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作梗?这事我可没有做过。”贺卿宣否认。
应寒衣也不说话,用眼神传递出“你心中有数”的意思。
贺卿宣轻笑,“好吧,姑且就当我前面从中作梗好了,现在帝尊都如此怜惜我了,我难道还不能礼尚往来一下。”
“那阁下挺有礼貌。”
“好说好说,仙门弟子的基操罢了。”
“那仙门弟子前面就是禁飞地段了,收收你的异瞳。”
踏破虚空完全不用在意禁不禁飞的问题,但直接御剑飞行的确很容易遇到禁飞的地段。
以防自己的异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贺卿宣在自己的眼睛上加了一层高深障眼法,很快便将自己的眼睛变成一双稍微带点异族色彩的浅色碧眸。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等跟着应寒衣在禁飞路段停下,走了一段路后,贺卿宣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是,都大魔头了,怎么还这么遵守禁飞规则?!
贺卿宣狐疑地看向前方的应寒衣。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城池莫非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从上方下来,再到进入城镇,并没有花耗太多时间,应寒衣随手把两人的入城灵石交了,便目标明确地朝着一个地方而去。
魔头别的不说,一身气势还是很足的,是那种一瞧就知绝非善类的模样,只不过从两人进入这城镇起,竟是无一人将目光放在了应寒衣身上。
反倒是贺卿宣被无数或明或暗的目光扫过。
芦城。
曾经也是一个修仙大城,由修仙大派太初阁镇守。
如今此处早被妖皇攻打下来,由手下一位妖王镇守,城中多妖修鬼修,他这样一个一身白衣的仙修的确有些格格不入。
应寒衣并没有特意等他,没一会,他就在那些看似无意的推挤下,完全的落下了速度,贺卿宣微微皱眉,加快了一下速度,一不小心竟是和一个妖修撞到了一起。
“抱歉抱歉,我刚刚没看路。”
兔耳少年被吓了一大跳,长耳朵猛然一抖,手中橙黄的胡萝卜都从手中脱落。
贺卿宣顺手把那胡萝卜接住,递给了兔耳少年,“你没事吧,是我有点太着急了。”
“没,没事!本来就是我先撞的你。”兔耳少年慌乱而又有些焦急地道,看起来手足无措极了。
贺卿宣温和地笑了笑,表示无碍,就要快步往前走,跟上应寒衣的步伐。可就这么耽误了几句话的功夫,他竟是就完全看不见应寒衣的身影了。
贺卿宣正要通过道侣契约之间的特殊渠道,与应寒衣传音,面前的兔耳少年就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兔子耳朵悄悄搭下来一点,用耳朵尖稍稍遮挡了一下眼睛,好像生怕惹贺卿宣生气一样。
这兔妖人形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生得又唇红齿白,配上那雪白发色与红通通眼眸,实在是惹人怜爱,贺卿宣想起自己年幼时养的那只兔子,语调比之之前还要温和许多,“没有,不麻烦你了。”
说着贺卿宣就要走,却是被小兔妖怯生生地拉住了衣摆。
“你是人修吧,人修在芦城是很危险的,”生怕有人听见,兔耳妖修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更低了,“我们芦城的城主大人可是吃人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看起来很好看的人修。”
“如果是这样我就更应该去找到我的同伴了。”贺卿宣道。
“你担心你的同伴遇到危险?”
“不,我只是很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实不相瞒我就是靠他保护的。”
兔耳少年眨动了下眼,似乎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可是你好像已经被盯上了。”
贺卿宣一瞧,果然,那些原本还在随意行走攀谈的行人,在自己摊位上叫骂的摊贩,全都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贺卿宣。
贺卿宣和兔耳少年互相看了一眼,二话不说便跑了起来。
在他们开跑后,那些妖修鬼修也都不再伪装,尽数朝着贺卿宣和兔耳少年而来。
兔耳少年手中的胡萝卜到底是被无情丢弃,胡萝卜在砸向修士后,就发生了爆炸,但这种爆炸程度连伤到筑基期期修士都难。
两人慌乱逃窜,兔耳少年一手拽着贺卿宣的衣摆,一边眼泪汪汪,“他们怎么连我也抓?”
“可能是吃够了人肉,想吃吃兔肉。”
兔耳少年一噎,弱弱抗议道:“兔兔明明这么可爱。”
眼见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兔耳少年提议,“实在不行,你还是一个人跑吧。”
“没事,带一只兔子很容易的。”
“我们不是萍水相逢吗?”小兔子都要感动坏了。
“是萍水相逢,不过你很像我幼时养过的兔子。”
兔耳少年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可贺卿宣还是带着他一起跑,小兔子从下往上地看贺卿宣,刚好看见贺卿宣俊美非凡的侧脸,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这的确是个相当好看的人修。
芦城最中心的城主府中,与那兔耳少年一般模样的红衣少年若有所思地看向水镜中的画面。
“帝尊,他的表现实在是很像正道弟子,灵肉契合度很高,并不像夺舍之人。”
“是吗?”应寒衣语调意味深长。
红衣少年正是芦城城主,妖王白屠,最善辨别夺舍。
水镜中,贺卿宣带着白屠身外化身已经跑了好长一段路,两人终于是被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怎么办啊!”小兔子害怕极了。
贺卿宣安抚性地拍了拍小兔子的肩,“别担心。”
下一瞬,他的手就已经十分自然地放在了兔耳少年的脖子上,手上是不知道何时凝聚出来的符文,符文之繁复,一瞧便是能将人脖子绞断的。
兔耳少年惊恐万分,“你,你这是做什么?”
贺卿宣微笑,“敢靠近杀了他哦~”
“你不是说我像你小时候养过的兔子吗?”兔耳少年眼中已经凝聚出泪意了。
“是啊!可那只兔子就是我亲手杀的呢,我并不介意再多杀一只。”
兔耳少年:“!”
“虽说我的消息不算灵通,却也是知道芦城城主是一只兔妖,那白城主为何还要如此明目张胆的接近我呢,不论是前面的故作碰瓷,还是后面的追杀,都太小打小闹了,城主并没有动真格,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城主为何敢在灭虚帝尊眼皮子底下放肆,可如果白城主就是帝尊派来的呢?”
水境外,原本漫不经心的白屠眼眸微微眨动了一下,“……帝尊,容我收回前言。”
第12章
“既是夺舍之人,又怎会如此轻易躲过你的探查?”应寒衣简单抛出疑问,“可如若不是夺舍之人,他又如何来这么多手段与见识?”
应寒衣看似在问白屠,却又根本不在意白屠的答案。
妖王白屠难得有些惶惶不安,几千年不见他好像更加看不懂这人了。
“如今形势如何?”
“从帝尊离开无底深渊后,妖皇震怒,亲自走了一趟魔宫,而如今魔宫的当事人乃是问道魔尊子书望,不知两人谈了什么,疑似不欢而散,数千年已过,仙道势微,妖皇、冥帝、魔尊将玄天九州界其余地界瓜分,其中妖皇最为势大,据闻其本身修为已突破渡劫期,只差一线,便可飞升。”
“不过这一线也的确难倒无数人。”应寒衣手指拂过花瓶中的玉兰花。
“正是如此,妖皇才对太上两仪卷势在必得,帝尊这个时间冲破封印,又拿走了宣仪宫的残卷,无异于宣战。”
“宣战?”应寒衣手指微微施力,那朵雪白的玉兰花就沾染上魔气,化作通体漆黑的模样,随后猛然消散。
白屠将头低得更低了一点,“属下失言。”
“你觉得本尊为何会来找你?”
此话问得白屠眼睫都颤了颤,“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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