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神棍王妃(25)
现在亲?
……好像有点趁人之危……去,什么叫趁人之危!张澜努力打了胜仗,自己奖励一个吻而已!
再说,他亲自己老婆怎么了!别说张澜睡着,就算他醒着,他也绝对照亲不误!
阿瑞斯气呼呼地打定主意,一个猛虎落地般俯下身,轻轻贴了上去——
然而只差几毫米距离时,张澜的眼皮剧烈颤了两下,蓦地睁开眼睛。
一金一墨,两双眼睛就这么轻巧对上。
“……”
“……”
阿瑞斯慢慢抽回自己前倾的身体,懒懒地往后椅靠了靠,若无其事撩了撩刘海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澜:……
亲爱的四王子,既然已经被抓了个现行,还装什么淡定,你眼中的心虚已经泄露了一切好吗!
张澜慢慢撑起上身,刚要说什么,却是抬手捂住嘴闷咳起来,整个身子剧烈的抖着,压抑的咳嗽叫人有些揪心。过了一会,他放下手,只见手心又是一朵血花,但颜色却是暗红色的。
“怎么又吐血了!”阿瑞斯暴躁道,正要掐着那个小型医疗机器人过来给他检查。
转头却见张澜一脸难以置信,低头用力嗅了嗅手上的血花,那诡异的温凉触感,令他心中一凛。
“你干什么,躺好……”阿瑞斯抬手想要把他的身子压下去,张澜抬眼瞪了他一眼,果断地推开他,咬牙盘腿而坐,闭上眼睛,一脸肃穆。
一番细细的内视之下,张澜睁开眼睛,额上全是汗,眉头微蹙起来。
24|23.城
张澜如今的身体共生着三股血液:原身的、仙诗大王子的,还有姬皓光的。
方才內视之下,他发现这三股血因为受到冲击,曾发生过剧烈波动——这也是导致他全身出现毛细血管渗血的原因,幸好现在已经平定下来。然而姬皓光的血竟然隐隐出现了松动、减弱,再次细查,发现咒术本身没有消失,但咒术依附的介质——血液,在冲击中变得极其不稳定。
张澜略略思索,很快明白了原因,因为除了原主本身的,其余两股血液都是“外来物”,但大王子的血已经经过实验融合,稳固性非常高,而姬皓光却是临时入体,且在数量上少得多,也未经融合,仅仅是因为咒术依附在张澜的体内——若是普通人,这个咒术自然非常了得,但是张澜是修灵之体,之前强行运行灵力的时候,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了姬皓光的咒术,因此它比大王子的血还要不稳定。
这样一来,血咒的祛除比张澜想象中的还要容易,甚至不需要等到完全修复筋脉,只消运功几次也能逼出来。
但与此同时,因为强行用灵气冲刷丹田,他的筋脉和几处大穴损伤更甚,最要命的是丹田出现了撕裂口,幸好最后关头他坚持不懈地稳住心神,没让灵气全部破体而出,把创口压制了到最小。但是伤及丹田气海穴,再微乎其微的伤口也会导致灵力不断流失,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张澜“漏气”了。这导致他修复身体的工作量增加近一倍,并且在接下来的七天内,他必须保持每天次朱草的用量供给,否则气海穴的撕裂面愈合成真正的永久性创口,那他的身体就彻底废了;但又不能补给太猛,否则虚不受补,反而加剧损伤。
短短几秒内张澜把自己的身体翻来覆去诊断了几次,这结果实在叫人喜忧参半——能更快祛除血咒,但恢复却变得更遥遥无期,一时之间张澜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阿瑞斯看他睁开眼睛后一直发呆,正要掐着那架机器人给他做扫描,张澜便掀开被子,动作有些僵硬地下了床。
“你做什么?还没检查——”阿瑞斯不悦地要按他回去。
“不检查,我们回家。”
阿瑞斯愣了一下:“回、回、回家?”
“唔,错了,是回宿舍,煮药。”张澜已然穿好鞋,向门口走去,当看到深色光滑钢门上自己肿起来的脸部倒影时,微微一顿,随之毫不在意地要拉开门,见阿瑞斯还跟上来,张澜还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
阿瑞斯霍地把手上蠢蠢欲动运作着的医疗机器人扔开,三两步跟上去。他心口跳得有些快,因为刚才“回家”两个字太奇怪了,他从小到大说的都是“回寝宫”,“回王子府”,回各种场所,而“家”却是个很陌生的词,但是让他觉得好像有种莫名被承认、被重视的感觉。
结果还没等他好好消化这个字眼,刚出医疗室,俩人就看到几十个举着三维二维摄像机和录音器的记者围在了外头,见到他们纷纷涌了过来。
“3s终于醒了!”
“可以接受一下我们‘领域兴趣小组’的采访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大家好,这里是学生会新闻部,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历经一场恶战后的张澜同学刚从医疗室出来的画面,他面部浮肿,看起来精神萎靡,不知是否是消耗过度……”
张澜看了一眼那个说自己萎靡的学生,尚神态自若,而阿瑞斯已青筋直跳,手痒得想去揍人,这边记者却已经挤上来,录音器直直戳着张澜。
“下午的决斗很精彩,但是我们看了录像回放,对张同学最后那爆发十分不解,能详细说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我们看过你的实训记录,你之前最大展开范围只有8000kol,而下午的达到了近两百万,几乎是大型实验用重磁石的最上线数值,这是怎么做到的?”
“平时训练是否有刻意隐藏实力?……”
这些学生干部、学生记者们争先恐后地问个不停,各种□□短炮还没轻没重地戳着张澜,张澜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往阿瑞斯这边躲了一下——谁叫阿瑞斯此刻一副凶神恶煞脸,别人都不太敢靠近他。
这个举动实在是大大取悦了某尊门神。阿瑞斯眉一挑,长臂一拦,把他半搂在自己身侧。
“哇!”现场惊叫起来,要知道结婚新闻这么久以来,这画面是俩人最亲密、最像夫夫的一次,他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纷纷停止“审问”,转而拍起了照片。
一时间,全息相机、二维相机的高强度闪光灯闪个不停,阿瑞斯身为王子,面对这些已经习惯,张澜却被闪得眼睛疼,忍不住眯起眼,并用手挡着。
“我们快点走。”张澜小声抱怨了一句“太闪”,想要加快脚步,但这些人就是不让路,反而让他笑,让他看镜头。
“啧。”阿瑞斯被他像小孩一样揉眼睛的动作触动了一下,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随即做出一个举动——
他略有些粗鲁的把张澜面对面地搂过来,把他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挡住那些闪光灯,因为身高差距太大,张澜看起来很小巧地被压在了他怀中。张澜惊了一下,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的很是舒服,也不挣扎,只是淡淡提醒他:“谢谢,走吧。”
阿瑞斯被那四个字彻底鼓舞到了,他心底一股强烈的冲动肆意蔓延,索性不再忍耐,双手把他紧紧拥住,将他面对面、双脚离地抱了起来——这实在是个很别扭的姿势,幸好阿瑞斯长得又高力气又大,画面还是能勉强称得上美好的……
阿瑞斯得意地一笑,在张澜和众人有所反应以前,以这不太优雅的抱姿几个跳跃腾飞,咻咻地离开了。
最后印在那些全息相机里的,只有阿瑞斯一个人的背影,他们什么也拍不到。
“你一定要这样?”
回到宿舍后,张澜指了指自己被压扁的脸,他的脸本来就因为受伤肿得很,被阿瑞斯的胸膛挤了一路,差点没闷死。中途他有抗议过,但换来的是被抱得更紧、更密实。
阿瑞斯整个人还有点陶醉在刚才短短路途中怀里饱满温热的触感——这并不是第一次抱张澜,但确实是第一次抱着清醒的张澜,感觉实在……奇妙。阿瑞斯非常恶劣地假装听不见他的抱怨,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座,倒打一把道:“废话这么多,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真是,我手臂都要断了。”
“……”张澜转过身,揉了一下发涨的脸蛋,正要打开冰箱取出次朱草。
阿瑞斯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严肃地问:“有件事也得问一下你,虽然我不是你们学院的,但是必要常识还是了解的,今天下午,你最后一次开启领域,我似乎感觉到你不单单用了精神力。”
张澜大吃一惊,猛地回转身:“……你能看见?”
他用的可是自身灵气,修习几年十几年的修道者确实能够看出来,但阿瑞斯分明只是个普通人。
阿瑞斯摇摇头:“我看不见。”
“那你怎么知道?”张澜有些微的紧张。
阿瑞斯定定看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能感觉到。”机甲战士不仅仅是体能上的优势,有些人的直觉也非常敏锐,他们往往能察觉到一些别人感受不到的危险、杀气,或者是对自己有利的力场、气场波动等等。
“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感觉,但足够我判断那股力量的存在,”阿瑞斯神色很笃定,沉声问,“那是什么?”
张澜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说?”阿瑞斯又问。
张澜握了握拳,他并非是完全不能告知,但这毕竟是张家人的祖训,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过由于爷爷“宣传迷信思想”,差点被□□当成□□打压,所以父亲一直要求他谨言慎行,除了日后的徒弟或者直系后代,否则最好不要随意暴露。
张澜在阿瑞斯探寻的目光下,缓缓移开目光,语气带了点恳求:“我可以不说吗?”
那表情活像让他暴露什么惊天大秘密抑或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藏宝图、传家宝似的,落在阿瑞斯眼里,只觉得他这副样子——脸肿成半个猪头,□□出来的手和脚却白皙漂亮,不由得觉得他实在是可怜兮兮的,也不好再逼问什么,最后只能酷酷道:“行、行吧,夫妻守则第七十条规定‘配偶双方可拥有些许互不侵犯对方、互不背叛的*’,本殿下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你不说就不说。”
自然,又是一副施恩的语气。不过阿瑞斯的想法是,你不说,难道我不能调查吗?
张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安心地处理自己的灵草。
灵草存量实在很不可观,只剩下两三天的量,而他手上却只剩下几千块钱,就算他拼死拼活多接点订单,对于接下来需要持续供给的草药量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