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不过就得受(22)
顾言被他困在椅子里,眯起眼睛,一推他肩膀。椅子对面就是床,季楼深顺着他的力道坐在床上,黑发微微散乱,歪头看着他。
刚才还锋芒微露不容直视,现在却又露出这种全然无辜的表情。
“其实也没什么,”顾言一拉椅子,坐在季楼深面前,“就问你个事儿。”
季楼深挑眉,“嗯?”
顾言往季楼深面前靠了靠,道:“咱们是不是在金水星见过?”
听到这句话,季楼深怔了怔,反问道:“那你是希望我们见过还是没有见过?”
顾言失笑,“我希望就见过,不希望就没见过?别闹了,说真的呢。”他一抬眼,撞进季楼深黑色的眼睛里,在那眼波里忽然失语。
季楼深睫毛微垂,遮住一时不自禁的目光,道:“你靠过来,再近一点。”
顾言慢慢凑过去,季楼深在他耳边道:“帝都星比斗台,于你是初见,于我却是久别重逢。”他声音低且沉,压着某种快要冲出的情绪。
顾言蓦然转头去看季楼深的脸,却正好迎上季楼深望过来的眼睛。
“好久不见。”季楼深道。
作者有话要说: 顾言(试图耍流氓):殿下找你商量件事。
季楼深(脱衣服):嗯?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冷静了一天(换句话说就是我今天也没码字,好了,你们可以打我了)。
弃坑是肯定不会的,我这个人坑品超级好。这个星期估计又要断更,因为我卡的厉害,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我有个小本本啊,欠你们的更新我都记着呢,放心啊。
第26章 这是什么绝世小戏精?
所以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言抱着一盒糖站在季楼深的卧室外,沉着脸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
肃昀急坏了,绕着他不停打转。
顾言低头,面无表情道:“想吃糖?”
肃昀前腿扒在顾言身上,眼睛清亮,不停点头。顾言冷笑一声,“想得美。”
肃昀耳朵一垂,可怜巴巴从顾言身上下来,丧气地在季楼深卧室门前盘成一圈,脸埋进肚子里,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顾言:“……”这个戏精。
不等他把肃昀拽起来,季楼深已经洗完澡打开了门。肃昀嗷一声窜起来,顾言拉都拉不住,眼睁睁看它一头撞进季楼深怀里。
这么大一只狼,人立起来比季楼深还高点,毛茸茸一只完全挡住了季楼深,顾言心累,完全不想知道季楼深是什么表情。
季楼深揉揉狼头,话却是对顾言说的:“我们去看看周远之吧。”没等顾言说话,他轻轻一捏肃昀的耳朵,柔软的细绒毛按压在指腹的感觉让季楼深的眼神情不自禁地一软,“你在家好好的。”
肃昀傻乎乎咧开嘴,耳朵在季楼深手里还试图一抖一抖。
顾言捂住耳朵,扶着墙壁叹了口气:“……”没眼看,他还是转过去好了。
……
金水星执法局审讯室。
赵明盛走在季楼深身后。他瞄着季楼深的衣服,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瞥顾言的,觉得自己察觉到了天大的秘密——这两人的外套是同款!除了尺寸,其他一模一样!
都、都已经到了穿情侣款的地步了吗?或者说,要公开了?
赵明盛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抖。
察觉到赵明盛的视线,顾言一歪头,“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
赵明盛立即摇头,“不不不,哪里都很对。”
顾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外套,突然笑了,上前两步撞了下季楼深的肩膀,眼神示意赵明盛。
季楼深不用回头就知道赵明盛盯着他和顾言一样的外套脑补些什么,但也懒得解释。这两件外套还真是意外,不过他俩今天一起穿出来就不是意外了。
“还不是你非要搞什么兄弟装,”季楼深轻声道,“你猜他现在怎么想我们两个?”
顾言忍笑忍得肩都在抖,“他肯定在想……我俩个谁上谁下,不行,我憋不住了哈哈哈。”
季楼深上下打量顾言,声色首席的身材当然是好的。顾言不多不少,正好一米八,比季楼深矮了八厘米。
“我觉得就身高而论的话……”
顾言听到前半句就知道季楼深要说什么,咬牙切齿道:“身高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我也不矮行吗?”
一米八当然不矮,关键是要看跟谁比。
顾言白了季楼深一眼,落到后面和赵明盛并排。
周远之带着禁锢精神力的手铐,木然坐在椅子上,听见审讯室门打开的声音,周远之猛地抬起头站起身,冲到门前,“我哥呢?周远横呢?”
视线里没看见人也没看见猫,周远之呆呆站在门口。
“回去!”
赵明盛厉声呵斥。
周远之不甘心地往几人身后看了看,顾言上前一步,将他推了回去,“劝你别冲动,老实坐回去。”
周远之踉跄两步,顾言没有掩饰暗涌的精神力,周远之不甘愿地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顾言。
顾言耸肩,“别瞪了,瞪坏眼睛也没有周远横。”
周远之被关在监狱里,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声音沙哑,“你们想怎么样?”
季楼深将手里一沓资料摔在桌上,道:“你这些年在穆德星也不安分,就这些东西,够你判个五十年了。”
顾言坐在桌子上,拿了几张纸在手里慢慢卷成筒状,笑道:“当然了,我想你最在意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案子吧。别担心,该有的证据呢,我们都有了。现在就看你是主动点老实交代,还是……”
周远之带着手铐的双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厉声道:“周远横呢?!”
顾言脸上笑意蓦地一收,赵明盛无端打了个寒颤。
“周远之,周家养子。其实说起来也算是青年才俊,但上面有个周远横压着,一直不被人注意到。所有的光辉被遮掩了二十多年,因此心生嫉妒陷害兄长,也说得通诶。”顾言低头和周远之对视。
被戳中心思的周远之崩溃道:“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一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头重重磕在桌子上,“我只是不小心泄露了消息,我害怕追责,才……才把这个推到我哥头上的。我以为周家能保住我哥,我以为他会没事的。”
他内心到底是有愧疚的,只是那点愧疚和泄露消息的后果以及内心恶毒的嫉妒相比起来,太过微小,以至于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成功说服自己栽赃周远横。
顾言用纸筒戳戳周远之的头,“周远横真可怜。我听说,他还挺提拔你的。结果呢,被自己一心信任的弟弟背后捅刀,周远横再怎么聪明,也得翻车呀。”
周远之用力蜷缩,头埋在桌子上,怎么都不肯再抬起来,嘴里不断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季楼深看顾言把那几张纸蹂|躏得不成样子,摇摇头,把纸筒拿回来,一张纸展开压平。
顾言任由季楼深从他手里拿东西,嘴上却不愿意放过周远之,继续道:“你知道吗,你哥被你陷害的前一天还想着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结果第二天,就接到你这么大的惊喜。”
周远之快被心里的恐慌和愧疚逼疯了,偏偏顾言还说个不停,字字诛心,周远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顾言冷笑,就这种心理素质还玩背叛,不用他们调查,再过个几年,周远之自己就能把自己逼疯了。
“没意思,”顾言下了桌子,“你们问吧,我出去了。”
赵明盛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当场揍周远之一顿,也跟着顾言出去了。
“首席,你怎么知道远横在给周远之准备礼物?”赵明盛疑惑,难道现在情报都这么细致了吗?
顾言笑道:“我不知道啊,我猜的。你看啊,周远横很喜欢他弟弟,肯定会为他准备礼物的。周远之的生日在六月十一号,周远横出事在六月八号,离生日很近了,估计在准备礼物,或者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可惜了,没能送出去。”
六月十一号当天,周远横被秘密处死,当然,在赵明盛等人的策划以及费寅的暗中帮助下,周远横还是活了下来。
赵明盛苦笑,“首席有一点说错了,礼物送出去了,就是六月十号那天。”
顾言微挑眉。
赵明盛苦笑:“远横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就算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他也要救下周远横。而周远横,也值得他们这么冒险。
……
季楼深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顾言正在和别人发信息,偶尔一挑眉,那种表情看上去有些熟悉。
季楼深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顾言这个挑眉的神情和自己很像。他低头笑了笑。
“费寅说要见我们,已经在外面了。”顾言发完信息,把光脑揣进口袋里。
季楼深点头,“走吧。”
费寅的悬浮车低调地停在远离执法局的地方,顾言敲敲车窗。
费寅推开门,“殿下,刚刚研究院那边拿出了新的方案,说是可以转移远横的精神体回到身体,但是……”
新方案当然是孔佩拿出来的,被他秘密送到了研究所。再由他在研究所里的暗线提出方案。
未尽之意,他们三人都明白——周远横想回到周家,而不是偷换身份苟活,那要做的还很多。
“先带周远横过去吧,费中将也一起?”季楼深道。
费寅垂下眼睛,心思千回百转,挣扎数次后终于向自己内心的渴望屈服,他闭了下眼睛,点头。
“好。”
周远横最近很嗜睡,在顾言卧室的猫窝睡了一整天。他的猫身长得非常貌美,肃昀是个颜控,就扒在猫窝边上直勾勾看着。
费寅跟着顾言进卧室的时候就看见一只人高的雪原狼扒在猫窝上,两只耳朵精神地立着,不时抖动两下,而他的心上人,不,心上猫就蜷在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
费寅:“……”这狼谁的?
顾言:“……肃昀,下来!”我叫你看着他,不是叫你一直看着他!
肃昀委屈地叫了一声,清亮的眼睛里满满的控诉——是你叫我看着他的!
顾言忍不住捏它的耳朵,小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痴汉?单身久了看只猫都眉清目秀的是吗?”
肃昀:点头。
你还敢点头!你怎么不看越璋?那不也是猫?顾言捏着肃昀耳朵,咬牙切齿道:“你先给我出去玩。”
肃昀委屈得要命,走一步回头冲顾言叫一声。
活脱脱一个六月飞雪的小可怜,一声一声的都是控诉。
这是什么绝世小戏精?顾言忍无可忍:“我说你什么了你委屈成那样?”
肃昀一下扭过头,叫:“嗷呜!”你还凶我!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顾言脸一沉,肃昀连忙迈着小碎步躲到了季楼深身后。季楼深配合地伸出手拦住顾言。
顾言被气笑了:“哟,你还找他护着你啊?”
肃昀从季楼深身后探出头:“嗷呜。”对!
季楼深还拉偏架,“肃昀还小,你别凶它。”
围观了一会儿的费寅慢慢扭过头,装作不存在,余光却还津津有味地瞄着——这是一家三口吧?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明天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