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涅尔仰起头想凑近吻他的一刹那,他皱着眉头偏过脸,仓促躲开了Omega的吻。他没有再去看自己的新婚妻子,而是让视线躲藏进幽沉的角落里,与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黑色幽灵挤在一起。
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哭泣的声音愈发清晰,撕扯着他的耳鼓膜,像一双恶魔的手那样,无视他的意志,强行将他的脸转向了哭声的来源。他看到透明的水从蓝色的湖中倾泻出来,顺着白色的积雪留下一道道扎眼的痕迹。
塞涅尔抬起脸,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然后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香槟色的真丝睡袍从两个肩膀滑落,露出了底下白皙到通透的皮肤,粉色的乳头像两片落在雪上的花瓣一样招摇,他没敢再往下看。就在他因心绪错乱而失神之际,房间里溢满的晚香玉信息素陡然汹涌起来,疯狂地想要掀翻他的理智,他浑身都像火烧一样发热,身体里却又翻滚着滔天巨浪。
他被塞涅尔推倒在了床上。烈火与狂潮交织着,他失控到被迫放出自己的Alpha信息素,烈酒铺天盖地地卷住了花香,然后如交媾般淫靡地撕咬缠绕起来。
Omega经不住这么凶悍的Alpha信息素,整个人都快瘫软了,身体颤抖起来,但信息素却越来越强悍,几乎要压过他的信息素。塞涅尔伏在他的身上,伸手抓住他的睡袍衣领,眼里含着的泪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
“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但,但求你,求你……标记我。”眼泪不断涌出眼眶,塞涅尔哽咽着乞求道,“凌深,标记我……把我,把我变成你的……”
杜松子酒的气味彻底淹没了花香,狂怒般的Alpha信息素把Omega直接逼得进入了发情期。塞涅尔被一言不发的凌深压在床上的时候,双腿之间已经湿了。
Alpha不受控地蛮横打开了Omega的身体,凌深插进去的那一刻,身下背对着他的塞涅尔还是因为下体猝然被巨物撑开而痛得失声喊了出来。大概是惨叫一般的声音听上去实在太可怜了,他竟然硬生生克制住了本能的抽插欲望,竭力忍耐着,直到被压着的Omega适应后主动摇着屁股去蹭他,才开始猛烈冲击起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发生性行为,并不知道原来发情期的Omega和Alpha交合起来是如此疯狂不可控。崭新的床单上被弄得全是水,一直洇湿到了床垫里。欲望完全支配了凌深的动作,他头脑发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遵循着Alpha本能,凶悍地操开了Omega的生殖腔,狠狠咬住后颈那处脆弱娇嫩的腺体,注入暴虐的信息素,成结射精,永久标记了塞涅尔。
塞涅尔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他的妻子。而本能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猛然清醒了一些,后知后觉地在情热中感到遍体生寒。他无视想要拥抱他的妻子,下楼去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避孕药,回到房间后直接掐着塞涅尔的脸,逼满脸泪痕的Omega吃了下去。
那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之后的情形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唯一还留在脑海中的印象就是塞涅尔不停地在哭,哭得那么痛苦又无助。可理智回笼的他在当时并无法对这个看似可怜的妻子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
为了和他结婚,塞涅尔同意签订婚前协议。根据协议的内容,凌深只会在塞涅尔的发情期时对妻子做临时标记,这样将来双方都还有反悔的余地。尤其是作为Omega的塞涅尔,如果有一天不再那么固执地想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不被永久标记就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Alpha。
但塞涅尔单方面毁约了。
凌深只觉得这个Omega很可怕,为了彻底绑住他,甚至敢用自己的身体和一部分人生来做赌注。被标记后的Omega将会终生依赖标记ta的Alpha,除非去医院进行手术清洗,但那也有失败的风险。
塞涅尔成功利用了Alpha天性中对Omega不可控的征服欲和信息素之间互相争斗压制、结合交融的动物本能,激得他信息素失控暴走,从而逼出自己的发情期,在第一次经历情事的Alpha全然无法反抗被欲望支配的情境下达到了永久标记的目的。这种方法之所以可行,是因为塞涅尔清楚地了解凌深是什么样的性格——一个责任意识大过一切私欲和感情的人。只要这个Alpha永久标记了一个Omega,无论爱不爱对方,他都不可能对这个Omega弃之不顾。他的道德和作为Alpha的责任感不允许他抛弃一个将终生依赖自己的Omega。
所以凌深愤怒了。
在塞涅尔结束发情期之后,他搬到了二楼的客卧,除了妻子发情的时候会和对方睡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和信息素抚慰他的Omega,其余时间他们都是分开睡的。塞涅尔只是沉默地接受了他的远离,也没有表现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来博取他的同情。这个Omega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他不想碰塞涅尔,也不想和塞涅尔主动说话。这种厌恶的情绪在塞涅尔偷偷扔掉避孕药和避孕套、逼着他给自己留下一个孩子的那晚达到了巅峰。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就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甚至不愿意多给一个眼神,除了在Omega发情的时候,他依旧会履行作为丈夫的职责去抚慰自己的妻子。
然而最近他看到塞涅尔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里的那种厌烦之情减弱了很多,并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取代。他开始会不时关注自己的妻子,去体察塞涅尔的情绪,去和塞涅尔交流,了解对方的想法。这样的感觉非常陌生,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温情的、柔软的东西在贫瘠的土壤中顽强地滋长。
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改变的?又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改变?他不知道。
他躺到了床上,关掉灯,在黑暗中睁着眼,望着暗沉沉的天花板。无数关于塞涅尔的记忆从没有颜色的空间里聚集起来,将他的神思染得五彩斑斓。
沉默地坐在他对面吃饭的塞涅尔,周末执意要跟着他去基金会帮忙的塞涅尔,能微笑着喊出基金会里每一个伤残退役军人名字的塞涅尔,在客厅等待他回家的塞涅尔,想和他说话却欲言又止的塞涅尔,用温柔又期待的眼神望向他的塞涅尔,被拒绝后失落垂眸的塞涅尔,低头浅笑的塞涅尔,无声哭泣的塞涅尔,躺在他身下的塞涅尔,被他抱在怀里的塞涅尔,喊他名字的塞涅尔……
塞涅尔……
他不自觉地在心底念出了妻子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签婚前协议是因为深哥觉得如果塞涅尔哪天想明白了或者遇到了比他更好的人要离婚,不永久标记的话,Omega就不用吃苦也不会有负担。但没想到他老婆会强上他🥺
他俩的过去后面还会以回忆的形式写的,包括塞涅尔怎么爱上凌深的(但会比较靠后)。
第22章
第二天早上,塞涅尔下楼时看到凌深已经在餐厅了。凌深通常比他起得早些,然后会去外面晨跑。保持运动习惯有许多好处,三十五岁的Alpha不仅保持了极佳的身材,每天早上也总是看上去很有精神。但面对凌深坐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丈夫今天看上去似乎精神不佳,眼下有一点点青黑。
“深,是昨晚没有睡好吗?”塞涅尔关心了一句,“你看上去有些疲惫。”
正在喝咖啡的凌深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话倒是坦诚:“嗯,有点失眠。”
“我那儿有褪黑素,今天晚上拿给你,吃两颗会比较好睡着。”塞涅尔非常擅长应付失眠。
凌深顿了几秒,点了下头:“好。”
塞涅尔轻轻笑了起来,睫毛闪烁着,像天空上飘过一簇轻柔的羽毛般的云彩。
无论自己想去到哪儿,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天空。他躲不开这一片蓝。凌深让自己的视线从那片晴空万里的蓝色中移开,垂下眼默默喝完了黑咖啡。
上午一到办公室后,塞涅尔就看到了金灿然的文章。标题是《谁践踏了制度和信仰的尊严?》,而下面的小标题是“民主联盟党候选人认为退伍军人‘要吃要喝要钱花,所谓的要求医疗福利就是在榨干政府’。”
文章一上来就指出,“据相关人士消息”,帕特并非如面对媒体公开采访时所言是因为“担心千亿可自由支配资金被挪用”而投出反对票的,他对同僚抱怨退伍军人的诉求“是在榨干政府”。金灿然很聪明地翻出帕特曾经支持通过那六百五十多亿“海外应急行动资金”的言论,与其对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法案的提案做比较,质问他为什么“不质疑‘海外应急行动资金’会被用于不必要的项目,却认为医疗保障资金会被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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