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骨科/病娇)(3)
虞渊盯着他的背影,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道,“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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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宫。
熏香烧得极重,整个宫殿都散着这股浓得呛鼻的味道。
淑妃半倚在床上,身后靠着软垫,盖着厚厚的锦被,神色恹恹。
“娘娘,大殿下来看您了。”小丫头翠环叽叽喳喳地端着药进来,声音又清又脆,喜鹊似的,好像在报什么喜人的消息。
淑妃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尽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她无意识地用力攥紧拳头,甚至没注意到长长的指甲都扎进了肉里。“跟他说我歇下了,谁都不见。”
话音未毕,内室的门便被人推开,紧接着出现的,便是虞辛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虞辛一身白衣,衣摆滚着祥云暗纹,温和的脸上带着毫无攻击性的浅笑,挑着眉看她,语气甚是恭谨,规规矩矩地跪了安,让人跳不出错来,“儿臣见过母妃。”
淑妃被他听见方才敷衍的托辞,勉强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讪讪道,“原来是辛儿过来了,快起来。”
虞辛应了一声,恰巧瞧见翠环手里端着的药,于是弯了弯唇角,朝她勾勾手,示意她把药送过来。
小丫头被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红了脸,羞得头都不敢抬,连淑妃瞪过来的阻止的眼神都没看见,乖乖捧着药递了过去,心里想着大殿下对娘娘可真是一片孝心。
“你们都先下去吧,母妃这里有我伺候。”虞辛摒退了一众宫人,偌大的宫室瞬时只余他们母子二人。虞辛端着瓷碗坐到床边,舀起一勺药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喂到淑妃嘴边,“母妃,来喝药。”
没了旁人,淑妃索性不再敷衍,别过头不肯理他。
乌黑的药汁盛在白瓷碗里,随着小巧的药勺的搅动荡起涟漪,一圈一圈,煞是好看。
虞辛也不恼,端起药来自己尝了一口,笑道,“果然很苦,难怪母妃不肯喝。”
淑妃被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彻底激怒,一把将药碗狠狠掀翻在地上。白瓷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瓷片四溅,药汁泼了一地,弄脏了地上新铺的精巧的毯子。
“母妃怎么这么不小心,可要当心身子。”虞辛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碎片,小心地放到一边,手指一个不注意被划了一下,指尖微微渗出血来。
淑妃看着他平静的动作,心如同被剜出来扔到冰窟里,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悄然落下两行清泪。
“你还我孩子……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虞辛默然,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沉声道,“母妃,谨言慎行。”
心机boy虞辛正式上线
太子性情阴沉,带得这东宫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虞渊双手交叠,抱着只通体纯白的奶猫在怀里逗弄。
宫人们屏息凝神,跟在他身后轻轻地打扇子,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
赤色滚金暗龙纹的衣袖掩映之下,露出两只毛绒绒的猫耳朵,小小软软的一团,全身蜷缩在一起,窝在虞渊胸口,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虞渊一下一下轻抚它的后背,眸中现出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柔和。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有宫人捧着个雕工精致的檀木盒子,步履匆匆地一路小跑过来,“太子殿下,大殿下方才遣人送过来的,说是给您的大礼。”
虞渊听见虞辛的名头,面上毫不掩饰地浮现出厌恶的神情。他单手护着奶猫,抬脚用力踹在那人胸口,将他踹翻在地上。然后漫不经心地竖起食指抵在下唇,瞥他一眼,“嘘”了一声。
“吵醒太子妃,本宫砍了你的头。”
“太子妃”听见这副动静,微微动动耳朵,慵懒地翻了个身,浑不在意地接着睡了过去,骄矜的模样和虞渊同出一辙。
雕花檀木盒子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虞渊抬手往上将奶猫托了托,扬着下巴,玄黑色长靴包裹着的足尖在盒子上面轻点,不屑地将它勾到一旁。
“虞辛送过来的东西,也配拿到本宫眼前。拿出去,扔了。”
原本合得紧实的盒盖因为他的动作而裂开,滚出一盏精致的白玉茶壶,直直映入他的眼底。
虞渊面色一僵,咬紧了下唇。
这茶壶是皇帝身边的御用之物。
更重要的是,怎么看怎么像今日他在御书房时,用过的那盏。
虞渊仔细回想自己当时下药的动作,确信无人察觉。于是勉强维持住镇定,亲自弯腰将茶壶捡起,细细查看起来。
这么一大块通体无瑕的白玉本就极为罕见,更别说还要将它雕琢成一盏精巧的茶壶,是只有皇帝那里才有的无二的贡品。
为什么会落到虞辛手里?
“虞辛——”虞渊脊背发凉,拧紧眉头道,“他遣人送过来时,还说了什么?”
将茶壶呈上来的宫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好,生怕触了太子的霉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大殿下说,您看了盒中之物,自会明白。”
小奶猫彻底被声音吵醒,好奇地睁开眼睛,“喵呜”了一声,从虞渊身上跳了下去,围着盒子乱转。
虞渊又惧又恨,甚至没心情管它,咬牙切齿地跺脚,声音发颤。
“摆驾安王府。”
第三章 (嘀,大哥变态属性已点亮。)
虞渊和虞辛不睦已久,细细算来,虽然安王府邸与东宫仅有一街之隔,虞渊却是从未踏足过半步。
说来虞辛喜好收藏奇巧之物,安王府的藏品也是在整个京城闻名的,全都罗列在书房里。此时虞渊着急得不行,也没心思去看那些东西,烦躁地在虞辛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偏偏他欲见之人吊着他的性子,就是不露面。
“虞辛——”刚开口虞渊便察觉不对,把后半句“那个狗东西”生生咽回去,尽量克制住自己,问道,“大皇兄他怎么还不曾回来?”
“回太子殿下,委屈您再等等,大殿下还在露华宫陪淑妃娘娘,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跟着侍奉的宫人不卑不亢,垂着眼回道,“不过,大殿下说了,您要是无聊,不妨把玩把玩安王府的藏品。”
说着,也不待虞渊回答,打开了屏风后的机关。墙壁缓缓移动,透过隐隐打开的门缝可以瞥见里面极其精巧的布置。
“太子殿下,请。”
暗室不大,里面的东西却摆的满满当当。四面挂着儿拳大小的夜明珠照明,把整个屋子照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墙角的几案悬着一只陈旧的毛笔,笔杆褪色褪得厉害,但依然能看出价值不菲。旁边有纸笺标注,乾元十六年春。虞渊握紧拳头,额上冒出冷汗。
这笔化成灰他也认识。
乾元十六年初春,他第一次爬老王八的床。
彼时春寒未褪,皇帝腿上搭着披风,在御书房批折子,他便趴在皇帝腿上,赤着身子缩在披风里,冻得瑟瑟发抖,由着老王八捏圆捏扁。笔是批折子用的,一杆御笔泼墨挥毫,抬手间决定天下大事。
可老王八不喜欢批折子,老王八喜欢拿笔捅他。隔着张几案,当着被召见的大臣的面,就这么把手探进披风里。他下手没个轻重,大半支笔杆全都没进去,埋在里面兴风作乱。敏感的肠肉被刺激的不断收缩,还时不时被顶到那处,又酥又麻,弄得他几乎要呻吟出声。却又怕人撞见,只得咬紧了衣袖,低低地喘息。
直到天气转暖,换了薄薄的春衫,皇帝这才肯放过他。
另一侧挂着的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马鞍。
除了名贵的材质,设计亦与寻常不同。马鞍的中央赫然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假阳`具,仿制逼真,就连青筋的纹路都极为清晰。
乾元十八年暮秋,皇家围场秋猎。当朝重武,每年的秋猎都举办的极其盛大。
他一身宽大的象牙黑太子华服,华丽隆重的外袍掩映之下,下`身却是未着寸缕。
老王八那天兴致很好,摒退了一众侍从,换上这具为他特意打造的马鞍,亲自把他抱到马上,哄着他把那根骇人的物事一点点吞下去。
冰凉的异物缓缓进入身体,激得他双腿打颤,绷紧后颈,含着一汪眼泪,抖着声音撒娇。
“太深了……父皇……抱我下来……”
皇帝恍若未闻,忽然放开缰绳,训练有素的马匹载着他沿着围栏乱跑,每一次颠簸都被进入得更深。最后皇帝抱他下马时,虞渊已是浑身软的跟水一样,没了一点力气,软趴趴地俯在皇帝肩上,拿捏着分寸,撇着嘴发些无关痛痒的抱怨,“每次都欺负我……嗯……别摸那里……要坏了……”结果抱怨也被堵回嘴里,换成充满情`欲的呻吟。
虞辛头皮发麻,被这一室的“藏品”压抑地喘不上气来,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掀翻架子,把它们悉数砸烂。
“大殿下说,这屋子里的东西,您尽可以砸一个试试。”宫人语气冰冷,补充说道。
“你——”虞渊气急,恨不得烧了这间屋子,又想起还有把柄握在虞辛手中,气冲冲地从暗室拂袖离开。
书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虞辛握着折扇,斜倚门框,身姿优雅,带着温和的浅笑,正对上他含怒的眼睛。
“收集这些藏品,可费了我不少心思,不知渊儿喜不喜欢?”
按着纸笺上的标注,这一室的藏品,最早从乾元十六年开始,到如今竟是整整五年。
这些东西是怎么用在他身上的,虞辛他怕是比老王八记得还清楚。
想到自己一直被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悄然窥探,虞渊倍觉恶心,攥紧了衣袖,强撑着气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大皇兄为了羞辱本宫,真是煞费苦心。”
虞辛神色晦暗不明,“你觉得我是为了羞辱你?”
“怎么,不是羞辱,难道你还喜欢本宫不成?”虞渊冷笑一声,道,“想到本宫一副淫贱的样子,跟青楼里的妓子一般,张着腿任人玩弄,大皇兄是不是高兴得连觉也睡不着?”
虞辛不答,抬步朝他慢慢靠过来。明明带着笑意,却让虞渊无端脊背生寒。他花了这么多的心思,落在虞渊眼里,却是单单为了羞辱他?
虞渊被他的气势压得败下阵来,慌乱地一退再退,直到被逼到墙角,不能再动一步。虞辛比他高了半头,单手撑住墙壁的姿势,正好将他锁在阴影里,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
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嘴唇也貌若无意地一下下轻蹭着敏感的耳垂,声音轻若鸿毛,飘进耳畔。
“当然……是要好好羞辱你,我的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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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寝殿。
层层纱帐掩住一室旖旎,烛火摇曳,隐隐映出两个交缠的人影,不停晃动。
虞渊散着长发,未干的水珠顺着发尾滑下来,滴进大敞着的衣领,将原本便带着湿意的袍子,又沾湿了一大片。他却没功夫去理会那衣服,仰着头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吞吐兄长尺寸骇人的阳`物。狰狞的巨刃一直顶到喉咙深处,虞渊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脸憋得通红,捂着脖子挣扎。虞辛视若不见,手插在他的头发里,挺着腰继续动作。
口腔因为长时间的抽`插而变得酸痛,不受控制地流出几丝清亮的津液,粘腻得悬在嘴角,虞辛噙着笑抹去,悉数涂在身下之人精巧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