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配种(16)
等到好不容易吃完了,他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希亚·里斯托,我有很多小辈喜欢他。”
“哦?”
“他确实很红。”诺里斯三世总算是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滔滔不绝地说,“他原先是因斯克帝国的平民,因为长得好看踏入了娱乐圈,后来一炮而红,而且身上也没什么丑闻,很招路人喜欢。”
楚长酩随口附和:“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诺里斯:
我说这么多句话,你就注意“长得好看”这四个字?
心态又崩了。
楚长酩见他不说话,扭头瞧他。
诺里斯三世掀开被子下床。
楚长酩叫他一声:“怎么了?”
诺里斯平静地笑道:“我想到我的东西没拿过来,我让人去拿一下。”
楚长酩挑眉,没说什么。扭头,他盯着希亚漂亮的脸蛋,若有所思。
诺里斯走到门口,唤来笛安。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我长得也很好看啊!你怎么没夸过我?
第17章 对峙
楚长酩和诺里斯三世,不声不响地开启了同居生涯。
楚长酩发现诺里斯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室友了。除了每天必须的性愛,诺里斯几乎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与此同时,是诺里斯给他带来的,越来越好的生活质量。
这位卡罗特曼的皇帝陛下,大概也知道什么叫做投其所好。之前是楚长酩拜托笛安给自己买糖,现在成了诺里斯吩咐手下的人给楚长酩收集不同品种的糖果,然后一一送到楚长酩面前。
除了糖,三餐的水准也上升了不少。以前是家庭小炒,现在成了大鱼大肉,虽然偶尔楚长酩会对着里面据说十分壮阳的食材沉默。
衣食住行,除了最后一个行还看不出什么,其他三个方面,楚长酩都能感受到一种简单粗暴的改善,就像是一下子从小康家庭变成了拆一代。
楚长酩适应良好。
他们的性事也进行得十分良好,至少对于楚长酩来说是这样的。
对于诺里斯三世来说,每天一次的性事,他是从抗拒到享受的。这种转变是潜移默化的,他在尚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态度,在意识到之后也无法再重新抵抗这样的快感。
况且他是色厉内荏的。
楚长酩在床上总是很恶劣。绅士的恶劣。
他不会说什么太过于淫秽的词语,甚至连动作都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可是他总是在不动声色地让诺里斯羞耻万分。暗示性的语言、不动神色的碰触、若有若无的亲吻他老练得让诺里斯怀疑他是否在那个垃圾星上有过大量的经历。
楚长酩说没有。他说他只是天赋异禀。
神智昏沉的诺里斯在床上是随便楚长酩摆弄的,楚长酩说什么他也就听了。等清醒过来他想吐槽,不过还是憋着不和楚长酩讲。他和楚长酩讲了,明天楚长酩就会在床上多玩他一个小时。
某次楚长酩终于得知这个世界的人在怀孕之后会分泌乳汁,于是那天晚上他对诺里斯的胸部做了长久的折磨。
男人的胸肌發達,然而在經過漫長的揉捏和親吻過後,那兩顆乳頭可憐巴巴的腫脹起來,即便諾里斯第二天穿上最柔軟的衣服也無濟於事。他不得不早一點拿出乳貼——這本來是為了他在孕期泌乳時準備的,為了避免乳汁溢出和細菌感染。
那一天诺里斯浑身不自在。他总是还要处理那些公务的,可胸上奇异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好像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楚长酩在玩弄着他的乳頭。
他气不过,那天晚上干脆没回去,无声地抗议。
然后转头,隔天晚上楚长酩玩得更狠了。
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怀孕才天天上床,为了物尽其用,楚长酩几乎不会进入诺里斯的后*。可那天他变卦了。他用他那荼蘼花香的信息素诱惑着诺里斯的雌*,却不插入,任由那地方流着水抽搐,却始终在诺里斯的后穴中抽插着。
他忍着不射,一定要诺里斯三世亲口求着他射进孕囊他才罢休,可最后他也没射进去。他把陽物抵着诺里斯三世尚未消肿的乳頭,把所有的精液都射在他的胸口。
没能得到满足的孕囊不甘地收缩着。楚长酩说到做到,射了一次就不做了。第二天诺里斯三世的雌穴一直在抗议,他隔几个小时就得去换一条内裤,因为那玩意儿一直在流水,烦得很。
所以诺里斯三世慢慢地就学乖了。他以前从未遇到过这些花样,他时风流的,上过的omega数不胜数。可现在他的角色颠倒了过来,他成了那个求欢的人。
倒错的角色定位让他在心底难堪,可却不得不石更着头皮接受。等慢慢学会了其中的乐趣,他就越发地难受了。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他这样原先以征服者角色出现的男人,现在却一次次地被别人征服。习惯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当他的医生告诉他,他已经成功地怀上了一个孩子之后,诺里斯三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高兴,而是一种带着不安的放松。
他心情复杂地和楚长酩说了这件事情。楚长酩的目光不自觉划过诺里斯的肚子,然后他微笑了一下:“是吗?祝贺你。”
诺里斯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楚长酩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平静得像是这个孩子的一半血统并非来自他一样。但真要说诺里斯想象中楚长酩的表现,他也说不清。
他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平静的、不为所动的。楚长酩不该这么无动于衷的。
但诺里斯三世最终忍住了,他没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分毫,只是平淡地说:“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楚长酩不自觉笑了一下,因为诺里斯把这件事情称为工作,这样的说法让楚长酩觉得十分有趣。
诺里斯也停了一下。他的停顿并不是因为楚长酩的笑,而是因为一种模糊的预感,这种预感导向了某种他绝对不愿面对的未来。
他不假思索地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你暂时无处可去,不如先留在这里,我会为你安排一份工作。”
楚长酩惊讶地看着他。
诺里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抚过自己的小腹。
这里是他们的孩子。
楚长酩并没有惊疑太久,他很快笑道:“谢谢您。”
当然,即便诺里斯不主动留人,很快追上来的医生也会强制性地把楚长酩留下。医生们苦口婆心地劝着诺里斯,告诉他各种孕期禁忌和注意事项,尤其叮嘱了诺里斯一定要多和自己的配种者呆在一起,就算不呆在一起,也要时刻保持着和配种者的联络。
他们没有和楚长酩说,因为他们认为楚长酩这个是经受过育种者孕期教育的人。而诺里斯三世呢?那不一样,这位皇帝陛下,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alpha。
但诺里斯显然没怎么听进去。虽然这个孩子的确有一半属于楚长酩,但是对于诺里斯来说,这完全是属于他的孩子。
况且只要一见楚长酩,诺里斯就会想到他们在床上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火热场景。他已经怀孕了,不想再经历那样癫狂的发情期。
因为诺里斯三世的地位,没有医生敢于直言不讳,说出育种者在孕期如果远离配种者的严重后果,以至于他们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
他们依旧过着平常的生活,不过诺里斯搬回了自己的房间,毕竟现在怀孕初期,胎儿还过于脆弱。诺里斯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睡梦中床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会让他感到不安。
这天楚长酩在房间里呆得闷,在询问了笛安、得到了同意之后,他慢慢地溜达了出去,离开了这个小院子。他的腿已经好得彻底。
就在他走出院子的同时,那个被林卡罗夫雇佣的可怜黑客,总算找到了楚长酩的定位。
在此之前,他尝试了无数次,却总是被诺里斯三世这个院子的高强度防卫力量挡了下来,现在终于成功了,他迫不及待地将位置发给雇主,然后倒头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这位雇主出价高昂,他恐怕也不会愿意在这个工作上死磕十几天。
所以,在外面闲逛的楚长酩,突然遇上了法乌,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法乌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和他惊喜地打了招呼。楚长酩感到了一丝怀疑,但他无意深究。
闲聊几句过后,法乌又一次询问起他对于离开兰德尔的想法。
楚长酩想到诺里斯三世已经成功怀孕,或许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法商量,所以他想了想,提前在光脑上和笛安打了个招呼,在得知他可以将朋友带回去之后,他就直接带着法乌回了那个小院子。
笛安自然早已经将这件事情通知了诺里斯三世,于是他们过来的时候,诺里斯三世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两个。
这已经是五月了,诺里斯三世穿着凉爽的春装,修长健硕的身体倚靠在门上,姿态随意且潇洒。但他看到法乌的时候,眉头却皱了皱。
他没想到楚长酩带回来的这个朋友,会是法乌。
他知道法乌,林卡罗夫家的小儿子。他更知道,上个月法乌的发情期,就是楚长酩帮着他度过的。他们两个在同一天成年,也刚好碰上。本来那天列尔西斯就该把楚长酩带回来,可法乌横*一脚,让他的计划石更生生拖了好几天。
诺里斯陡然感到些许的恼怒。那恼怒或许不仅仅是针对法乌那不合时宜的发情期,也是因为其他的。可他无暇思考太多。
他看到法乌的时候,就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像是被冒犯了的野兽,可他自己却全然没有感觉到,他甚至是主动地、友好地和法乌打了招呼。
法乌当然也认识他。他吃惊地望了望楚长酩,没想到楚长酩会是在卡罗特曼的皇帝这里。
他们坐回了房间里。诺里斯原本以为楚长酩会坐到他这边,可楚长酩却理所应当地坐在了法乌边上。他们三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中间是茶几,形成了一个古怪的、近乎对峙的局面。
诺里斯感到一些恼怒,他垂眸,想要掩饰这样的情绪。他不能让自己的思绪全然围绕在楚长酩身上,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长酩并不知道诺里斯三世都在想些什么。他或许能够感受到现在气氛的古怪,以及那种不自觉弥漫在他们三人中的张力,但他并不愿意打破这种局面。
他直白地说:“陛下,法乌跟我说,最近兰德尔局势不太好,我并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打算和法乌一起离开兰德尔。”
诺里斯心头一跳。在理解了楚长酩的意思之后,他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可是眼中却慢慢积攒起了怒气。他不愿思考这怒气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快气死了。
他把楚长酩好好养着,安全又闲适,结果他只是一个没看住,楚长酩就打算和别人一起跑了?
诺里斯三世愤怒地抿唇。他不想发脾气。他甚至努力深呼吸,保持自己的平静。这样对孩子会好一点。
但当法乌附和着楚长酩的说法,并且隐晦地劝诺里斯放人的时候,诺里斯忽然不想忍了。
他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你是我孩子的父亲,你想去到哪里?”
法乌的声音,戛然而止。
隔了许久,少年才僵石更地询问楚长酩:“孩子?”
楚长酩保持着沉默。
他看得出法乌的情意,但说实话,他并不想拖法乌下水。爱情上、立场上、甚至在诺里斯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任何意义上的。
法乌的声音慢慢冒出了哭腔:“别骗我,哥别瞒着我,我”
楚长酩抬起眼睛,他看到法乌那双眼睛,淡蓝色的,此刻沁满了泪水。不成熟的少年总是爱哭,可这一次的哭,并不意味着他还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