哑了,直到连叫也叫不出来了,那主屋才熄了灯烛,一切又重新归为伊始的寂静里。
作者有话说:
大家有找到地方吗……这章其实有三千字的说……大家一定要看啊!!!一定要看啊!!!
第78章 疯魔(六)
钟淳被似个任人揉捏的面团般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除了被伺候着沐浴时迷糊地醒过一回,余下的时辰里几乎都是昏睡着。
直到悠悠醒转,屋外的日头却已又到了西沉时候,两个硕大的灯笼影悬在门外,随着风雪不时轻晃,透过雕花空隙洒下一片暖融昏红的光晕。
他绷着心神,警惕地四周张望了一遍,只有暖炉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未发现那人的踪影,才彻底将全身放松下来。
这不放松不要紧,一放松下来,钟淳便不禁面色痛苦地“嗷”了一嗓子——
他小口抽着气,缓了半晌掀开了身上被褥,待望见自己身上究竟是何凄惨光景时,更是想放声大哭一场。
只见那原先好好的一副身子,现下却到处是一片青紫。
有跪出来的,有撞出来的,有被掐出来的,还有被咬出来的……
谁知张鄜平日里那副冷肃端方的君子模样,发起火来下手竟然这般狠……
钟淳赤溜溜地趴在床上,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腚,想起昨天的事还是感觉有些怕。
昨晚那人先是抱着他弄了一阵,而后便罚他撑着墙站,害自己又颤巍巍地踮了半宿的脚,连脚筋都是抽痛的!
眼下那人不在确是正好!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刚好可以溜回自己府上,也省得面面相觑时徒增烦恼。
钟淳裹着被子在房中搜寻了一遍,傻眼了——
这里是张鄜的屋子,根本没有自己的半件衣裳呀!
唉,算了,那人的衣裳大是大点,但好歹有件东西遮在身上,也比什么都不穿的好……
正在钟淳奋力将自己塞进那过于宽大的里衣时,门外响起一阵熟悉到令人惊惧的脚步声:
“大人,可要奴婢替您侍候?”
是主屋外侍候的婢女的声音。
“不必。”
钟淳慌里慌张地爬回被窝,刚将褥子蒙到头顶,便听见屋门被人推开的动静。
他背过身装睡,去感觉床榻忽地一沉,张鄜在床沿坐了下来。
那人身上那股苦檀香气虽淡,但存在感却极强,人才刚踏进房,整个枕衾褥席便一瞬沾染上了那股气息,期间还夹杂着昨夜春宵未尽的一点味道,直将钟淳闷得有点全身僵硬。
“醒了就别再睡了,起来穿衣裳,吃点东西。”
张鄜的语气尚且称得上温和,如果钟淳不是刚被他修理了一顿,甚至会有种这是位叫孩子起床的“慈父”的错觉。
“……”
他还想继续装睡,殊不料那人的手竟伸进了被窝,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脚裹在了掌心里。
没过几下,钟淳终于受不住地爬出了被窝,涨红了脸瞪着张鄜。
“……我要、我要回府!”
张鄜看见他身上披着的衣裳,动作一顿:
“穿着这身?”
钟淳被张鄜用目光打量,逐渐有些气短,但仍撑着气势恶狠狠地道:
“怎么!不行吗!”
其实他是有些怕张鄜的,毕竟去逛妓馆还被抓一事属实是不怎么光彩,故而只能趁着自己现在气势还足,大吼一声,走为上计!
张鄜看着他道:“可以。”
“不过,要等衣裳穿好了才许走。”
钟淳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方才慌忙之下竟将里衣的扣子全系错了,方才的气势霎时瘪了下来,避开张鄜的目光:
“我自己来!……”
张鄜没回答,双手却已然不容抗拒地将那错位的衣扣一个一个地解开,底下那具身子上斑驳的吻、痕与指、印便逐渐浮出水面,在两人的眼底无处遁形起来。
这期间钟淳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说不清是羞耻还是恐惧,他的嗓子昨日哭哑了,暂时骂不出什么有威慑力的话来,便只得绷着一张脸,任由张鄜替自己将衣物一件件地穿好。
本是一套合身的钧玄常服,在钟淳身上却好似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一般,不仅袖袍空出了一大截,连衣尾都长长地拖到了地上,一踩就会绊倒似的。
“我之前在府中的衣物呢?”他瘪着嘴不死心地问。
“你都带走了,一件也没留。”
张鄜看着他系完绶带,又道:“吃点东西,后厨熬了你喜欢吃的酒酿圆子,吃完了再让马车送你回去。”
钟淳很想现在就飞奔回自己府上,但奈何张鄜一定要他吃东西,便只得敷衍地将那碗甜汤囫囵地咽下了肚。
“我走了。”
钟淳在心里默念。
他捂着屁股下了床,但环顾了好久,都没找到张鄜给他准备的鞋靴。
张鄜没有阻拦钟淳,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钟淳闷头找了很久,脸上先是茫然,最后逐渐变成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张鄜骗他!下人根本没有给他准备鞋靴!外边天寒地冻的,赤着脚甚至根本走不出这个院子!
那人根本就没有准备让他走!
“你骗我!——”
张鄜见那孩子终于反应过来,倒也没有被拆穿后的不好意思,朝他招了招手:
“淳儿,过来上药。”
钟淳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越说越激动:“你骗我!!昨晚你也骗我!!还欺负我!!”
“你骗我说不痛,结果到现在还是很痛!!呜!……你让我求你我也求了!结果你说话不算数!!骗我!!……”
他提高了声量,却感觉自己现在的声音比“嘎嘎”叫的鸭子好不到哪儿去,不禁悲从中来。
而后又莫名想到自己连小鸟儿都比那人差了这么多,便更觉得憋屈了,一股哀火窜上心头,竟“哇”地一声就地嚎哭起来。
张鄜似是没料到钟淳会突然大哭,怔了一会,随即用抱小孩的姿势将这位祖宗面对面抱了起来,一边在屋内踱着步,一边在他后背轻轻拍着。
未曾想到这招还挺好使的,钟淳发泄似的埋头哭了一阵,便哭得有些累了,将脑袋蔫蔫地靠在张鄜肩头后就没动静了。
“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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