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的星网地址,没有特意更改过定位,点进星网论坛,入目的全是那斯的新闻热点。
最近一条那斯高热度新闻,是有关于那斯总统裴希。
余让只粗略地扫了一眼,裴希的现任妻子在大谈特谈裴希糟糕之处,说他惯于政治作秀、实则毫无建树,而本人更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对待她家族的帮助绝口不提不说,对于养育了帮助了他二十多年的联邦,他也毫无感激之心。甚至阴谋论地谈论起他垃圾星的出生,扬言最近这段时间那斯所发生的偷渡者伤人事件,很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他企图让那斯脱离联邦,成为一个无条件接纳垃圾星人的星球。
新闻访谈的尾声,裴希的这位妻子决心参加那斯下一任的总统选举,带领大家结束裴希给它们星球造成的悲剧。
余让切换到了里德的新闻页面,嘴上还不忘回复沃利斯:“你描述的多琳,听起来性格并不好,这和阿德加内描述的也不太一样。”
沃利斯闻言并不觉自己颇有怨言的描述有什么问题,他甚至哈哈朗笑出了几声:“没关系,她都已经不在了,管不着我怎么说她。”
余让低头看星网,才在热点头条看见关于阿德加内的信息。
这个前段时间才康复回家、被媒体夸赞的不止的人,这会儿被爆出精神状态不稳定,多次在飞船上进行违规操作。
爆出这些消息的人,他的声音都没有被加密,熟悉的人一听就能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法尔图说话声音像是在和谁闲聊:“对啊,我见过好几次舰长不舒服的模样,他现在装载的义眼还是我测试的,当时他的眼球已经在修复中,医生说再等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康复,但舰长不太想要等下去。”
“……您问我为什么不想等,我也不太清楚啦。”
“他情绪不健康的情况?他回来后,有一次外出找毒虫号的船长,回来后脸色很难看,看起来不舒服,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我替娜芮尔……您问我娜芮尔,我不是告诉过您吗,娜芮尔是舰长的医疗官,我帮忙删除过一些视频数据,具体内容?当然不会有,我已经删除了,谁也看不到。”
“对,舰长他……是的,抱着哭泣……”
余让关闭了这段据说是采访的资料:“这些话说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沃利斯摇头:“让阿德的名声不再那么好?”
“……”余让沉默,他感觉到舰长偶尔透露出的一些傲慢遗传自哪儿了。
“这段访谈听起来有些奇怪,像私人谈话被放出来,被消除声音的另外一位,问话中含有诱导的成分。”
沃利斯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你应该看一下,民众对于阿德擅自更改他人记忆的评价。”
“不看了。”余让关闭了光脑,看向沃利斯,“你是想要提醒我,让我主动站出来,替舰长解解释,一切是我自愿的?”
沃利斯把茶杯盖上:“不,我只是在替我已过世的妻子,来确保,她外孙没有做出让你感到难过的事情。”
余让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抬手揉了下眉心。
沃利斯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和阿德,乃至所有人,在她眼中都像个笑话。”
余让仰头看他,一些灵光一闪,难以抓取的信息像流光一样从他脑中闪过,余让没有分清那是什么,却条件反射一般问道:“多琳有告诉过你,她过去叫什么名字吗?”
一直看起来平静到有些慈祥的沃利斯,突然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忿忿道:“我不知道。”
第64章 64幸存者(十)
阿德加内来的时候,余让正在和沃利斯逛他的花园。
沃利斯的花园很大,观光车坐了十几分钟,还没到花园出口。
余让脑内纷杂错乱,沃利斯言语中对多琳乃至他,都隐含怨念,这让他并不能够确保沃利斯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舰长这段时间又似乎陷入了负面新闻当中,他对此并不知情,阿德加内也没有告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两个人的失责,余让的恋爱经验也不丰富,跳过恋爱步骤直接步入婚姻关系当中,让他更难界定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应该怎么样才比较正常。
他爱人只能遵循最简单粗暴的基础逻辑——你想要怎样被爱,就怎么去爱人。
所以他对于最近借住在沃利斯家中,一心只顾着查找多琳的信息,没有怎么关系舰长的消息,而产生了些许的愧疚。
他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先询问关心舰长,还是和沃利斯继续多了解一会儿多琳。
余让沉默了下来,他无意识地打开光脑的备忘录功能,企图整理下自己的思绪。
沃利斯的哈花园颜色规整漂亮,偶尔能见到几个工作人员在花海中整理残枝。
观光车经过一片特意营造的无光空间内,一整片花海在黑暗中散发着梦幻的微光,沃利斯手指哒哒敲击了会儿座椅扶手,娓娓道来:“多琳喜欢这种花,她说像……”
“萤火虫?”余让低声接话。
“对,是这个称呼。”沃利撕笑了两声。
“那是一种身上带发光器的虫子,大多可能就一个指节大小。”余让解释。
沃利斯慢腾腾地哦出了一声,突兀有莫名地问道:“你想要做些什么吗?”
“……”余让不太理解,“比如什么?”
“我看你之前好像自己做游戏,之后呢,还要继续做游戏吗?”
余让笑:“喜欢调查别人,是里德人的习惯,还是你们家族人特有的习惯?我的个人资料也放过一份在你桌子上吗?那是不是还有两份分别放在了舰长父母的桌前?”
沃利斯慢腾腾地点头,同样笑道:“当你的身份只能是被调查一方的时候,对这件事感到愤怒也没有办法。”
余让视线往更远的地方眺望,面无表情地说:“也无所谓,我过去的经历,没什么值得让人关注的。”
沃利斯手中拿着一顶黑色的西装帽,他手指整了整帽子的边缘,再一抬眼,观光车开出了无光空间,视线骤然开阔明朗起来。
有和煦的风带着花香扑鼻而来,这条开阔的道路尽头,有人穿着一身米色的宽松休闲服静静地站着。
风吹得他一头金发飘扬,发尾被光线照射出透明感。
余让眯着眼睛盯着阿德加内看了一会儿,还没张嘴说话,沃利斯旁白似地来了一句:“阿德长得不错。”
余让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沃利斯,承认确实如此,他点头认同。
沃利斯视线看着阿德加内的方向,神情温和,嘴上仍在对余让道:“想下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吧,如果你现在和未来的生活一直围绕着一个人转,这样有些愚蠢,即使这个人长得不错。”
余让看着沃利斯的侧脸。
沃利斯转头和他视线对上,轻挑了下眉梢:“至少你现在还你小,孩子。我担心你未来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余让顿了顿,眼角见本来在路尽头站得笔挺的阿德加内,往观光车方向大跨了两步,片刻后甚至小跑了起来。
余让对阿德加内摆了下手,眼睛快速扫沃利斯一眼:“这些话也是多琳让你传达给我的吗?”余让笑起来,带花香的风把他头发轻轻起来,他单手撑着观光车座椅,起身从车内跃了下来。
观光车的速度不快,余让落地平稳,还能笑说:“多琳对我很关心,真的只是因为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原因吗? 她认识我?”
余让没有等沃利斯说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他朝阿德加内方向走了几步,舰长已经站定在他面前。
阿德加内抬手捧住他的脸,银灰色的瞳孔扫描似地上下扫视了一圈他表情,之后才凑过来在余让唇角印下了一个吻,轻声道:“好想你,你开心吗?”
余让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转了下他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舰长最近非常关心他开不开心,一天按三餐询问他是否开心,这种行为有些像入学没多久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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