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我和主角在一起了(20)
他盯着眼前因为靠得太近而有些模糊的黄叶,骤然拔剑!
“滋——”
一把刀直直砍中季边定□□的剑,又骤然消失在风中。
季边定看着周围飘落的黄叶,笑了笑:“我听闻拂衣刺客,出手从不落空,而且骄矜自大,喜好名声,如今我避开众人,你竟然也不敢露面?”
“呵……”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季边定面前。他身材挺拔,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个全白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季边定笑道:“你真的不敢露面?看来你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拂衣刺客静静站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慢慢脱下面具,露出一张季边定无比熟悉的脸。
是苏郁兴。
季边定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
苏郁兴随手扔下面具,笑着道:“南华山有个笑话,是说许多外人都把蓝衣社的人,认为顶级刺客中的拂衣刺客。可他们怎么知道,这真的就是啊。”
他走近季边定,表情慢慢变得冷酷,浑身散发出一股极其凛然的杀气:“季边定,以前我们的比试,从来点到为止,今天,却一定要一较生死!”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季边定甩了下手指,无鞘剑应声而现,被他牢牢握紧。
……
谢衡跟着远苍,走进夜归人的密室。
远苍道:“虽然不知道为何先学要向天启谢家求取傀儡,但终究是有先学的道理的……”
他推开门,露出一个冰室,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棺材一样的长箱子。
谢衡问道:“这就是傀儡?”
远苍推开箱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躯体:“对。”
谢衡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远苍知趣地离开了之后,才启动了这里的防护。
宿承飘出来,绕着这个棺材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旁边,对谢衡道:“我要借用一下你的玉。”
谢衡摘下自己的玉,放到傀儡身体上,然后远离这里,在一旁看着。
玉发出刺眼的光芒,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在室内肆虐。
等谢衡感觉不到强光的时候,转头去看,已经发现一个略微佝偻着身躯的老人站在那个箱子面前。
谢衡走过去:“宿师……”
宿承看了看自己的手,闭目感受了一会儿:“只能维持三个月。”
那也够了。
谢衡道:“平素君已经动身回南华,芜象君也答应会尽快赶回来的……宿师……”
宿承看了看谢衡,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走一走,你的玉,可否先放在我这里。”
谢衡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宿承走出了密室,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眼熟。
这是他的南华山。
他在这里走上巅峰,也在这里跌落尘埃,只留残魂苟且偷生。
他抬头望向南华山,恍惚之间,仿佛再度听到这样的一段话:“山主前次突破失败,害得山主夫人身死,痛苦不已。因此,山主提议,从此以后,天下之人,不得议论南华山山主的任何事情,不同意者——”
“斩!”
那是他的弟子宿平的声音。
可他没有失败!他成功了!他只是……被人打断了进程,被硬生生身魂分离,不得不躲入谢衡的玉佩修养!
可他的妻子呢?他的孩子呢?
轻儿怎么会死?轻儿为什么会死?谁害了她?
他的孩子宿若然呢?还……活着吗?
宿承盯着那座山峰看了很久,最终转身离开,不再盯着。
他到了藏书阁,第一时间引起了谢妙人的注意。
谢妙人依旧是那副脸色苍白的样子,却睁开眼睛,看了宿承好一会儿。
“你……是和我一样的?”
宿承点点头,却有些疑问:“你怎么……”
谢妙人嘴角微微弯起:“我是死魂,本来就不该活在世间,如今这般,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谢妙人站起身,推开了身后的门,露出离开风雅的摆设,问道:“老先生,可愿一谈?”
宿承点点头,背着手走进去。
谢妙人关上门,正看到宿承跪坐,脖颈间一块玉佩风一样滑出来又滑回去。
谢妙人瞳孔一缩:“你怎么会有我儿的玉佩?”
“我儿二十年前身死,那块玉是我亲手放上去的……怎么会在你身上?你是什么人?”
宿承叹息:“你是谢家人?”
谢妙人直直地盯着他,浑身颤抖:“是,我是谢妙人,谢宜先的堂妹。我的前夫是三德君,我的孩子……”
“叫谢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要崩……算了不管了,先完结再说
☆、暗鬼迷影拂衣死
苏郁兴跪在地上,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嘴里吐出。
季边定收回自己的剑,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你明明可以躲开……”
苏郁兴却嗤笑一声,低声道:“季边定,你知道吗,其实,无论你我谁赢,拂衣刺客最后都要死,我都是要死的……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背后的人,可以轻易杀死你。”
同样也可以轻易控制你。
季边定看见苏郁兴再度低头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另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来,穿着苏郁兴一贯风格的衣裳,却带着拂衣刺客的面具。
他直直地走到季边定面前,却脚步不停地越过季边定,最后蹲在苏郁兴面前,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和苏郁兴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是一模一样!
季边定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们的眉眼并不像,但是整体的感觉却很像,甚至看久了,越看越像。
这是什么情况?
季边定站在秋风中,看着落叶缓缓下落,突然福至心灵,出声道:“你才是拂衣刺客。”
他的眼神飘忽,像在回忆:“苏郁兴以前说过,他有个义弟苏郁无,身体不好,也不能修炼,所以不曾上得南华山来。”
所以,这是假话?苏郁无也很有天赋,甚至成了拂衣刺客?
季边定不知道。
苏郁无抱着苏郁兴的尸体,用力地想要扣下苏郁兴额头上的一点朱砂,力气大得几乎要扣出血来。
可他努力了半天,却还是有一些红色残留,像是和血肉长在一起。他嘲讽地笑了笑,把自己脱下的面具小心地给死去的苏郁兴戴上,态度认真,神情专注。
最后,他背起苏郁兴的尸体,直接走了。
经过季边定的时候,他顿了顿,冷冷地道:“拂衣刺客已经死了,你会再次名扬天下,至于我——”
他原本嘲讽的脸突然不见,反而温和地笑了笑,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化,看起来骄矜自负,就像苏郁兴本人:“我不是拂衣刺客了,我已经是蓝衣社社长苏郁兴了。”
苏郁无一走,季边定就从草丛里扒拉出躺在地上装死的团团,逼问道:“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团团瞪着圆碌碌的眼睛,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因为我只是一个熊猫宝宝。”
季边定想到刚刚的事情,脑子又乱又烦,苏郁兴和苏郁无两个人的话不停在他脑海中回放,搅得他神思难安。
这是什么鬼啊?拂衣刺客一定要死?苏郁兴替自己的弟弟去死?然后苏郁无假扮苏郁兴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扭了吧唧的操作和脑回路是怎么出现的?
季边定捏着团团的双爪,看着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逼问:“快把接下来的剧情交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苏郁兴是谁的人?谁雇佣了拂衣刺客来杀我?”
团团哭唧唧:“我……我只知道是谢合章雇佣的拂衣刺客,苏郁兴不是三德君的弟子吗?”
谢合章?他不也是蓝衣社的吗?还是天启谢家的人……这代表了什么……
团团:“对了!谢合章还是山鬼。”
山鬼?那不是朝阳群众一样的存在吗?怎么……
季边定两手抓住团团:“剧情剧情剧情!接下来的剧情!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苏郁兴怎么突然就死了!”
团团却哭起来:“没有了!作者太监了!就到这里了!”
“哈?”
团团感觉自己很委屈,蹲坐在地面,巴巴地叫着:“要是还有剧情,我干嘛还要找你!剩下的全靠你圆了!”
季边定顿感压力山大。
今天苏郁兴已经给他上了一课,甚至用自己的死敲打他,宣告了一个隐藏在幕后的未知存在。
这个未知存在,在前面的剧情里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可他能控制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苏郁兴,让苏郁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寻死,却还得假扮维持着蓝衣社的正常。
他的师尊是平素君,平素君是南华山的执政,南华山算是天下第一大势力,那么,还有谁,可以控制和他平分秋色的苏郁兴?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势力?
重重迷雾笼罩在季边定心头。
他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个等候在此的夜归人迎上来:“平素君回来了,遣人叫先学过去。”
季边定嗯了一声,打发人走了,自己向着平素君的宫殿走去,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怀疑到了平素君身上。
会是他吗?
……
他是吗?
谢妙人听了宿承的话,闭目沉思:谢衡会是她的孩子吗?
可她的孩子已经死了,还是她亲手下葬,那个坟墓至今还在天启,年年祭拜……
如果谢衡真是她的孩子,那……那个坟墓……可当初她亲眼看见她的衡儿……”
谢妙人盯着宿承:“我凭什么相信你?”
宿承淡淡地道:“我是宿承。”
谢妙人睁大了眼睛,僵硬的面部也现出了些微吃惊:“山主?你不是闭关在……”
她突然闭嘴了。
宿承冷笑道:“闭关?连你也信了吗?”
他捏着小小的茶杯,沉稳地道:“我是谢衡的师傅。等到宿平回来,我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和他当面对质……我信不过三德,信不过万异,所以我联系了芜象,你的二叔。”
谢妙人:“二叔……芜象君,他也是您的弟子,合该为您讨回公道。”
宿承叹息:“可谢衡实力太低,到时候,一旦撕破脸皮,我怕护不住他……”
谢妙人摸着那块玉,能感觉到其中熟悉的能量,那是她还活着的时候,亲自输进去的。
她很确认这块玉就是自己孩子的,但是实在难以置信……她的孩子……被她亲手葬下的孩子……居然,还活着?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背后,一定还有阴谋……
谢妙人闭了闭眼睛,坚决地道:“我信你!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让谢衡出事的!”
她低头,手上的整个玉突然发出幽幽的绿光,慢慢分离出一块小玉,然后把大玉递回给宿承。
“我会放好这块小玉,请您,把大玉放到谢衡身上,一旦他受到攻击,我就会有感应……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衡儿死在我面前。”
“宿师?你在这里吗?”
外面突然传来谢衡的声音。
谢妙人一瞬间有些慌乱,但马上又镇静了。她对着宿承摇摇头,侧头看向内里,表达了自己不出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