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星际](59)
亚尔弗列收回一直看着Omega的视线,转向法官,微微一笑,无视他的下属们热切信任的眼神,轻声道:“亲爱的法官先生,我无话可说。”
“那么您对所犯下的过错与罪责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地方吗?”
“没有。”
“你承认对您的控诉与罪名全都属实吗?”
“承认。”
“您将接受法律对您的制裁并且毫无怨言吗?”
“接受。”
“好吧,罪名成立。亚尔弗列·海因里希元帅,于银河历1256年剥夺元帅头衔,所犯下的罪名包括……”
一项又一项的罪名从法官的嘴里被念出,群众骚动哗然,议论纷纷,然而从头到尾无比淡然的三人依旧淡然无比。
“最后,亚尔弗列·海因里希,将于十日后被处以‘绝对零度’之邢,本次案件到此为止。”
法官低沉的声音落下帷幕,这样的处决对于一个叛国贼而言并不过分,将肉体置身于无限接近绝对零度的温度下,直至肉体死亡,精神陨灭……
微风细雨划过Omega的侧脸,他到现在还记得判决出来的那刻自己眼前一黑的感觉,虽然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
“亚尔弗列,抱歉。”轻轻摩挲着碑壁,优利卡喃喃道。
如果这是让帝国重复荣光的必经之路,那么他将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你会支持我的,对吧,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别难过,难过没用,因为处决还是会被处决的,不过耐心等后面哦。
啊,应该要开启新剧情了……
第69章 069局中局一
军靴踏地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件披风被轻轻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优利卡侧首就能看到和他并肩而立的Alpha。
“都结束了,会好起来的。”笨嘴拙舌的希尔顿想了想,还是把手搭在了Omega的肩上,如此安慰道。
优利卡笑了笑,肩头耸动,避开那只手,斜睨他,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件事爸爸有必要知道,你最好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
“那么如果我在爸爸面前向你重新求婚呢?”希尔顿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地说道。
优利卡微怔,Alpha这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吗?还学会了打蛇随杆上?
然而接下来对方的举动却让他更加惊讶,只见Alpha单膝下跪,竟然真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红色的、表层绒绒的戒指盒。
“优利卡,我愿意等你,等你说原谅我的那天,等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天。”
希尔顿眼里的感情很炽热,很真诚,优利卡能够分辨出他是真情还是出于Alpha的占有欲心理,只是分得清又如何?在情感方面他已经累了。
伸手搭上那个小巧的戒指盒,在对方眼中闪过狂喜的一霎Omega轻声道:“希尔顿,不会有那天的,我累了。”
红色的戒指盒被他纳入掌心,然后微弯腰重新塞回Alpha的衣服口袋里。
不去看对方眼里的失落和难过,优利卡站起身,一手执伞,另一手插入风衣宽大的口袋里,转身离开碑前。
“即使我不会和亚尔弗列在一起,也不代表我会和你重修旧好,奥,不对啊……”Omega侧过头,眼里有些嘲讽的笑意,“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旧好呢。”
“走吧,不要打扰我亲爱的爸爸了,他不会喜欢看到这些让人烦心的事情,你来找我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回去吧。”
依旧跪在原地的希尔顿垂下手,没有跟上Omega,反而压低了声音,问:“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儿机会吗?”
优利卡蹙眉,他不想看到希尔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种只会围着他打转,祈求他原谅的……唯诺样子,似乎完全没了当年他所欣赏喜欢的那份感觉。
难得的,他也被激上了一丝火气,头也不回地呛声道:“我已经说过除了朋友就别无可能,你能不能不要再……唔!”
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唇齿交缠之处,Omega手里的伞也滑落在地,染上沁着水而变得湿哒哒的落叶。
被Alpha囚困在身体与树干之间的优利卡被迫接受着这份压抑了许久的灼热湿吻,仿佛能从这铺天盖地的热吻中感受到对方身上深切浓重而化不开的绝望!
原本抵在Alpha胸膛前的手渐渐松了力道,优利卡微垂着眼,和那双金色眼眸里的火热与悲痛交织在一起。
然后倏地,他抬起手臂,紧紧揽住希尔顿的脖颈,将自己凑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希尔顿眼里的光火更加炽热,他的手下移,从壁咚着的树干放到Omega纤细的腰身上,狠狠扣握,像是要把这个不受他控制却让他着迷疯狂不已的人牢牢握在掌心。
AO之间的信息素开始迅速交融,暧昧的氛围变得热烈起来,唇舌交缠的水声伴随着啃咬声,淫/靡得让人疯狂!
这一吻直到Omega呼吸不顺时才结束,两个人都剧烈地喘息着,优利卡甚至要靠靠在对方身上才能够不瘫软下去。
伸手抹去唇角被带出来的唾液,优利卡抬眼,语调平平,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我给了你,现在告诉我,宫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希尔顿略带红晕的俊美面孔上浮上痛苦之色,尽管知道对方那一吻绝对不会是情至浓时的表现,可现在的回答仍然让他觉得难过不堪。
希尔顿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哪段时间像如今这般痛苦,这般无望,可他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
作出来的,就要自己再“作”回去,哪怕他变得不再像从前的他,变得卑微而怯懦,在优利卡的面前。
“优利卡,我可以为你去死。”
他的回答,答非所问。
而Omega呢,只是略微挑起眉角,反笑道:“嗤,愿意为我而死的人可不只有你。”
那个至今还不知道如何的元帅啊,其实也是傻子一个,真的,真傻。
虽然判决会在七日后进行,可优利卡很清楚,上法庭只不过走个表面流程,讨个体面点儿的公平说法而已,皇帝绝对不会真的把人留到那一天。
也许,现在就已经被秘密处决了吧。
心里叹了口气,优利卡又想到了那次见面的最后,亚尔弗列的话。
【优利卡,你终有一天会清楚谁才是帝国真正的害虫的。】
害虫,哈,害虫可是很难整死的。
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够啊,即使和希尔顿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嘛,毕竟……那个人隐藏的势力不小,而他其实也被稍作怀疑了吧,否则这段时间也不会被用借口弄了出来。
不过目前还是先把Alpha对付过去再说,他可没兴致跟他再纠缠下去。
“希尔顿,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谈好吗,你先告诉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揉了揉太阳穴,优利卡稍作妥协。
哼,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
希尔顿眸光微闪,知道Omega还在回避这个问题,刚才他已经逼了对方一次,却无果,到头来还是切实的行动比较靠谱。
两个人这么对峙了一小会儿,不管是原本不耐的还是满腹悲痛的此刻都只能先将个人情感放在一边,讨论当前要紧的事。
希尔顿将落在地上的伞收起来,已经停了雨的教堂后院凉风习习,很润湿,有几分舒服之感。
两人并肩,边走边聊了起来。
“宫里最近出了事。”希尔顿压低声音,做出收伞理伞的掩饰动作说着,“似乎跑了个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优利卡蹙眉,以他对皇宫布局和情况的了解程度,那里面会有什么重要人物呢?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是皇帝忌惮的存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出来的。”
希尔顿说着捻去粘在Omega帽子上的落花,在对方凌厉嫌弃视线扫过来时无辜移开了手。
“最近小心点,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元帅余党,比如肖旭他们不明实情,可能会伤害到你。”
教堂后院门前即将分别时,希尔顿停住,看着Omega认真道:“其实我也可以贴身保护你的,陛下不会怀疑,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求你。”
平静而理所当然的话语听得优利卡老脸微红,咳,不该不该啊。
“不用,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完吧。”优利卡笑得别有深意,“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关于在逃的元帅同党,同时也是银河帝国派来的奸细,约书亚和……切尔西。”
这两个人啊,真是没想到……
静静的教堂后院送走了这两个怀着深思谋略的男人后,又迎来了它的第三位客人。
带着黑色礼帽的高大男人走到孤零零的墓碑前,站定,静静看着那上面的照片和刻字。
一只苍白缀着大大小小无数伤痕的手从黑衣口袋里抽出,像是带着无限柔情般来回摩挲着冰凉的碑壁。
黑色的礼貌下露出一双同样色泽的眼眸,眸中神色复杂,半晌就听到他低沉的一声叹息——
“塞西尔,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离宫内,那个被用作囚禁的秘地此刻“招待”的却是另一位客人,时长四天之久。
曼施坦因十二世阴沉着脸坐在王座上,放在扶手上的手简直都在嘎吱作响。
“夏津,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什么都不肯说?”
冷汗簌簌直下的Beta清秀的面容都扭曲了,然而他仍然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哼,又是一个被那家伙蛊惑的愚蠢家伙。”阿比盖尔冷哼一声,中指伸出敲了敲扶手,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一身黑袍的家伙。
黑袍人手里什么都没拿,不过那只露在外面,指尖泛着黑色光泽的手指就是他最好的道具。
黑袍人走到上身裸露着、披挂无数凌虐伤痕的Beta面前,那只手搭上他的太阳穴,指尖微微用力,竟然直接刺穿了一个小孔。
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个小孔怕了进去,很小很小的东西,却让夏津当即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阿比盖尔闭上眼睛,靠在舒适华丽的王座上,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好。
没有在一开始就用这样的方法倒不是因为他怜惜这个和那人有几分肖像的奴才,只是因为这方法并不是十足的精准,万一把对方弄得精神错乱那他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只可惜,愚蠢下/贱不自知身份想要和他斗的人实在太多。
痛苦的刑罚才刚刚开始,本来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夏津就似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般蜷缩起身子,侧躺在地上不自觉地痉挛着。
被锁住的双手让他无法按住自己抽痛的脑袋,只能不停地以头抢地来缓解痛苦,但是那只冰冷仿若死人的手又紧紧抵住他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夏津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撕扯开来一样,所有的记忆和情感无所遁形,被赤/裸裸地暴露在公众下,那些被他至今都视为美好回忆的一段过往袒露人前,所有的防护和抵抗都开始分崩离析。
肮脏潮湿的地牢内,有着漆黑发丝的俊美男人露出邪气的笑容,那双黑色的眼睛像黑曜石般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沉迷,然后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