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谁比谁有病(7)
他发给我什么我都能直接给pass掉,以绝对强硬的姿态告诉他,兄弟,别给自己加戏,我的后半生性福全靠那个腰不太好的岑溪臣,来个公狗腰都不换的。
但我没法忽视他的这条信息。
那与岑溪臣无关,但又和岑溪臣脱不了关系。
他发给我的是一段明显是偷拍的视频。
画面很混乱和模糊,被绳子紧紧束缚的双手,不止一个人的哭泣和呜咽声。随之不止一次的十分别扭地扭转身体,从扫过的几眼中,能明显看到是一群被绑架的Alpha。
那群Alpha里当然没有岑溪臣,但这时突兀地响起的声音却熟悉的可怕。
“轻一点……嗯啊……溪臣……你操深一点……如果是溪臣……呀……”
是岑溪臣那个姓尹的父亲,那个有病的Omega。
第12章 阴影
现在的状况可就分外有趣了。
那个姓严的男人,岑溪臣生物学上的父亲,光从外表上就能看出是个纯粹的Omega,皮肤白皙,身段柔软,身体上下起伏时像一只跳跃的鹿,从他的外表上实在难以推断他的真实年纪。他像是个溺水的求救者,牢牢地、密不可分地攀附着那些Alpha。
我不该去关注,但我忍不住想起岑溪臣说过的,他给岑溪臣口过。
怎么口的?怎么引诱的?怎么逼着自己的孩子走出这样的一步的?年轻的鲜嫩的岑溪臣,散发着牛奶味儿的Alpha,是怎么惊恐地望着这个疯狂的Omega,是怎么半推拒半沉溺的享受着这样的情欲?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沉沦着?
那个在视频里,低低呻吟着的Omega,让我联想到一只雪白的蜘蛛。
当然,如果不是那些偏见作怪,我更容易联想到一朵白莲花或者男版的白雪老公主。
真是够糟糕的。
我想打岑溪臣的电话,然后想起来他换掉了被我囚禁时的那个手机,而我还没存入他的新手机号。但这没关系,我还有他的支付宝好友,QQ微信好友,他的STEAM好友,他的绝地求生好友,他的健身记录软件的好友,他的网盘好友,他的约炮软件好友,他没事拿来发牢骚的交友软件的好友,甚至他上小黄网时注册账号的好友。
最开始,那都是岑溪臣一个接一个逼着我加的他好友,用岑溪臣的原话说:“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一个接一个的狂轰滥炸过去,等你脱下裤子打开小黄网就会发现邮箱信息里全是我的信息,吓到你萎了,结果随便打开一个什么软件全是我。叶默,你总不能不用手机。”
现在我在想,岑溪臣,你总不能不用手机吧?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尝试把岑溪臣所有的社交软件轰炸一番,岑溪臣的微信便秒回了我,三字再简单不过的回复:“我知道”。
我差点没回一句,你他妈知道个屁。
岑溪臣直接微信视频切过来,画面上的他胡子拉碴,嘴里叼着根胡萝卜棒,奶油夹心都糊在了嘴角。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渣,说:“我真知道。别想太多,那就是个性爱轰趴,姓严的找人玩强暴梗,你那学弟把视频也发我一份了,还发的公司官方邮件,奶奶的小兔崽子还以为自己在给导师发色情email啊……我是说,我处理好了。你那学弟学新闻传媒的,这些让我来,我负责,你别担心,别在意。”
岑溪臣用他那把明显被烟熏了的嗓子低声道:“你才是我世界的中心,别让他们出现在我的故事里。”
我顿时抓住了重点:“姓严的当年强暴的你?”
“还把你捆起来弄?”
“也拍小视频了?”
“还边喊着你名字边弄?”
岑溪臣诡异地沉默了下,甚至还小声地咽了下口水,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指责,他已经主动解释起来:“面包太干奶油太腻,不是我在重温。”
欲盖拟彰!
岑溪臣说:“差不多,只是以前想起来,会有点恶心。”
恶心到进了医院,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一睁开眼就是那个Omega纤细的手指和温热的嘴唇,曾经夜晚前温柔的“溪臣”的安慰声,曾经一家三口在一起做烧烤的回忆,曾经在幼儿园里牵着那双手说这是我爸爸的心情,全变成了简简单单的恶心。
人在年少时,懂得最少,拥有的美好最多。
岑溪臣舔了舔嘴唇,说:“默默,我们似乎还没玩过强暴梗吧?”
我骂他:“怎么,这么惨你都没点心理阴影,岑溪臣,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敢玩的?”
岑溪臣说:“有啊,放置Play,默默,你我已经被放置在公司整整三天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玩放置play了。”
他把画面切断,发了一段语音,添油加醋地和我描述了下他脑海里新的“强暴梗”的玩法,他被我绑在椅子上,双腿撑开,后穴里塞着个我用过的按摩棒。我坐在他身上,用他的玩意儿贯穿我的身体,而他在我身下,被我摇动的屁股和那自动颤动的玩意儿折腾的要死要活。
他郑重其事地和我强调,在他后穴里放东西绝对是新玩法,保证是姓严的没用过的招。我绝对是第一个同时前后强暴他的男人。
我表示了感谢,同时十分愿意长期尝试下他的这个新玩法,并行动力满分地迅速买了新的大号按摩棒。服务自己,也是造福岑溪臣。
画面切断的一瞬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岑溪臣半仰着头靠在老板椅上,地下是一地的烟头。助理在他身边低着头,说:“您还需要别的面包吗,我买了很多。”
岑溪臣又点燃了一根烟。
这是他今天抽的第三包烟,刚刚的胡萝卜棒是三天以来吃的第一口固体食物。
助理说:“您要不要再和叶先生打一次电话?叶先生喜欢看到您吃些什么,我可以立即去买。”
岑溪臣猛地将烟吸进自己的肺里,烟草被燃烧,混杂的气体像是能融合口腔里的奶油的甜腥味。
太甜了,几乎是像血一样的味道。
那个视频当然只是一场轰趴,但这场轰趴的视频被挂上了网络,堂而皇之地指明了这时岑溪臣的父亲,而更加显然易见的是,所有不聋的人都听见了那一声声甜腻的呼喊溪臣的声音。
岑溪臣当然是没什么心理阴影的。
站在漆黑深夜里的人,连一丝光也没有,又谈何阴影。
第13章 巧克力味
躲在墙角的是个小男孩,十岁还不到。
学校新发的校服,丑的要命,据说请了什么有名的设计师,花里胡哨地吹了一通,专坑老爸那样有钱的傻子。男孩拿绣着校徽的衣服前襟醒了醒鼻涕,竖起耳朵来听,隔壁房间依旧有那种沉闷的哼哼声。
晦暗,嘶哑,像毒蛇,一丝丝钻进孩子的耳朵。
小男孩不想听,可他忍不住。这岁数的男孩子,分得清好歹,却禁不住诱惑。他把自己躲进角落,却掩耳盗铃般地偷听。
书上写了,Alpha和Omega的生殖区别,还有那简单的描述人体的插图,像是一口涩人的苹果,在男孩脑里炸裂开旖旎幻想的汁液。
没被诱惑的小男孩,偶尔会听见高年级的大男孩躲到低年级的楼层所在的厕所里,说一些粗口。那些直白的描述,鸡巴、插射、发情,他甚至无法说出口。
岑家一向对外表现得彬彬有礼,对那些满嘴粗话淫秽不堪的东西敬谢不敏。
爱欲是应当有的,孩子的性教育也是应该有的,而不是那些肮脏的、污秽的,除了影响孩子正常发育以外别无益处的东西。
小岑溪臣当然是明白的,明白自己的出身,明白自己所受过的家教,明白自己身上所背负的父母的期望。
严厉而事业有成的Alpha父亲,和父亲感情甚笃的Omega爸爸,没有别的家庭里那些无端的纷争,最典型的AO家庭的结合。
小岑溪臣品学兼优,哪怕私下里也觉得新校服好丑,上学也从来不会忘记穿校服,会好好地写作业,会上一堆钢琴或者外语的补习班。司机接他回家的路上,他望着自己喜欢吃的甜点店,很乖地从来不提,只有考了满分才会去跟爸爸妈妈说,我可不可以吃一块蛋糕?不带奶油的那种。
如果是个Omega就好了,如果是个O,就会被人宠着,随时都能吃到甜甜的蛋糕。
他喜欢甜食,喜欢父亲和爸爸,喜欢自己殷实安稳的家。
就算不是Omega,如果他是Alpha或者Beta,那就娶一个和他一样爱吃甜食的O,两个人一起吃,就没人会笑话他啦。
一切都那么好,除了隔壁房间那逐渐抑制不住的呻吟声,像窗帘背后被遮住的闪电,沸腾的雨夜里小男孩缩成一团,牛奶味儿的Alpha信息素一点点溢了出来。
岑溪臣喜欢吃甜食。
我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他有在压力过大时吃甜食的习惯,从奶油胡萝卜棒到蛋挞,从加了三大勺糖的燕麦片到抹了五层巧克力酱的蔬菜水果沙拉,没有他咽不下去的神奇搭配,只有没加糖的各色口味。
从他桌上不止三包胡萝卜棒的包装纸上来看,我有理有据怀疑,这件事情没有岑溪臣说的那么简单。
很多Alpha都有把事情全担在自己身上的习惯,哪怕是岑溪臣也不例外。刚在一起的那一年,岑溪臣偷偷来我学校和我约会,跟个小年轻似的偷摸摸看电影、牵手去街边小摊吃烤串,在小树林踮脚打啵,丢脸的不丢脸的都来了一遍,最后我们开了个房,岑溪臣从背后抱着我说,“我就蹭蹭,我不进去。”
我捏紧偷溜着买来的安全套,点了点头。
结果他就真的蹭了蹭我的脖颈,像小狗一样舔着我腺体的位置。等我反应过来这就是个蹭蹭没有后戏时,他就已经睡着了。
睡得香甜,我都舍不得动,生怕弄醒了他。
后来才知道,这些天他在公司几乎就没睡上一次觉,又是连夜偷偷开车过来和我约会,别说进去,他连勃起都困得做不到。
但岑溪臣很满足。
岑溪臣说那晚他做了个美梦,梦到他小时候了,他那时候喜欢吃哪种甜到发腻的巧克力,可惜一直吃不到。昨夜里他梦见他刚从小学出来,两手牵着他俩有钱爹,嘴里含着巧克力。那时候他有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和一个浑身都是巧克力味儿的人结婚,俩人整天腻歪在一起,他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后来我问过岑溪臣,跟我在一起该不会就是为了我的信息素是巧克力味儿吧?
岑溪臣被我逗乐了,说,默默,你忘啦?我闻不到。
哦,也是。
想想也怪可惜的。
虽然说小男孩为了吃巧克力而结婚的念头蠢得要死,但长大了明明有个腻味到死的巧克力味的O,可就算抱在怀里操到死都感受不到一丝甜味,还真可怜。
其实岑溪臣的确是有点可怜的。
但我知道他不需要。可怜别人是最愚蠢的做法了,那意味着“我很心疼你但我什么都做不到,把自己折腾得半死去救你代价又太大”。所以我是个好人,心疼你可怜,别害怕,我先走一步。
救不了谁就别心疼了。
我心疼岑溪臣。
所以就是他弄死我或者他要甩了我,我也得知道他怎么了。
第14章 拒绝虐心,人人有责
严淼问过他,“把自己活成一个正常人,有什么好的?”
“你是我的孩子,我懂你,比这世上任何一个Omega都要懂你。溪臣。”
“我爱Alpha的信息素,就像你会爱上Omega的滋味。但那不是感情,对于我们来说,具有吸引力的只有信息素,就像吸血鬼爱的是鲜血,不是活生生的人类。这只是疾病,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