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吩咐你做的事儿做的怎么样了?”
女人指尖刚才不小心被剪伤的地方已经完全愈合,她一边欣赏打量着自己的芊芊玉手,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出声问道。
“已经按照吩咐将活下去的方法告诉他们了。”
男人依旧是呆愣着一张脸,乖乖的问什么答什么。
“活下去?”女人不屑嗤笑一声:“不过是欺骗他们的把戏而已,还当真了?”
跪在沙发边上的男人依旧一言不发,这让女人努努嘴道了声:“无趣。”
“说来也是,看了这么久独居玩家自相残杀的把戏也腻了,如今换个方式方法,让他们独居玩家与合租玩家两方阵营互相残杀好像也不错。”
突然,女人的指尖轻轻落在了男人的下巴上:“你也是合租玩家,你猜他们会不会对你下杀手?”
知道不会得到男人的理会,女人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你还别说,做了这么多次鬼蛊人,就属你最无趣。”
“皮相一般就算了,连性格都这么让人厌烦,跟个呆木头似的。”
“现在合租玩家跟独居玩家们撕破了脸,群里现在每天连话都不说了,我连乐子都没办法找……算了,离大火时间反正也没多少日子,等十五日那天,我就把你直接扔在大火里好了,重启后我再重新做一个鬼蛊人玩儿,就是不知道新来的一批玩家货色怎么样?可别又给我送来一个像你这样的丑闷货来……”
说完,女人打了个呵欠,悠悠起身走向卧室。
而跪在地上的男人,在女人起身后,也动作僵硬的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追逐着女人的背影,如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大型玩偶般。
910号房。
厚重的灰黑色棉布窗帘将整个屋子遮挡得密不透风,一丝光亮都不能透洒进来。
客厅四周的角落,白色的烛火舞动跳跃着,若是谢姝在这里,想必一眼就能看出,白烛摆放的位置和孟老太卧室摆放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从高空看下,都像是一个神秘图腾的形状。
白色的墙壁上,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符咒,不仅如此,中间还横挂着几条艳红色的布条绳索。
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个被黄色符咒覆满的巨大圆坛。
而圆坛的开口,则露出一顶圆润的脑袋。
男人整个身体都被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强行塞进圆坛里,只剩下脑袋还耷拉在外面,脸色煞白嘴唇泛黑,若不是鼻尖还残存着微不可闻的一丝呼吸,恐怕别人还以为这巨坛里装的是一具尸体。
“妈,准备好了吗?”
鬼胎蹲在巨坛的面前,视线与男人的眼睛几乎持平,他看着这个被强行装在坛子里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什么美味的大餐一样,忍不住立即扑上前去张嘴开动。
不得不说,这些天被阴鬼之气不断侵蚀又被强行喂食了生马脑增强体内阴气的关子昂已然成了鬼胎精心饲养的的可口补品。
等到时机成熟,鬼胎就会吞下他的血肉将他全部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好了好了。”
身材苗条纤细的女人拿着菜刀走向客厅,姣好的面容带着让人害怕的诡异微笑。
听到女人的答复,鬼胎那平淡普通的面容立即绽放出一抹兴奋至极的笑容。
快了快了,等他吃掉这个补品,就可以开启仪式吞噬力量了。
要知道,那股神秘力量极为强大,每次吸收力量的过程都会耗费他很多精力,而在仪式结束后,他往往都会迅速虚脱下来。
但是只要他在开始之前吞下这补品,在仪式结束后就能瞬间恢复大半精力,并快速掌握新吞噬掉的那部分力量。
其实这个方法也是他之前误打误撞才知晓的,所以……只要是分配到他房间里的玩家,根本不可能有活着离开的机会。
即使对方并没有露出马脚,将角色扮演得很成功,他也会从中作梗,让他们失误。
虽然照这样来看,对分配到他房间里的玩家来说很不公平,但是鬼胎自认为自己是个能够做到一视同仁,公平公正的好鬼,所以……
就把其余玩家也一起杀了就好,这样对大家来说不就都公平了吗?
……
第145章 一个噩梦
女人拿着菜刀,走到巨坛的面前,温婉的面容带着渗人的诡笑。
然后,她高举起菜刀,狠狠朝关子昂脑袋门面上劈去。
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哼,猩红的血液混合着暗黄色的脑髓溅在了女人的脸庞和干净的衣裙上。
关子昂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便彻底没了生息。
但是女人并没有因为男人断气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一次又一次抬手落下,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菜刀,任由那还冒着热气的血液飞溅自己满身。
随着她的动作,菜刀每落下一次,女人的身形似乎就会向外膨胀一圈,腰间的赘肉不断拥挤在一起,很快,那苗条的身材就不复存在了。
那副模样倒是像极了关子昂刚进入副本时陷入的那个噩梦,被肥硕臃肿的女人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如鱼肉般宰割。
待女人停下动作之时,坛中的关子昂已经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酱,非人能拥有的极大力道让他的头盖骨都被砍了个稀碎。
鬼胎见状,仰起头在空中猛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享用美食前先欣赏这美食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那我就开动了哦~”
落下这样一句话,鬼胎身上的皮肤开始出现皱皱巴巴的痕迹,从脑袋顶部,一个血红色的肉团慢慢拱动出来,像是模仿晚秋蜕皮的蛇类,一点点将身上这层套着的人皮挣脱开来。
很快,血色肉团便出来了,不,那不应该被称作一个肉团,如果仔细看,甚至能看清楚肉团上隐隐呈现出手脚的形状和细条的管状东西。
那是一个婴孩!
一个在母亲肚子里还未完全成型的婴孩!
婴孩肉团出来后,那人皮便如同一张抹布似的摊在白色地板上,已经发臭发腥的内脏顺着肚皮的积压,从口腔处全都涌动出来。
不过因为后续动力不足,已经发黑的肠子只露了一半出来,另一半还遗留在喉管深处。
婴孩肉团在人皮垫上不停的跳跃打转,似乎很是兴奋。
一旁身材肥硕臃肿的女人见状,横肉拥挤在一堆的脸上倒是露出了难得的慈爱笑容。
“我的乖乖,妈妈这就让你进去。”
女人蹲下身子将地上的肉团婴孩抱在自己的怀里亲了亲,然后将它整个放进刚才的巨坛中。
之前对于成年男人的体型来说过于窄小的坛口,倒是刚好和眼下这个肉团相重合。
婴孩肉团一放进去,血色模糊的肉酱之下,像是有无数密密麻麻涌动的蛆虫一样,自主的朝婴孩肉团涌去,很快便将那肉粉色带着微微透明的肉团全部覆盖住了。
“你好好吃饭。”女人跪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靠在坛边:“妈妈会一直守着你的。”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婴儿尖锐的一声啼哭。
……
时间流逝的很快,夕阳染血般的余晖终是落下了帷幕。
圆月高挂,月色华白,两三颗稀疏的星宿点缀在浩瀚无边的夜空,阵阵蝉鸣声随着燥热轻柔的夏风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指针滴答滴答的不停转动着,很快便重合在了一起,来到了七月十三日凌晨十二点整。
“滴答~滴答~”
睡意朦胧之间,谢姝好像恍惚听见了浴室里传来的水滴声?
是今晚上洗涑完没有将水龙头关紧吗?
谢姝翻了个面用被子捂住脑袋,想着等明天早上醒来再去看,可是那水滴声却越来越响,好像就在自己床头滴似的,即使捂着被子也盖不住。
“真的是烦死了!”
谢姝被水滴声吵得头疼不已,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然而他刚坐起,就发现自己身旁的被窝早已没了人影,凉透了温度。
云绍怎么也不在?
谢姝一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云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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