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不小心动的时候被扎到了,鲜红的血液立刻从伤口处滑落,沿着脖子一路消失在了衣领中。
季初能明显感觉到身后异种急促的呼吸声,像是破旧的风箱一样嘶哑难捱,她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可口中还在不断小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不起。”
程寂碍于异种挟持了一般民众,只能先缓缓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安抚道:“王玉梅,你先放开手上的人质,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王玉梅没有回答,只是在呼哧呼哧大喘着气,她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像正常人类了,甚至一副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
两条手臂完全异化,脸部也出现了非人类特征,一双大大的复眼挂在头两侧,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她的眼球异常突出,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白膜,膜下流动着暗红色脉络,眼球转动时仿佛都能听见球体和白膜摩擦的声响。
程寂看到她异常的样子眉头紧锁,他拿不准注意,害怕激怒她,但这样又没办法谈判,只能僵持着,等待机会解救人质。
谁知,就在他束手无策时,王玉梅竟是突然浑身僵直,一双复眼骤然瞪大,里面的诡光急乱闪烁,瞬间被深深的恐惧占据,她像是无法承受住压力一般呼吸急促而沉重。
不多时就主动松开了季初,放下颤抖不止的前肢,跌坐在地上不再挣扎。
程寂虽然奇怪,但还是看准机会赶紧将王玉梅放倒,而后拿起对讲机联系其他队员,“抓到了,进来两个人把她去局里,还有四楼那个目击者也一起带着。”
“异种等级初步判断,D级——螳螂科。”
说完他看向季初和楚笺言二人,“不好意思,麻烦二位同我走一趟吧。”
季初早在被放开的一瞬间就跑去了楚笺言身边,他敏锐地感觉到小怪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于是连忙抓住楚笺言的手臂,抬头看他有些茫然的表情,小声询问,“怎么了?”
仰头的动作,导致脖子上的伤口撕裂开来,血流得更多,但他完全不在意。
一颗心全都悬在了楚笺言身上,同时因为主角在这里让他更加焦躁不安,乃至于听到程寂的话,他也只是微微偏了偏头敷衍着说,“好,知道了。”
季初勾了勾楚笺言的手指,示意他,“我们走吧。”
楚笺言终于有了动静,不过并不是要跟他离开,而是弯腰舔在了他的伤口上,湿热的软舌扫过他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看到小怪物唇上的血迹时,季初才恍然记起自己受伤了,可想到什么的他赶忙伸手挡住楚笺言的嘴,余光瞥了一眼正在指挥两个同事搬运异种的程寂,然后压低声音道:“先别舔,你,你待会儿少说话知道吗,他们要是问什么我来说。”
主角的直觉可是很准的,要是被他看到自己伤口好那么快,指不定就会对他们产生怀疑。
季初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用力按在伤口处擦了擦,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硬生生被他撕开,血液立刻涌出浸染了纸巾。
异种被带走后,程寂走到他们身边,“走吧,我带你们去局里。”
他看了一眼捂住脖子的季初,“顺便带你去包扎一下。”
“好,麻烦了。”季初点点头。
他攥着楚笺言的手,边走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询问,“程警官,刚刚那是什么啊,太可怕了。”
程寂在前面带着路,眼底怀疑的情绪翻腾,他不动声色道:“是异种,一会儿去局里再慢慢解释。”
不够害怕,太平静了,这两个人表现得太平静了,还有楼上那个目击者,虽然畏畏缩缩,可也看不出任何对未知生物的恐惧。
“好。”
...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市公安局。
程寂领着他们去了特调处的询问室,在询问室里季初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就是住他们楼上的林樊,那个一看见自己就跑的小孩。
这次也不例外,林樊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门打开瞧见他们两个,似乎是下意识想跑。
但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又忍住了,可惜力没及时收回来,结果竟是一个没坐稳摔了个屁股墩,惹得对面的林羽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这是,椅子上有电啊。”林羽边笑边把他拽起来,随后招呼季初和楚笺言也坐下。
程寂叫来了特调处的后勤人员,帮季初上药包扎了一下,而他和林羽则在这个空隙同他们三个人把有关于异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最后程寂道:“由于国家现在并未公开有关异种的相关事项,所以需要各位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今后也请绝对不要对外透露任何有关今天见到的事。”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现在问我。”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警察不可能无故扣人,所以他们签完协议就可以走了。
走出市局的季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次可真是吓死他了,相比之下被异种挟持这件事反倒没那么可怕。
也不知道是主角和反派是注定了会被剧情安排遇见,还是因为他们住的地方风水不好,不管怎么样,这都坚定了他要带着小怪物尽快搬走的决心。
和他们一起出来的林樊早就跑了,搞得他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季初懒得再分心思去想为什么。
大晚上连饭都来得及吃就被带了过来,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虚得要命。
外面已经是傍晚十一点多,这座城市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夜生活,一眼望去只有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
便利店就便利店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他心想。
正准备过去呢,小怪物却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闷声闷气地拉着他就往一旁的公园走。
“去哪里啊,你慢点走。”这人大步往前,片刻不停,拽得季初踉跄了好几次,后面只能小跑着跟上,一步三回头地眼睁睁看着食物离自己越来越远。
傍晚的公园阴森森的,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季初被一路带到了小树林里,摁在了树上。
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换衣服,只穿了一件睡衣,薄薄的衣料根本起不到什么间隔作用,季初感觉树干表面沟壑纵横粗糙不平,磨得他有些难受。
可还没等他抱怨些什么,小怪物就一言不合地强吻了上来。
下巴被用力钳制住,被迫高高扬起头,吻如同激流在峡谷中猛烈撞击,激起千堆雪一般凶猛落下。
嘴唇被用力挤压碾磨撕咬着,唇齿相贴不留一点间隙,季初有些吃痛地皱起眉头。
在户外的激吻让他无从适应,意识到可能会有人经过的季初,羞耻感爆棚,他拼命扭动着想要逃离,却被更用力地抵在了树上,脸被一双大手捧住,口腔几乎被吃变形,舌根发麻,舌肉被搅弄出啧啧水声,热气涌上脸蛋又化作水雾在眼中聚集。
他用手去推,去拽,却丝毫阻止不了怪物毫不留情的侵占,只会被吃得更深。
互相碰撞的急促呼吸声、水声和脚下枯叶被踩碎的咔嚓声混杂在一起钻入耳中,刺激着他的神经。
几乎是连打带踹的,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喘息机会的季初,微微偏开头胸膛剧烈起伏着断断续续道:“不准亲了,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楚笺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被巨大的情绪淹没了,说不上来,他无法理解,只知道很不喜欢,非常,不喜。
怪物贪婪固执的眼神在自己伴侣身上一寸寸扫过,像是在环视自己的领土,不容许任何外来者入侵。
当目光移到脖颈处时,怪物的眼神暗了暗,他抬手粗暴地将季初脖子上的纱布扯下来,揉巴揉巴用力摔在地上。
季初睁大眼睛,赶紧弯腰捡起来,用还泛着水光的眼睛瞪他道:“你干嘛呀,怎么还学会乱丢垃圾了,垃圾要丢垃圾桶里我以前不是教过你吗?”
这小怪物怎么回事,凶巴巴的不说还不讲道德,之前也不这样啊。
不知道什么话戳中了楚笺言的点,他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弧度,意有所指道:“哥哥说的对,垃圾就应该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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