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图第三部 胜利与誓约(43)

在奥卡斯带着夏奇去下榻的地方“休息”之后，马瑟尔召集了风羽军团的所有军官，向他们说明王储殿下为什么会撤销雷瓦娜军团长职务的原因，再由他们向各自统领的士兵们解释。在马瑟尔做出说明后，那些军官只剩下了无奈，他们的军团长太冲动了。马瑟尔没有提王妃殿下是创师级的药剂师和铸造师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太过于“荒谬”，这怎么可能呢！
到了房间，夏奇怎么都高兴补起来，刚刚来到前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奥卡斯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情绪，他一会儿还要召见两个军团的高阶军官，了解维萨前线的具体情况。见夏奇闷闷不乐的，他揉揉夏奇的头发，“你一会儿要和我一起去吗？”
夏奇摇头，“我今天还没有教拉丁功课。”
“好。”
不勉强夏奇，奥卡斯去了浴室。
夏奇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有点想白咪咪了。如果白咪咪在，或许能帮学长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军队装备的问题。如果学长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士兵们对王室的误解至少能消除大半，并且也会重新恢复对王室的信心。他是会画设计图，哪怕拉丁也会画，但要他们两个人画几百万张设计图那根本不现实。
奥卡斯洗完澡，重新换了一件衣服。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马瑟尔的助官木托前来邀请王储殿下前往会议室，两个军团的高级军官已经全部等候在那里了。奥卡斯叮嘱加布林照顾好夏奇，他跟着木托离开。
奥卡斯一走，加布林就说：“殿下，您别难过。”
夏奇：“我不是难过，只是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真正帮助到学长。”
有人敲门，加布林去开门，门外是一位陌生的士兵。夏奇看了眼士兵的肩章，是一名大校。
那人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夏奇，他先是一个军礼，然后说：“王妃殿下，我是伊凡卡，大校军衔，马瑟尔军团长派我负责您在维萨前线的这段时间内需要的一切事宜。”
夏奇站起来，“哦，好，谢谢。嗯，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事，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是！”伊凡卡双手递出一张纸条，“这是我的联络号。”
加布林接过。
伊凡卡行军礼：“那我不打扰王妃殿下了。”
“谢谢。”
伊凡卡离开。加布林关门，把纸条拿给夏奇。夏奇记录了伊凡卡的联络号，想了想，他拨通。
刚走到楼梯处的伊凡卡收到了王妃殿下的联络，犹豫之后，他选择接听，而不是迈回去询问。
“呃，伊凡卡大校，我想参观一下德罗姆要塞，不知道明天可以吗？”
“可以。请问王妃殿下，明天我什么时候过来接您合适？”
“上午九点吧。”
“是。”
双方切断了联络，伊凡卡走了。
夏奇瘫倒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看着联络环，加布林和拉丁动作很轻的把两位殿下习惯用的东西摆放好。好半天后，夏奇试着拨出白咪咪的联络器，无例外，拨不通。不知道白咪咪此刻又在哪个森林的深处。
会议室里，奥卡斯听取两个军团每一个高级军官的汇报。期间，有军官为雷瓦娜求情，奥卡斯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对方立刻就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每一个第一次接触奥卡斯的军官心里都有相同的疑惑——他们的王储殿下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两个小时，会议就结束了，奥卡斯留下了马瑟尔，马瑟尔正好也有话想单独和王储殿下说。
只剩下两人，马瑟尔就说：“殿下，雷瓦娜对您和王妃殿下无礼，也确实存在着失职，但她是一个天生的指挥官，风羽军团在她的带领下也具有很强的战斗力。由我接管风羽军团，我怕会影响到整个军团的战斗力。异兽现在虽然没有动静，但是难保不会出现一年前那样的情况。我认为，现在撤销雷瓦娜的军团长职务，是危险的。”
奥卡斯蓝色的眼睛看着马瑟尔，马瑟尔没有任何的回避。几分钟后，奥卡斯开口：“雷瓦娜憎恶王室与贵族、憎恶魔族，兽王出现，高阶异兽的数量会远远超过帝国与魔族，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异兽再次发动对帝国的战争，雷瓦娜适合统领一个军团吗？”
马瑟尔大惊失色：“高阶异兽的数量会超过帝国和魔族……是什么意思？”
“魔族，只会有四位魔帅；帝国，也只会有四位宗级，可是九级异兽的数量会远远超过八个。帝国与魔族势必要联手，到那个时候，雷瓦娜会不会做出影响大局的事情，你可以保证吗？”
马瑟尔咽了下嗓子，他，不能保证。了解雷瓦娜的人，都知道她厌恶魔族，或者说痛恨更为恰当，可是！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奥卡斯却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只是说：“我很清楚得文元帅栽培你和雷瓦娜的用意，我不会干涉。但是，不要让你们的私人感情影响到帝国的安危，影响到浅显的战局，甚至是士兵的生命。如果雷瓦娜不是对王室和贵族不满，一年前，维萨前线的伤亡不会达到三十万那么多，你应该比我清楚其中的原因。”
马瑟尔避开王储殿下的注视，低下了头。
“我给过雷瓦娜机会，可是她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乔克?塞提的事情毁坏的不是军部的威信，而是帝国的公正！”
马瑟尔深吸了几口气，抬头，为难地开口：“您知道……”
“我知道雷瓦娜为什么痛恨王室和大贵族、为什么痛恨魔族，但那不是她自以为是的理由，更不是她无视士兵生命的借口！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包括你。”
马瑟尔身体一震。
“你和雷瓦娜共同驻守维萨前线，对于她的错误，你不赞成，但是也选择了为她隐瞒。三十万士兵的生命，真的只是王室和贵族的支援来得太晚造成的吗？”
马瑟尔英俊的脸上血色全无。
“从私人感情上讲，尼克?塞提对王妃进行诽谤和攻击，雷瓦娜无视我与王妃的身份，执意要我的飞艇到班吉克城接尼克?塞提。事后她不但不道歉，还再次对王妃无礼，即便我不知道那些事情，只是这一点，我也有权罢免她的军团长职务。马瑟尔军团长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没有，我完全服从王储殿下您对雷瓦娜的处罚，我会处理好风羽军团的事情。”
奥卡斯站起来，“普利小帅和我的助官抵达后，我先前往撒金镇巡查。”
“是！”
奥卡斯越过马瑟尔走了，马瑟尔转过身恭敬地跟在王储殿下的身后，目送王储殿下离开。在奥卡斯的身影消失后，，奥瑟尔苦笑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己上一次这样心惊胆战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只是雷瓦娜小看了他们的王储殿下，他们每一个人都小看了。
“果然，会成为第二个神级强者的男人，不会是那么简单的。”马瑟尔无往不利的“妖孽”在这位王储殿下的面前丝毫不敢用出来。
冷静了许久，马瑟尔这才离开。
此时，雷瓦娜的住所里，尼可?塞提哭得是梨花带泪，不停地说都是自己害了雷瓦娜。
雷瓦娜安慰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风羽军团，王储殿下让马瑟尔暂代，我相信只是一时的，而且这件事还需要军部下令，我想，等王储殿下的气消了，会恢复我的职务的。”
“真的吗？”
“真的。”
尼可低头擦眼泪。
雷瓦娜说：“王储殿下和王妃不知道会在前线待多久，你还是回去吧。”
尼可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如果我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不会让雷瓦娜姐姐帮我向军部申报父亲是阵亡将士。弗南现在在学院的日子很难过，德里恩和特洛伊都不理他了，德里恩还打了他，他们两个也不理我，他们以为我们欺骗了他们。”
“那两个混蛋！”
尼可哭得更伤心了，“我去找王妃殿下，一定是王储殿下还在生弗南的气。”
“不要去！”雷瓦娜看着尼可，半晌后，她问：“尼可，那些有关王妃的不好的言论，你知道吗？”
尼可抬头，美丽的眼里是迷茫，“什么言论？”
“没什么。”雷瓦娜深吸了口气，“你不要再去找王妃了。王储殿下似乎……很讨厌你。”
尼可的眼睛大睁，身体摇摇欲坠。
“王储殿下不是女人的眼泪就能打动的人。乔克叔叔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你让弗南坚强一些，只要他的魂武之力能提升上去，别人自然不会再欺负他。我会帮他找更多的同属性魂能石的。让他多和学院的药剂师同学接触，他还小，一定可以交到愿意帮助他吸收魂能石的药剂师。”
尼可可怜地问：“军团的药剂师不可以吗？”
雷瓦娜苦笑道：“我已经不是军团长了，没有权力要求军团的药剂师帮助弗南吸收，而且即使我仍是军团长，我也不能这么做，除非对方自愿。”
尼可的眼泪依然停不了，“找不到愿意的药剂师，弗南的魂武之力又怎么能提升上去呢？他又没有德里恩和特洛伊那么厉害，可以和王妃殿下打赌。”
雷瓦娜的身体猛地一顿，尼可：“雷瓦娜姐姐？”
雷瓦娜回神：“没，没什么。尼可，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好。那你要不要吃些东西再休息？你早上都没有吃什么。”
“我不饿，饿了我会吃面包。”
“好。”
尼可走了。
雷瓦娜咬住嘴，打赌？
奥卡斯在当天下午就巡查了德罗姆要塞的各个机构。第二天，他准备去巡查防线部署。
大家对奥卡斯的个人崇拜以及在马瑟尔和其他军官的努力下，风羽军团对于雷瓦娜被撤销军团长这件事的反应没有夏奇担心的那么激烈。质疑的声音肯定会有，只是因为高级军官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也了解他们的军团长是一个多么偏激的人，这种质疑声音慢慢也会消失。
雷瓦娜向奥卡斯提交了自检书，不过她的自检书内容在奥卡斯看来仍然是执拗的——她认为是王室对真相的隐瞒才让她产生了误会。对此，奥卡斯的反应是把雷瓦娜的自检书放在了一旁。
夏奇没有跟着去，对于防线什么的他是完全的门外汉。早上九点，在奥卡斯出门后，他让按时出现的伊凡卡带他到要塞里转转，还带了加布林和拉丁。夏奇带着拉丁的原因很简单，不要他总是闷在房间里。
对于这位平民王妃，底层士兵们其实还是很欢迎的，那一头黑色的头发、那一双黑色的眼睛，让他们倍感亲切，而不是贵族那高高在上的艳丽颜色。军队里，军官有贵族也有平民，雷瓦娜的外貌虽然有着贵族的颜色，但她并不是正式的贵族出身；马瑟尔也只是小贵族出身。
德罗姆要塞以防御工事为主，转了一圈，夏奇就回房间了。两个军团的后勤部门都在维利镇和撒金镇。
回到房间后，夏奇就让伊凡卡忙自己的事去了。晚上奥卡斯要和军官们一起用餐，他和加布林、拉丁自己吃，奥卡斯没有要求夏奇一起。
住所门外，负责驻守的战士很是为难。
“尼可小姐，王储殿下说要见王妃殿下的人必须要先经过王储殿下同意。”
尼可的眼眶里立刻有了泪水，委屈地说：“我只是来向王妃殿下道歉的。雷瓦娜姐姐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惹怒了王储殿下和王妃殿下……都是我的错……”尼可哭出了声。
一位战士犹豫地询问同伴：“要不，我们问问王妃殿下？”
尼可是得文元帅的孙女，又是雷瓦娜军团长一直都很照顾的人，况且她现在哭得这么伤心。其他人看看彼此，默许地点了点头。
“尼可小姐，您等一下，我先问问王妃殿下。”
“我直接去见王妃殿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