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凌不渡简直咬牙切齿,这些挨千刀的人贩子!
他一边拍着翅膀往那边飞,一边张开鸟嘴,破锣嗓子震天响:“人贩子站住!快来人啊!有人偷小孩!抓住他们!”
动物园里最多的就是孩子,以及陪孩子来玩的家长们,对【人贩子】这三个字简直天然敏感,听见凌不渡的喊声后,全都一激灵,第一时间寻找自己的孩子,护住。
丢孩子的那家也不例外。
然后下一秒,孩子妈妈噗通一声就跪在婴儿车前面了,两只手在车里不断扒拉,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尖叫声。
孩子爸爸也扑了上来,发现孩子没了,瞬间两眼充血,骂了声草,撒腿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追去。
孩子奶奶也一起往那边跑。
同时跑来的还有几个热心的游客,人贩子太遭人恨了,人人得而诛之。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凌不渡趁乱在三个人贩子头上抓了一把,嘴里不断哇哇叫着给他们定位:“在这里!在这里!快来人呐,别让他们跑了!”
三个人贩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本来这么顺利的一单买卖,居然被一只黑老鸹给搅和了!
扮演丈夫的那个男的脾气最暴,还想抓住凌不渡,但马上被胖大婶拦住了。
“你有没有脑子!还不赶紧跑!分头跑,要是被抓住了,抵死不认账记住没!”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半空中盘旋的黑老鸹一眼,不敢再多耽搁,朝着他们踩点过的路线埋头狂奔。
小媳妇也跑了。
殿后的胖大婶神色非常冷静,她见孩子爸爸领头追了上来,转手将孩子丢进了草泥马的围栏里。
孩子被摔痛,在围栏里放声大哭。
几头羊驼听见动静,全都好奇地凑过来。
把孩子爸爸、奶奶,甚至一起追过来的热心游客魂儿都惊飞了,哪还顾得上追人贩子,全都忙着救孩子去了。
凌不渡也没有追。
他站在枝头,眼看着众人驱赶羊驼,最后成功将孩子救了出来,一家五口抱头痛哭,尤其孩子妈妈,瘫在地上完全拾不起来了,最后是叫了救护车给抬走的。
好歹没出什么大事。
凌不渡解除了八哥儿鸟的附身,继续交给系统托管,拍拍翅膀回花鸟馆迎宾了。
希望那仨人贩子能够成功逃脱吧!
凌不渡虔诚祈祷着,然后打开系统沙盘,将新到手的三缕气息输入进去,略过【罪恶回放】,先去看他们仨现在的实时位置。
首先是那个胖大婶。
她已经完全换了一身打扮,从小碎花连衣裙,变成了大体恤黑长裤。
发型也从短马尾,变成了暗红色的小卷发。
第70章
胖大婶不慌不忙地混在人堆里,跟游客们一起八卦园里刚刚发生的事故。
“听说是混进来了人贩子,差点儿把一婴儿车里的小宝宝给偷走……”
“真踏马缺了大德了,叫我撞见非打死这帮狗.畜.牲不可!”
“这是摘了当妈的心啊,没见救护车都来了吗?”
“国家就该出台法律,凡是人贩子,抓住了统统枪毙!现在就判那么几年,有时候偷孩子还不如偷野生动物,跟谁说理去!”
胖大婶在旁边随声附和,表现的比其他游客还要义愤填膺:“谁说不是呢,枪毙都便宜他们了,叫我说,就该凌迟处死!”
“可惜啊,也不知道动物园这边干什么吃的,听说至少三个人贩子,一个没抓住,全叫他们给跑了……”
胖大婶:“啊?怎么会一个也没抓住呢?报警也没管用啊?”
“你可说呢!估计是老惯犯了,早踩好了点儿,准备充足……唉,这次万幸被人叫破了,不然又是一个家庭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我怎么听说,不是人叫破的,是只会说话的鸟叫破的呢?”
“啊?什么鸟?鹦鹉吗?”
“不是鹦鹉,是只黑八哥儿——你瞧,这还有视频呢,虽然没拍到全过程,但八哥喊人、抓人贩子脑袋的镜头都有,哎呦就是太晃了,看不清那仨人贩子的脸。”
“卧槽这人贩子太该死了,把那么大点儿的小宝宝直接往羊驼圈里扔啊!”
“评论区有人认出这八哥儿鸟的身份了,说是动物园有编制的员工,花鸟园门口当迎宾的,特聪明,会说很多话……这可稀奇了,走,咱去看看呗!”
“走走走。”
谁也没注意,那个胖大婶已经悄悄溜走了。
她听见同伙们都没有被抓,长松一口气。
又知道了那只坏事儿的黑老鸹的来历,心里暗暗发狠:你给我等着,改天事情平息了,我带气钉枪过来给你射下来,炖鸟肉汤补身体!
会说几句人话把你嘚瑟的。
胖大婶的真名叫苗春兰,悦城市郊区人,现年刚好五十六岁。
她那两个同伙,男的是她亲生的儿子,女的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小徒弟。
苗春兰祖上据说是外地过来的胡子,建国前盘踞在莽皮山一带,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鬼子来时还当了汉奸,最风光时,上百手下几十条枪,方圆百里内他们家就是土皇帝。
可惜解放战争一来,土匪团伙全被我军给缴了,枪毙的枪毙,劳改的劳改,莽皮山苗家烟消云散。
后来一直到改革开放,这家人都属于斗争对象,全得缩着脑袋过日子。
但可能从根儿上就不正,苗家人骨子里就没有走正道的意识,但凡有一点而可能,就琢磨着捞偏门、发邪财。
苗春兰二十来岁的时候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不过俩人相处的不太好,两年后,苗春兰还大着肚子,就一碗老鼠药把当时那个丈夫给送走了,自己当了小寡妇。
后来生出儿子来,见儿子长得跟爹像,心里犯膈应,就让家人把儿子卖了,当时八十年代,卖了五百块钱。
钱拿到手后,苗春兰一张一张点清楚,心思瞬间就活络了,心想一头两百斤的大肥猪才卖多少钱?一个小崽子居然这么卖的上价儿,顶两头大肥猪还有多了!
这买卖可以干啊!
当然,她倒没想自产自销,那多慢啊,与其自己生,不如去别人家偷,几个月的小婴儿最多十几斤,还不如个枕头大,偷来换个襁褓,往怀里一抱,伪装成孩子妈,警察过来查也拿她没办法啊!
有的人,干正事儿没多大本事,可干起坏事来,简直无师自通。
苗春兰就是这样的人。
她心狠手辣,偏偏能装出一副老实相,加上性别优势,很能令人放松警惕。
成功几次后,她还会根据实践中遇到的问题,不断更新技术、同时拓宽业务范围。
苗春兰还从来不贪心,她只偷几个月到四五岁之间的小男娃,不记事,脱手快,卖价稳定,没有后患。
她也不跟有些同行似的,拉一帮猪队友,又得分他们钱,又得多承担风险。
苗春兰一直走单帮,自己为自己负责,生意表面看起来没有别人红火,但仔细算算赚的也不少了,且拜她多年的谨慎所赐,她从来没被政府抓过,小日子过得轻松又愉快。
后来二十五岁的时候,她又嫁了个中意的老公,俩人生了个儿子,就是今天负责接应她的苗中良。
至于那个徒弟,是她十几年前收的,名叫崔若若。
崔若若本来是隔壁村一个身世可怜的小孤女,爹死娘改嫁,家里就剩一个半死不活的奶奶,靠种点儿粮食,勉强维生。
当时这小丫头才十二三岁,已经出落得有点儿水灵灵少女的样子了,她那样的处境,很快村里就有一些老流氓盯上了她。
崔若若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但谁欺负了她,她就见天盯着给那家人投.毒,一开始是在鸡食、狗食、猪食里,慢慢升级成水瓮里、面口袋里……
那些老流氓一开始还想靠打、靠强x吓唬住她。
但是没用,崔若若挨收拾的时候,就跟个柔弱的小动物一样,只会哭,不反抗。可只要那些人一走,该投毒继续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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