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操作难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多了,他们卡在了王昊拉洪漾上去这一步。
幸运的是,张华威“神兵天降”!
他先是把王昊接了下来,紧接着就用棒球棍砸窗玻璃。
砸了好几下,成功将窗玻璃砸碎,洪漾从里头爬了出来。
三个人艰难地从两辆火车的缝里钻了出去,张华威跑到悬崖边,探头一看,被吓得差点尿出来。
底下也太黑了,是多深一个深渊啊?
“这就是家?”他难以理解,“家是深渊?这副本也忒刻薄了吧?”
“你转过身去看看呢,”洪漾道,“身后不就有最好看的景色?”
张华威转过身,看着那片金色的花海,不由又咽了下口水。
……
他从洪漾和王昊的嘴里得知,申楞和许谨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张华威心里有点郁闷。
但也有一个不算很好的好迹象——洪漾还活着。
许谨和申楞掉下去了,但洪漾还活着!
这很可能意味着,许谨和申楞现在根本还没死!
申楞在离开垃圾街的时候根本没吃下食物,到了这个点,理论上早就该被濒死感杀死了。
但他既然还活着,那很可能就是温床救了他一命。
【温床内提供您生活所需的大部分基础用品,提供代买代卖功能,提供病情及伤势监测、护理功能,提供最适合您的人生指引,忠诚守护您的身心健康。】
这台机器从字面意义上守护了玩家的“身心健康”,算得上是一台完美又邪恶的机器了。
而许谨也还活着,这就指向了两种可能性。
要么这深渊无限深,到现在他们俩还没掉到底;要么就是温床足够坚固,即使是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去也不会碎裂。
不论如何,他们还有机会。
正因为此,王昊才又打起了精神来。
他问:“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想办法跟其他玩家会和啊??”
“嘶,我觉得,”张华威往四周看看,“我总感觉怪物发生器就在这地方,这地方太奇怪了!”
“我也觉得。还有一件事我刚才就发现了,但因为怕王昊你不敢爬出去所以一直没说。”洪漾道。
王昊一脸懵逼:“什么事?”
洪漾指向深渊的方向——严格来说,他指向的是深渊上方那片漆黑的夜空。
“你们不觉得,夜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张华威和王昊抬头一瞧。
这仔细一瞧,把他们吓得够呛。
漆黑的夜色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那东西藏在黑暗之中,影影绰绰,看不清具体面貌,只能看出体积好像很庞大,占据了大半个夜空,再仔细一瞧,有点像是一张诡异的人脸……
这不可名状之物悬在空中,静悄悄地俯视着他们,也不知道俯视了多久……
“那……那是什么啊?!”王昊巨物恐惧症都要犯了。
“不知道啊,也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我观察它好久了,一动不动的,不像是会来搞我们的样子,”洪漾思忖道,“不然我们还是先去向日葵田那里找找线索?”
张华威和王昊:“…………”
顶着这么个未知怪物的视线找线索他们压力很大啊啊啊啊!!
*
木雨、苗乡和高瞻远发现,他们的速度被加快了。
——很玄妙地被加快了。
他们确实是用最快的速度跑的,但人的身体机能总有极限,再怎么也很难和风一样快。
这个副本的地图很大,最开始他们担心在时限到来之前,他们会不会连怪物发生器所在之处都抵达不了,那就更遑论找到发生器并销毁它了。
然而副本或许也知道在这种设定下,玩家们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这会变成一场死局,于是,祂提升了他们的速度。
他们跑了一会儿之后,就意识到周围的景色后退的速度在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们跑了五六公里,总共却只花了几分钟时间。
……但这也令木雨陷入了深思。
为什么宁愿给他们加快速度,也要把怪物发生器放在那么远的地方?
按照最后一个箭头转过弯的时候,苗乡忽然停了下来,捂住胸口急促喘气:“我、我不行了……”
木雨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的体力其实也快到达极限,说出来的话都断断续续:“你、怎么了?”
苗乡擦了把额头的汗道:“我、我前面一直觉得心很慌,刚刚好了一会儿,可现在,现在又来了,而且好像比之前更慌了,咚咚咚跳个不停!”
高瞻远:“啊?呼,你没感觉,呼,要内什么吧??”
苗乡:“没感觉要死,就是心悸!”
木雨冷静思考了下:“瞩瞩现在就在这里,身体健康,没有毛病,那还有种可能,就是宾馆组你们对应的那个玩家心脏病犯了。”
高瞻远和苗乡:“…………”
那位朋友是遇到什么了啊犯病成这样?!
苗乡闭了闭眼,人生真是令人绝望,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玩家竟然还能犯病。
她颤抖道:“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继续往前走吧……!”
三人刚要动身,高瞻远瞅到木雨苍白的脸色,担忧道:“雨哥你还跑得动不?要不我背你?”
木雨抬起手擦了下汗,刚摇一下头,忽然被后方伸过来的一双手臂抱起,熟悉的气息随风涌来。
他一愣,倏地回过头——
夜色如墨。
英俊男生的发丝大半已变为银丝,在风中凌乱晃动,像是细细的光,在黑夜里闪烁。
细纹被无情的手描画在他的面庞上,勾勒着他的眼尾,落在他的眉间,点在他的唇角。
木雨睁大眼。
他老了。
他的脸上留下了好明显的岁月的痕迹,但这张脸蛋依旧英俊,精神焕发,漆黑的双眼也依旧温柔,沉静。
他变得不像他,但也依旧是他,隐隐之中,似乎有一种经岁月发酵的风韵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陆重年低头,倍感奇妙地注视着木雨。
他打量了下,轻笑道:“不容易,终于见面了。”
木雨直愣愣地盯着他,心脏砰砰跳。
陆重年就这么接过他的小书包,单手将他抱到了臂弯里,他下意识勾住了陆重年的脖子,呆呆地伸出手,抚向陆重年的脸。
陆重年垂了垂眼睫,又抬起。
“……不好看了?”他的嗓音很轻,在说着悄悄话。
木雨呆呆地摇头。
“陆重年,”他喃喃道,“你老了也是全世界最帅的老头……”
陆重年一顿,微微扬起唇角。
……
“……我靠,我想起来了,狐狸——”高瞻远颤抖地指向陆重年……然后被木雨瞟了一眼,最后一个字狠狠咽了回去。
这个狐狸精,啊!
当年高中他就觉得这个狐狸精总是和他大哥眉来眼去,每次只要看到陆重年,他脑子里的警报声就乌拉乌拉响起。
结果!他大哥还是被这个狐狸精勾走了!啊!他的大哥!
高瞻远瞬间崩溃到想抱头。
随后跟来的蒋书阅对类似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劝道:“出去了再崩溃也来得及,先赶紧走吧!”
闫少闻饶有兴致地用一种焕然一新的目光瞧木雨和陆重年两人,见郁宁也好奇地瞧着,说:“男同,没见过吧?”
郁宁:“……”
“走了,出去再看。”
大部队再次启程。
最后一段路稍显漫长,但其实也并不。
在看到那片向日葵花田的第一刻,木雨就注意到了花田尾巴那儿竖起来的一根棒球棍。
“是张华威带走的那根棍子!”他眼睛一亮,“火车的终点站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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