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每天都在忙(54)

　　吉祥今天特意拖延到最后才走，他知道云清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的，如今柳君楼里面没有别人。云清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香香的，暖暖的，明明都是一样的男人，他身上就没有一身臭汗味。吉祥着迷的嗅着云清的味道疯狂的扯着云清的衣衫。饭桌踹倒后，桌上的灯落到地上滚了几滚灭了。窗外的月光照入厨房中，灶台后方的阴影中，吉祥疯魔一般撕扯着云清的衣服，他将云清的双手拉到头顶然后胡乱的用撕下来的衣服捆了。
　　云清的脚不停的踹着，他扯开嗓子呼唤着云霜的名字，吉祥根本不惧：“云霜跟少东家出去小聚了，他们今夜不会回来了，这柳君楼今天只有我和你。你从了我吧云清，我好喜欢你。”云清的小身子在乌黑的地上白的惊人，因为挣扎，他的肤色露出了粉色，吉祥痴迷的将脑袋埋在云清还瘦小的胸膛上，他头抵着云清的胸口，手却在拉扯着自己的裤子，云清被吉祥压着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后背的粗布衣衫下还梗着几根树枝，云清难受极了。
　　吉祥的头发有股油烟味和汗臭味，云清闻着欲呕吐。吉祥总算扯下了自己的裤子，他在云清的身上胡乱摸着，黑暗中云清的眼睛特别亮。“我好喜欢你，以后我每天都让你吃肘子好不好？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你从了我吧。”云清挣扎了一会儿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似放弃了一般。吉祥心头大喜，他分开云清细细的双腿就要挤入，云清的腿和他看到的一般修长结实，摸起来像是上等的羊脂玉。那是吉祥见过的最好的玉石，他觉得云清比羊脂玉还要好。
　　‘扑簌簌’就在吉祥快要得手的时候，云清突然消失了。一只黑色的大鸟劈头盖脸的朝着吉祥脸上抓来，吉祥只觉得面上一阵凉后便是一阵剧痛，黑色的大鸟三只脚在吉祥的脸上抓了一把后便夺路而逃，吉祥惨叫着也夺路而走。地上留着云清被撕烂的衣衫还有吉祥的裤子。
　　云霜回来的时候见云清整个人都没在水中，满地都是水。云霜笑道：“天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你就这般贪凉，快起来，别感冒了。”说着云霜便要去拉扯云清起来，结果不拉还好，一拉看到云清后背上面都是血痕，双手还有腰腹部都是青紫。云霜一下就急了，他一把把哆嗦的云清抱出浴桶，然后用床单裹着：“谁干的？！”云清看到云霜，他眼圈红了却硬憋着没流泪：“吉祥。”
　　云霜气的直哆嗦：“凭他也敢！”说完云霜竟然直直的冲了出去：“柳正思！你过来！”隔壁的柳正思听到云霜的声音，便急急的理好衣服走了过来：“怎么了？云兄你怎么哭了？”“你看看云清。”云霜拽着柳正思便向房间走，自己什么时候泪流满面都不知道。
　　柳正思看到云清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云清背上条条血痕，泡了水后伤口发白，有些深些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的手臂胳膊还有胸口都是青紫，那一双腿也伤痕累累，上面还有抓痕。柳正思沉下脸：“谁干的？”“云清说是吉祥干的！”云霜捂着脸，“都怪我，明明看到那小子对云清心怀不轨还不防备。”“云清你不要怕，你和我说说，他有没有……有没有得逞？”柳正思不是不知人事的人，若是云清在没修真之前就遇到这种事情，他的前途就毁了一半。没有哪个修士能跨过这道坎，也没有哪个修士能经得起这番折辱。
　　云霜听柳正思这么说，他急急的抱起云清就要检查，结果看到柳正思还在旁边，他立刻将他推出去然后关上门窗。“云清，你让我看看你下面……”云霜说着眼泪就止不住落下，他想到了自己，那时候也是这般凄惨，第一次接客后他足足躺了半个月。云清死死拽着毯子：“云白说的，下面是不能让别人看的，除了未来的另一半儿。”云霜哭着：“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当我稀罕看哪？！快让我看看严重不！”云清扭捏着脸通红：“不给，谁都不给看。”云霜咬着牙：“你别犟，我又不是外人。要是不好好给你治疗，你会落下病根的，别闹。”
　　云清还是死死拽着毯子不肯松手，云霜怒的恨不得给他几个屁股：“只问你，你痛不痛？”云清认真的想了想：“背最痛，腿也痛，胳膊和胸口也痛。”“那下面呢？”“不痛。”云霜眨巴着眼睛看天，把眼泪憋回去：“也就是那吉祥没得手对不对？”云清特别无辜：“他压得我后背好痛，他还脱裤子了。我没忍住就变成妖形抓了他一把。”云霜红着眼睛笑骂道：“好，就该这样！”
　　云霜走出去和柳正思说了什么，云清朦朦胧胧的睡下了，梦中总觉得有人在来回摸他，他恶心透了。今天又梦到了云白，云清一看到云白就扑了过去，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的趴在云白的怀里睡一觉。云白长叹一声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如今你可能对人稍微有点防备了？”“我给他买了好多吃的呢……我从来没白吃过他的东西。”云清很委屈。“这世上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的。”云白温柔的摸着云清的头发，“有些人，你对他再好，他都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感激。或者像吉祥这样，你对他的好，他想要的更多。你以后……别这么傻了。”
　　“嗯……”搁在以前，云清早就反驳云白了，可是今天他什么都不想说。他觉得很恶心，被吉祥压住的时候特别恶心。“云白，我只想和你过日子，只想和你结婚，也只想和你生崽崽。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都不要……”云清将头埋在云白怀里，云白觉得自己的胸口湿了，他默默的叹口气：“我们两个是不会有崽崽的。”“没有崽崽也没关系，只要是云白就好。”云清闷闷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云白的手顿住了，许久许久后，他长叹一口气，然后继续温柔的抚摸着云清。
　　从那天开始，云清便再也没见过吉祥，听说是柳正思辞退了他。不过从那天之后，云清就感觉到柳君楼的大厨和伙计们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不好起来了，他再也没吃过客人剩下的饭菜，伙计们宁愿把汤汤水水全部倒了也不会给他留。云清依然是一个人刷柳君楼的碗，只是他突然发现那些碗变得很难刷，往日刷三遍便能结束，可是如今都要刷五遍。每天晚上他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去，关键是……他还没有菜汤拌饭吃。
　　好在云霜会给他留饭，也会给他买点心。无数次云霜对他说，让他别干了，云霜都准备带着云清离开柳君楼去重新找份工作了。可是除了柳君楼，没有哪个店能给账房先生一个月五两银子的薪酬，也没有哪个店能给小杂役一两银子的薪酬。云清安慰道：“最起码在这里，你不用受委屈。”柳正思对云霜很好哩，要是离开了这里，云霜或许就遇不到对他这么好的朋友了。
　　云霜抱着云清红了眼眶：“玄天宗怎还不收徒？若是收了徒，我们家小云清也不会落在这里受委屈。”云清笑嘻嘻的递过自己的储物袋：“不委屈，你看，我存了一两银子了呢。”没人和云清交流，云清就不需要买东西分给他们，确实能省下不少钱呢。云霜惦着云清的储物袋，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瞧瞧你的出息。”这通透的小妖怪，怎么就这么让他心疼呢。
　　休息的时候云清抱着大碗扒着饭，灵米饭上卧着一团黄色的蔬菜。云清坐到后厨的台阶上，后厨中那些伙计们正在吃午饭，他们的桌上大鱼大肉总是有的，有时候还有完整的肘子。“听说你家吉祥成婚了？”这是一个大厨对黄大厨说的，黄大厨擦了一把油腻腻的嘴：“嗯，定了。我家吉祥又不差，练气三层呢，有些人不识抬举心比天高。你看我家吉祥，回去一说他想成婚了，第二天就有媒婆踏平了家门。”“不是说你家吉祥破相了么？”“破相算什么，只是些皮肉伤，人小姑娘都不嫌弃，你们操心个什么劲。”
　　云清抱着饭碗咽下灵米饭，就着飘着油花的汤喝了一碗汤后长舒一口气。他看着院子中的桃子，桃子开始红了呢，再过几天就有桃子吃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觉得心情很沉重很沉重……


第65章
　　在云清的盼望中，桃子总算熟了，云清一整天都很开心，他已经做好准备晚上去采桃子吃了。可是等他晚上到了院子中的时候，却看到满地的毛桃，熟透的桃子已经没了，地上只有没熟的毛桃子。云清蹲下身子捡了一捧没熟的桃子，细细擦去上面的绒毛，咬了一口，寡淡中透着一丝丝甜，云清绽开一个笑，成熟的桃子肯定比这个好吃呢。
　　“云清。”云霜进门提着一大兜的桃子，那桃子可不是这院子中树上的毛桃，而是粉白色的大桃子，只在颠颠上露出一丝粉红，一个个桃子比云霜的拳头还要大。“请你吃桃子。”云霜将整整一大兜桃子全部塞到云清手中，“快尝尝。”云清手中没熟的桃子落下，他拿起一个桃子撕开外皮吮吸了一口甘甜的汁水，然后眉开眼笑：“甜。”“喜欢就多吃点，今天吃桃子吃到饱，明天也可以，后天也可以，在桃子上市的季节，你每天吃多少都可以。”
　　“嗯嗯！”云清低头又吮吸了一口汁水，甜，甜到了心底。他看着云霜的脸：“云霜，你真好。”云霜笑着弹了他一个脑崩儿：“馋相。”云霜本来坐在房中算账，结果柳君楼里面那些个大厨还有伙计就拿着桶还有棍子过来摘桃子了。云霜眼看着他们将满树的桃子熟的摘走生的丢下，他气愤不已，根本就坐不住了。一想到等下云清回来那失望的眼神，他恨不得冲出去和这群人打一架。
　　万幸这恒天城桃树多，桃子不值钱，云霜出去走了一圈便遇到一个卖桃的小贩，他挑着又大又好看闻起来又香的桃子买了整整一兜，足够云清吃一天的了。这世道本就艰难，这群人还随意践踏别人，别以为云清是个小杂役就能随意揉捏，云清好着呢！
　　云霜的桃子甜了云清整个夏天，云清还做了桃子酱给云霜，朱大叔给的方子，云清就着鹏鹏妖火在院子中熬制的。成品酸甜，就连柳正思都半夜被馋出来想要分一口。
　　恒天城不缺水果，桃子下市后梨子便上市了，这次厨子们没有赶尽杀绝，院子中的梨树上吊着沉甸甸的梨。云清摘了一个来吃，酸的略略略的，难怪大厨们不要这梨子，居然是棵酸梨。可是酸梨也好啊，云清将酸梨采下来加了蜂蜜和熬成了梨膏糖。云霜嗓子痒的时候吃一颗，又酸又甜。
　　这日云清有半日休息，他揣着钱准备出门找吃的去。结果走了几步，发现很多人围着一起。云清本不是凑热闹的人，他坐在旁边的豆腐花摊子上小心又满足的喝着豆腐花。“玄天宗收杂役，二两银子一个月。”云清耳朵一下竖起来了，二两银子，好多钱哦！“你以为这钱好赚？玄天宗灵药田中金翅黑尾深渊蝶幼虫爆发，那虫子可毒，像我们这种凡人过去碰一下弄不好要死人的。哎~~你知道那虫子长什么样？个个指头粗长，黑黄相间全身毒毛。去年老杜家的想赚些家用，就报名去了，可是没几个时辰就倒在了灵药田里。玄天宗的修士们都没来得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