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爸对我可从来都是不留情的,他要是知道我溜了,估计满世界追着我打。”阿罗洛纳摆了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醇厚甘洌的红酒味在空气间炸开,带着几分清甜,还有点点辛辣。
“有点甜了。”他摇晃酒杯说了一句,将酒杯放下。
刚转头,就瞥见牧斯也默默退开捂鼻的动作,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上前一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身上的傀儡丝解了,可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闻言,牧斯也顿了片刻,随即笑了一下,眼尾微微上扬,显得异常的温润好看,“影响倒是没有,只不过,多了一项技能。”
“你?!”阿罗洛纳瞪圆了眼睛,看着一根傀儡丝将自己手脚捆绑住,拉开得远远的,“怎么可能?!你非亡灵族,也没有魔域能量,怎么能控制得了这阴暗之物?”
牧斯也手指摩挲着掌心,那里隐约有着一根根细细的丝状物质。
“不知道。”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或许,我体质特殊吧。”
阿罗洛纳不解。
不过想想眼前这位是那人的孩子,也就说得过去了。
这世上就没有那位陛下不会的东西。
然而,不等他多想,他整个人已经被牧斯也扔出了窗外!
“啊啊啊!”
“牧斯也!你个混蛋!!!”
……
牧斯也垂下眼帘,望着手心的傀儡丝,不知怎的他就想到了他的那位母亲。
一千多年过去了,那些历史都被他翻烂了。
他的母亲是魔王奥里布兰和翼后的孩子,亦是神族第十四位大神使,他容貌绝艳,天资聪颖,更是将整个人族推进了辉煌鼎盛的时代。
他本该成为人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却因魔域血脉被皇室忌惮。
人类贪得无厌,试图逼迫他母亲废弃先脉之力,成为普通人。
只因为,他的母亲曾随口说的一句话,要成为普通人。
牧斯也也是翻遍了整个人族历史才找到那么点答案,皇室见他母亲不愿成为普通人,还要带着孩子离开人族,多次劝阻不成,瞬间激怒了人皇。
于是,皇室发动了一次围剿。
利用当时没有任何力量的他,引他的母亲入局,最终,在这座皇室庄园内,他的母亲葬身火海。
他永远忘不掉那种痛苦。
他恨皇室。
更恨柏林一族助纣为虐,帮助人族布施阵法,否则以他母亲的本事怎么可能会逃不出来!
皇室庄园里,她的母亲惨遭毒手,魂飞魄散,而他侥幸逃过一劫。
他原本以为自己也活不了了,没想到,被他的父神带了回去。
他的父神在千钧一发之时出现,那时候母亲已经没了,他知道父神就算再厉害也无法挽回这一切,但他就是恨,还有一丝侥幸之心……他觉得他的母亲不会这么轻易就没了。
他母亲的尸体就埋葬在这皇室庄园的地下墓穴里,还有许多呈了他的恩的信众为他供奉祈福。
这也是牧斯也这么多年没有动人族的原因。
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谁也不记得了,最后一代供奉的人也在十年前走了,他的母亲或许也走完最后一世了。
人族该到头了。
人族,柏林。
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殿下。”
听到声音,牧斯也回过神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看向窗外的月色,勾唇笑了笑,眼底却是森寒的杀意,“柏乌,龙族的人还在找龙骨吗?”
柏乌恭敬回道:“是的。”
牧斯也眯了眯眼,嘴角弧度扩大,“透露消息给他们,就说,龙骨……在人族皇宫里。”
“是。”柏乌应了一声,顿了顿,迟疑地说道:“殿下,维斯塔尔利死后龙骨也随之掉入那岩浆之中,现在恐怕早已化为灰烬了吧?”
“龙骨并未毁灭。”牧斯也淡淡说道。
柏乌,“殿下的意思是……龙骨还在那岩浆之中?”
牧斯也没有说话,站起身,负手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殿下。”柏乌转身跟了上去,“天黑了,要属下跟着你吗?”
牧斯也停下脚步,偏过头,银白的眼眸里闪烁着冰冷至极的幽光,仿佛要把人冻结一般,薄唇吐字如刀,冰冷的嗓音犹如淬过寒霜。
“我记得你和维斯塔尔利是服侍父神最久的大神使,你们关系很好。”
柏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那双银色的瞳孔仿佛有一团雾气氤氲其间,深邃莫测又令人毛骨悚然。
“维斯塔尔利死的时候,你产生了不忍。”
柏乌神情微顿。
牧斯也低笑了一声,声线冰凉刺耳,“他死后,你偷偷潜入了荒山,把他的亡灵收了起来。”
“怎么?你想复活维斯塔尔利?”
柏乌闻言,猛地跪了下来,挺直脊背,语气坚定道:“殿下,属下只想将维斯塔尔利的亡灵禁锢起来,等待陛下归来,再做定夺。”
“哦?”
牧斯也似乎有些惊讶。
“维斯塔尔利……”他的声调微妙地变化,“父神仁善,或许会让他进入轮回池呢……”
当年他的母亲想用神牌向神族求助,只可惜,收到信息的维斯塔尔利却视若无睹,甚至将那些信息隐瞒下来,导致错过了最佳营救时机。
如果那时候他肯派遣神族支援,他母亲就不用承受那样的苦难了。
而这份仇恨……他等了一千多年,他必须报复回去。
“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你自始至终只效忠父神,又有何错?”
柏乌垂眸不再多说。
陛下从前只告诉他,以后他都听神子殿下的命令,辅佐神子殿下成长,他也确实尽职尽责地执行着,对于牧斯也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执行着。
但是,殿下真正想要的,他也明白。
他想要的是人族的灭亡。
可是,陛下也曾下令过,不许动人族一草一木,他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阻拦殿下。
牧斯也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柏乌,你跟随父神将近千百年,你可知父神为何三百多年前突然消失了?”
他记忆中的父神虽然脾性古怪,但从来不会突兀地丢下一切责任离开,这三百多年来,他每隔几年都要询问柏乌,他是否知晓父神的下落,但是柏乌每次都摇头说不知。
柏乌的回答还是,“回殿下,属下不知。”
他跟随陛下将近千百年,确实不知陛下为何在三百多年前忽然失踪,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陛下从前也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但每隔几天或几月便会回来,像现在这般杳无音讯三百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生。
“殿下。”
沉默片刻,他道:“陛下会回来的。”
或许,他已经回来了,只是如今这场面,也让他感到了失望吧……
“你退下吧。”
牧斯也淡漠地摆摆手。
“是。”柏乌应了一声,退出房间后顺便将门合上。
牧斯也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脑袋里浮现的全是一幕幕画面。
他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母亲抱住他时温柔慈爱的模样。
“牧伽……揶……”
“主人不在,那我就悄悄地给你冠上他的姓。”他的母亲笑得很开心,抱着才一岁的他坐在摇椅上轻轻荡着,“牧伽……什么好呢……”
“不行……太明显了……不然就单姓牧吧……”
“哎,要是主人在就好了,还能给我一些建议……”说着他又开始伤心了起来,“宝宝,娘亲想你父神了……”
“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娘……娘……”小小的奶团子抓了抓他的头发,脸上满满都是笑容,看得他心都软了几分,“难道宝宝也想父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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