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拿着遥控器左右端详,刚刚他看到陆携按这个东西来着,就是按这个键,画面就会变化,他也学着陆携的样子按下了遥控器,果然,电视节目跳成了另一个画面,他觉得有趣,连按了三下,屏幕里的动画片一下子让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整条鱼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动画片的画面颜色艳丽,说话生动有趣,比之前那些还有意思,美人鱼不由自主地坐到了陆携的躺椅上,他还觉得不够,拖动着椅子,坐到了电视机跟前,近距离观看好像更有意思。
等陆携上完厕所出来,就瞧见裸男自作主张地看起了电视,他恨不得钻到屏幕里,眼巴巴,电视屏幕的光照着他水蓝色的眸子发亮,走近了才发现,他看得还是少儿频道,正巧播放的是海的女儿。
剧情刚演到精彩的地方,裸男压根儿没察觉到陆携回来了,陆携二话没说,抄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啊!”美人鱼猛地转过头,作势就要去抢遥控器,“不要换!”
他俩本来就差不多高,陆携站着,美人鱼坐着,陆携一抬手,美人鱼根本够不着遥控器。
“你多大了还看动画片?”
什么片儿?美人鱼听不懂,但是他就想看刚刚那个,他想知道小美人鱼后来怎么样了。
“你调回来,我还没看完呢。”说罢,美人鱼一跃而起,朝陆携身上一扑,抓住了遥控器的另一头。
“嘿!”陆携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小子分不清大小王了吧?这是他陆携家,他连他家里电视遥控器的使用权都没有了吗?他委身一躲,往后退了一步,裸男重心不稳,下巴贴着他的胸口往下滑了截儿,双手死死搂住了他的腰,两人就这么水灵灵地抱在了一起。
陆携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不知廉耻的裸男,对于自己被男人上了这件事情,他多少有点膈应,还是个脑子不怎么好的男人,甚至有点耻辱,照他的脾气,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人活埋了,偏偏这小子又救过他一命。
“让我看。”美人鱼将下巴搁在陆携胸口,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携。
大男人撒娇脸都不要了,陆携受不了跟男人这么腻腻歪歪的,还是个只围了条海带的裸男,他一把推开对方,随手将遥控器扔到了躺椅上。
“你以为我这儿是电影院?”
美人鱼没想到陆携这么好说话,他兴高采烈地去拿遥控器,笨拙地调了几个台,总算是调回到了少儿频道,可惜小美人鱼刚刚播完,主持人已经在跟电视机前的小朋友说再见了。
“诶?”美人鱼愣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无措地跌坐在躺椅上,眼泪唰得一下就下来了,“呜……”
头次见到大男人没赶上看动画片哭的,陆携太阳穴突突直跳,拳头捏得邦邦硬,恨不得照着裸男的脸直接给他一拳。
“你他妈嚎个毛啊?”
“没有了……呜呜……都怪你……都怪你调走了……”
神经病。
自己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更何况只是换个台而已,但是裸男嚎得他心烦,而且跟他换台有什么关系?到点儿了肯定演其他节目啊,裸男以为他是广播电视台的吗?说换就换?裸男说他没见过电视,说不定真是第一次见。
“你脑子被驴踢了?你没看到上面的预告吗?人家今天只播一半,明天继续放,跟我换台有什么关系?”
美人鱼泪眼婆娑地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后茫然地转头看向陆携,他不知道什么是预告,他也不认识字。
“那我明天还能看吗?”
“你真把我这儿当电影院了?”陆携一肚子火,早知道不让这小子进来了,那枚金币说不定都不够交电费的。
什么是电影院啊?
美人鱼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用央求的眼神锲而不舍地跟陆携对视,陆携被他盯烦了,“把嘴闭上。”
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许,美人鱼瞧着天色不早了,他得回到海里,“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
有家赖在自己这儿?神经病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他妈到底是谁家的?”陆携琢磨着应该是镇上的人,自己现在在养伤,本来就没拿到悬赏金,不能让这小子每天白来家里看电视,“叫什么名字?”
美人鱼歪着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啧,陆携。”陆携不耐烦,“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名字。”
可能是有的,但是深海里的鱼记不住,也没人称呼他,日子久了,连他自己都忘了。
作者有话说:
珍珠就是攻的宝宝,后面会成小人鱼的
第5章
有那么一瞬间,陆携觉得自己被这个傻子给耍了,因为觉得对方是神经病,所以降低了防备,说了真名不说,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套出来,说他没有名字谁信啊?骗傻子呢?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陆携也不想追问,扯着嘴角冷笑一声。
美人鱼觉得陆携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意义不明的笑容也让他不寒而栗,他不喜欢陆携这样的表情,明明陆携才接受他跟宝宝的。
“陆携……”
陆携一抬手打断了美人鱼的话,“不是要回去吗?赶紧走吧。”
美人鱼总觉得陆携生气了,可他不敢问,他犹犹豫豫走出小店,两步一头,硬是没看到陆携出来送他,最后恹恹地回到了海底。
他想了很久,努力回想刚刚跟陆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得出结论,陆携因为自己没有名字生气。
或许对于人类而言,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自己没有名字的话,是不是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美人鱼抓住经过他身旁深海龟的尾巴,深海龟活得时间长,它应该比那些只有七秒记忆的鱼懂得多,“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可他忘了,深海龟就是活得太长了,很多事情它们也记不住,深海龟憋了半天,好像是老年痴呆犯了,“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我没有名字吗?我记得我有的,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深海龟开导他,“想那么多干嘛?有也没鱼叫。”
自己要当人,当人肯定是要名字的,陆携都有名字,那他也要有名字,明天问陆携吧,问问他自己该叫什么名字好。
傍晚时分,太阳的光线不再那么刺眼,照得海天黄灿灿的一片,海风拂过海面发出哗哗的声响,陆携坐在躺椅上抽烟,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看了眼。
那神经病裸男走的时候自己也没说追出去看看,看看那小子到底冲哪个方向去的,或者尾随他回家,叫他家里人把他看紧点,省得再出来祸害人。
“叮”的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陆携的思绪,响的是座机,他没有着急接起,目光如炬盯着座机的方向,等到快要挂断的时候起身拿起了听筒。
电话里一片静谧,陆携也没有开口说话,轻微的电流声中,隐约还能听到呼吸声,良久,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阿携,你回去了?”
“晖哥。”陆携松了口气,“嗯。”
陆携跟陆晖是从孤儿院偷溜出来的孤儿,外头的世界不好混,陆晖大陆携五岁,兄弟俩在环境恶劣的贫民窟摸爬滚打,总算是磕磕绊绊长大。
“你没事吧?”
“腿上受了点伤,但是问题不大。”
他们的电话卡是黑卡,陆携的电话早就丢在了海里,他联系过陆晖几次,都没联系上,他跟陆晖约定过,找不到对方时,回到海岸边这个小店等对方。
“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收拾好东西,明天我来接你,有什么事情当面说。”陆晖显得很激动,“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有钱了,以后再也不过这种铤而走险卖命的生活。”
这次算陆携命大,那么大的风浪,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认识到生命的可贵,陆晖就算不说,他也想金盆洗手,过安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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