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无耻老贼(126)
作者:池岚音
时间:2019-08-08 10:03:58
标签:搞笑 HE
曲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载着三个人朝临江关赶去。
一路上,阿鸦一直在试图和季秉烛说话,但是季秉烛就像是被吓呆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了。
曲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偏着头下了个定论:“好像比之前还要傻了。”
阿鸦不耐烦地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怒道:“滚一边儿去,乌鸦嘴。”
曲容被打了也不发怒,笑了笑,道:“可能他只是一时吓到了,应该很快就会好了,你先不要着急。”
阿鸦怎么能不着急,季秉烛这副模样完全不像是被吓住了,反而有种走火入魔的趋势,他的内府中一片混乱不堪,如果不是阿鸦是在他的元丹本体,季秉烛怕是会直接爆体而亡。
阿鸦又唤了季秉烛一路上,但是还是没有把他给唤醒,最后索性将他直接弄昏,让他好好睡一觉,花了三天之间终于回到了鹿邑城的季家。
在路上,曲容已经将季秉烛的情况和季夜行说了,所以三个人刚一回来,就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季夜行。
季夜行看到他们回来,立刻冲上前去,将阿鸦怀里的季秉烛接了过来,飞快地冲去了房间中,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季夜行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禾雀对他说了什么?”
曲容也只是对他说了个大概,并没有细讲,听到他问,立刻将当时的记忆传送到了季夜行的脑海中。
季秉烛原本正在一旁打水想要给季秉烛擦擦脸,接收到了那段记忆之后,盆中的水猛地一晃,几乎是在瞬间结成了厚厚的冰块,整个房间的地面上也结了一层晶莹的冰霜。
一瞬间,季夜行的脸色有些可怕,他转过身,眸子有些发红地看着曲容,一字一顿道:“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曲容:“是。”
季夜行深吸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才按捺住心中的暴虐,揣着一种可怕的冷静,重新打了水,将季秉烛身上脏兮兮的地方擦拭了一顿,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季秉烛皱得死紧的眉头,低声喃喃道:“他说的都是错的,你不是个无情无感的人,阿殃,不要听他的。”
现在的季秉烛根本听不到其他的话,他即使是醒的,也是不愿意接受外界的一些消息,只是一门心思闷在自己的世界中,拒绝和人交流。
季夜行将鹿邑城中的鹿沐请来帮季秉烛探查了一番,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的外伤,只是说大概心魔作祟。
但是在季秉烛内府中的阿鸦却明明确确地清楚,季秉烛根本就没有心魔可言,更何况是作祟致使他昏睡不醒了。
几个人正愁眉不展时,季秉烛却不打招呼地醒了过来。
他醒来之后,依然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季夜行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努力放轻声音,柔声道:“阿殃,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夜行。”
季秉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来了季夜行,他似乎想要勾起唇笑一笑,但是努力了半天都没有露出笑容,只好道:“我当然认得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一副完全忘记了的模样的,但是却让其他人一时间有些恐惧。
季秉烛的神智本来就遭受到了创伤,之后又受到了各种打击,还被施了“过隙”,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真的还有完全痊愈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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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什么哥哥弟弟边玩、去
季秉烛一觉醒来之后,似乎将禾雀忘得干干净净的,阿鸦和季夜行都很疑惑他到底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在伪装,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勾起他的伤心事,索性三缄其口,不再提了。
几日之后,季家百年一次的祭典便在鹿邑城中打开了帷幕。
季秉烛在之前从来没有挂过名,所以此次自然也是不会被允许出席的,季夜行这几天一直住在季秉烛的院子里,早上临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曲容给留了下来,嘱咐他照看好季秉烛,这才飘然而去。
曲容对于待在季秉烛身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将季夜行送走了之后,回去了院子中,季秉烛正躺在院子中的软榻上晒太阳,阿鸦坐在他身边,正拿着一块木头雕东西。
曲容站在原地来来回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迈着步子轻轻地走上前,站在阿鸦三步之外的地方,温柔地笑了笑,道:“你在雕什么?”
他话音刚落,阿鸦就抬起头,眉头一皱,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朝他“嘘”了一声,接着又指了指季秉烛,示意他小声点,别吵醒了这位祖宗。
曲容从善如流地闭了嘴,他往前面挪了挪,阿鸦只是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反对他不能接近。
曲容顿时来了勇气,慢悠悠地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坐在了阿鸦身边,看着他手中还没雕刻成型的木块,似乎想要开口问他,但是又想起来刚才阿鸦的话,又闭嘴了。
阿鸦理都不理他,依然自顾自雕着自己的东西。
曲容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眸中还带着些隐秘的贪婪,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没忍住,从手腕上的红玉桌子上抽出来了一根半透明的灵力线,用两指捏着,轻轻递给了阿鸦。
阿鸦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偏过头,有些疑惑。
曲容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晃了晃,示意他伸出手。
阿鸦不明所以,将手伸了出来,接着曲容就将那红线轻轻缠在了阿鸦的小指上,轻巧地打了结,将另外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阿鸦晃了晃手指,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不懂他弄这个到底做什么。
曲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就像是直接在脑海中说话一样,连曲容微弱的喘息省都能听到:“阿鸦,你在雕什么呢?”
阿鸦被曲容有些低沉的声音刺激得险些浑身一抖,后背有些发麻,他有些不喜欢这种说话的方式,想要将那线给扯下来,但是手却直接穿了过去――连解都解不下来。
阿鸦立刻怒瞪着曲容。
曲容好脾气地笑了笑,道:“这样,不会吵到阿殃。”
阿鸦心道阿殃也是你叫的吗?但是他也不想不顾形象地咆哮出声,一来是觉得没什么风度,二来也是季秉烛实在是太难哄了,他这几天就像是被人施了术法一样,每天都昏昏欲睡,若是不小心将他吵醒了,一定又是一番闹腾。
阿鸦顺着那个灵力绳子传音道:“不关你的事情,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别碍事。”
曲容纵容地笑了笑,他轻轻勾了勾手指,红绳动了动,牵扯着阿鸦的小指有股微弱的酥麻,他低笑着,道:“你若是还因为之前我将你重伤的事情在生气,那我为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阿鸦原先的魔修主人楚空就是被曲容原来的道修主人给一刀砍了的,正是因为如此,阿鸦才沦落到了在魔窟的废剑冢中待了千百年。
阿鸦一听到这件事情就来气,立刻怒目而视,道:“你还有脸提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不见天日这么多年,少假好心了,不原谅,滚。”
曲容眸子暗了暗,笑容也有些淡了,他道:“我当时真的是身不由己,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认了魔修为主,我也不会……”
阿鸦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曲容的身体压在了身下,手中灵力爆发按在了曲容的胸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启薄唇,冷冷道:“我想要认谁为主,选择怎样的人生,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也管不着我,你以为你是谁?”
曲容被他按在地上,身上的命门被人按住,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眸中依然都是柔色地看着阿鸦,柔声道:“严格来说,我算是你弟弟。”
阿鸦:“呸,别蹬鼻子上脸了,只是被一个人铸出来的剑罢了,冷冰冰的兵器谈什么兄弟情,你以为你是季夜行吗?”
曲容道:“我不和他一样。”
阿鸦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曲容顶着一张俊美的脸,轻声说道:“他不会对自己的哥哥有什么龌龊心思。”
阿鸦一愣。
曲容慢悠悠说完后面那句话:“但是我会。”
阿鸦:“……”
砰――
季秉烛身下猛地一颤,将他从睡梦中直接惊醒,他有些茫然地张开了眼睛,天光大亮,他适应了半天才恢复视线。
他睡了一晚上,早上被季夜行叫醒之后又在外面晒太阳睡了一上午,此时终于睡饱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飞扬的尘土和两个厮打在一起的身影。
季秉烛一愣,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两人正是曲容和阿鸦。
说是厮打,实际上也只是阿鸦的单方面殴打,他骑在曲容身上,面如沉水地挥拳,将曲容半张脸都揍肿了。
曲容也一动不动任由他打,唇角都被打出了血来。
季秉烛吓了一跳,立刻从软榻上跳下去,快步跑过来,抓住了阿鸦再次想要挥下去的手,连声道:“阿鸦,阿鸦你怎么了?别打了啊!”
阿鸦唯恐伤到他,只好将灵力收了回来,满脸冷漠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曲容干咳了几声,咳出几口血,他朝着想要扶他起来的季秉烛挥了挥手,轻声道:“没事,我能自己起来,谢谢你啊。”
季秉烛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他们:“阿鸦,怎么了?”
阿鸦冷冷道:“他找死,我成全他而已。”
季秉烛看出来了阿鸦的怒气是实打实的,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只好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阿鸦的手臂,没再说话。
阿鸦大概真的被气到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去了内府中,任由季秉烛怎么喊他都不出来了。
季秉烛道:“你到底怎么惹他生气了?”
曲容将自己收视了一番,一转眼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他苦笑一声,道:“见笑了,是我失言了。”
季秉烛:“你说什么了?”
曲容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那盛开的如火如荼的凤凰花,半天才喃喃道:“没什么,只是一时得意忘形,说了胡话,你告诉他一声,不要放在心上,消消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季秉烛虽然不明白什么,但是还是在内府中原话转达给了阿鸦,很快,阿鸦就回答了。
季秉烛道:“阿鸦说了,让你滚。”
曲容:“……”
曲容愣了一下,才无奈地笑了笑,道:“好。”
他说着,竟然不管季夜行的叮嘱,抬起步子缓慢地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季秉烛的错觉,总感觉他的背影有些狼狈。
曲容离开了之后,季秉烛又问:“阿鸦,你别生气了,他到底怎么惹你了,你能和我说说吗?”
阿鸦正气着,直接口不择言道:“说什么?我说了你能听懂吗?你连情感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