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的信息素(39)
“你去看过朝恩没有?他现在怎么样?”
“我去了,但是不让见,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看看那个oga现在怎么样了,想办法给他治疗,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清洗标记的。”
冯玉生越想越怒,“这个败家玩意,我早说过别碰这个别碰这个,玩oga也有点分寸,非得闹出事来。”
杨芹听他暴怒的嗓音,叹了口气劝道:“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总有办法的,我先去看看oga。”
冯玉生说:“我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先把朝恩弄出来,你那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杨芹挂掉电话,找好位置停了车便往医院快步去,拦住一个医生问:“大夫,请问你一下,今天早上有没有一个叫张淼的人送来?”
男人看了他一眼,“还在icu,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杨芹沉默了下,说:“我是他阿姨,请问一下他在几楼?”
“上了九楼直走,他家里人都在那儿哭呢。”
杨芹心脏紧缩,踉跄了两步说了声谢谢便匆匆往九楼去了,一上来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掉眼泪。
旁边一个拄拐的男人,还有一个脸色蜡黄病入膏肓的女人,一家子的老弱病残。
杨芹深吸了口气,走过去低声询问:“请问,你们是张淼的家人吗?”
抱孩子的女人倏地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杨芹,尽量还能保持一丝理智,问道:“是,您是?”
杨芹张了张口,只觉得喉间干涩,好半天才说:“我是冯朝恩的妈妈,我来看看孩子有没有什么需要,你放心,关于补偿我们一定……啪!”
女人抱着孩子冲过来,狠狠地甩了杨芹一耳光,把她打的脸偏到了一边,孩子立即被吓哭了,她也没管直接将孩子递给了母亲,扯着杨芹的头发便把她的脸按到了玻璃上。
“你来看什么?看我弟弟给你儿子弄得有多惨是吗?他这一辈子都毁了!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补偿?你补给他一条命吗?”
杨芹半张脸发木,头发被狠狠的拽着扯得头皮剧痛,她也没挣扎,只道:“我知道朝恩对不起你们,但是孩子治病要紧,医药费我们都会负责的,你们安……”
张母抱着孩子坐在地上,一听便痛哭起来,“我们就差卖血把孩子供上学,竭尽全力培养他跳舞,这一辈子就毁了呀,我苦命的孩子,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糟蹋你啊。”
张父一直靠在墙边,侧头看了一眼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脸色苍白的罩着呼吸机,身边围了一圈的仪器,生死一线。
前段时间他才从威亚上摔下来,幸亏是同学捐了不少钱才能度过难关,结果他母亲突然病种急需用钱,他暂时接不到其他演出,只好去夜店跳几场舞。
张淼一直很乖,给每一个捐了款的人打了欠条,打算等以后自己赚了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结果就遇见了冯朝恩。
电话打到家里的时候,他们感觉天都要塌了,张母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又从昏迷里哭醒。
“我不要你的钱,就算死也不要你的钱。”张父抹了把眼泪,枯瘦苍老是手遮在脸上,痛苦的摆手:“你走,走得远远的,晓敏放开她吧。”
张晓敏松开手,恨恨的将她推到一边,“滚。”
杨芹没有办法,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包,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张淼的病情。
“oga对于信息素的冲击抵抗力本身就比较弱,虽然有信息素契合度这种因素在,但是如果alha毫不节制甚至故意释放,是有可能逼疯一个oga的,再加上药物的催化,以及……”医生顿了顿,说:“病人被送来的时候,有严重的撕裂伤,生殖腔也遭到了严重的损害,即便是能活下来,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并且对于alha的信息素会极度敏感,正常的信息素分泌都会让他非常痛苦。”
杨芹听的心里越来越沉,抓紧了包,哑声问:“沈医生,那他以后……”
沈隽意看着她,说:“简单来说,他以后就只能生活在特定的环境里,不能进行正常的生活,更无法与人交往,他受不了信息素。”
杨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这样的话,冯朝恩怕是要在牢里坐到死了。
“沈医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杨芹想了想,又问:“如果是清洗标记呢?”
“清洗标记?”沈隽意双手交叉,毫不掩饰的冷嗤了声:“清洗标记只能去除行凶者的犯罪证据,您……算盘打的不错。”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杨芹辩驳道:“或者是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让张淼康复起来,我听说现在有人开始实验切除腺体的手术了,成功率怎么样?”
沈隽意觉得有意思,靠向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杨芹,这个女人倒是有意思,看上去是为病人想办法,事实上都在给冯朝恩脱罪。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您想知道成功率的话,拿冯朝恩来试试?”沈隽意半真半假的建议,“这是他欠病人的,您觉得呢?”
杨芹眉头一皱,“你这个医生怎么……怎么能私自建议这种话?身为医生是救死扶伤,你竟然劝人……”
沈隽意打断她,说:“冯朝恩把人一个oga害成那样,您舍不得他坐牢,又不让他赎罪,这也太便宜了。”
杨芹被说的哑口无言,站起身看了沈隽意两眼,放下一张名片,“不打扰沈医生了,如果张淼有什么问题麻烦您通知我一下。”
她一出门,冯玉生的电话就来了,询问她医院这边怎么样。
“张家那边油盐不进,不打算接受补偿的意思,我看他们是一门心思想让朝恩坐牢。”
“宁愿死也要让朝恩坐牢?这些穷酸不就是想多要一点钱吗,我就不信几百万他们还不动心。”冯玉生恨得牙痒痒,他找了一圈人,一听说是冯朝恩强行把oga折磨到快死都不想沾染,纷纷推脱。
“我看不行,我才一提到补偿的事他姐姐便扑过来打我,这我怎么……”
“她打你重要还是朝恩的命重要,算了你也不能成事。”冯玉生想了想,说:“这事儿恐怕还是得跟陆衔洲开口,事到如今也只有他的本事能试一试了。”
杨芹知道陆衔洲的脾气,更知道他一向看不上冯家,怎么可能愿意帮忙。
冯玉生说:“他不帮忙,你不会找你儿子啊?他嫁过去是干什么吃的?枕边风会不会吹,养你们这么多年,屁用没有。”
杨芹深吸了口气,说:“乔乔在陆衔洲面前什么地位你不是不知道,他能说的上什么话?”
“说不上话也要说!难道眼睁睁看着朝恩下半辈子就这么毁了?还是你故意的,好继承我公司?”
杨芹攥紧手机,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知道了。”
☆、第36章 星光在我袖(二更)
“现在omega的人数本就少, 之前因为药物影响他们的生育率和存活率低了不少,按照现今对omega的保护条款来看,切除腺体这种研究基本不会有太大希望。”
……
“这件事你告诉衔洲没有,他……”傅清疏话说到一半, 怀里的小令意忽然不安的动了动, 醒了。
她揉揉眼,打了个呵欠, “爸爸。”
傅清疏没再多说,朝听筒道:“女儿醒了,晚上回家再说吧。”
傅令意瞬间醒困了,“老爸吗?”
“嗯。”傅清疏把手机递给她,她接过来双手抱着, 对着听筒哼了一声:“你白天就不要跟我抢爸爸啦!挂了。”
说完, 气鼓鼓的把电话给挂了。
傅清疏忍笑捏了下她的小脸, “怎么还没原谅老爸吗,他都跟你道歉了。”
傅令意偏过头,满脸气愤,“昨天晚上他竟然趁着我睡着把我送回房间去了!”
傅清疏呼吸一哽,在心里无奈, 昨天晚上沈隽意不知道哪儿来的兴趣, 非说弄点刺激的,怕把这个小混世魔王惊醒,便把她抱回房间了。
他只要一想到昨晚就觉得浑身疼。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沈隽意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白大褂, 挨个儿试。
一路wen过满背纹身,低声喊他老师,让他觉得仿佛一瞬间回到刚认识他不久的时候,越发头疼他胡闹。
“傅教授,在孩子面前还不克制点儿,信息素老远都闻见了。”
傅清疏一怔,抬起头看到陆衔洲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脸有点烧,忙将傅令意放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陆衔洲站在门口,笑了声说:“早来了,看你在想……想事情,就没进来,怎么?不介意我直接进来吧。”
傅清疏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当年不让沈隽意进实验室,嫌他脏的事儿,笑了下说:“校门口右转五十米有卖鞋套的,劳烦陆总去买一双?”
陆衔洲抬脚进来,傅令意先跑过来伸出双臂,“陆叔叔。”
他弯腰将傅令意抱起来,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笑说:“三岁了,还缠着你爸爸,小缠人精。”
傅令意吐了吐舌头,趴在他怀里小声说:“才没有呢。”
傅清疏倒了两杯咖啡过来,一杯搁在陆衔洲面前,说:“令意这个小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你,阿意还说你是不是偷揍过她。”
陆衔洲一笑而过,说明今天的来意:“几年前沈隽意给你抽信息素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傅清疏也是知道他抽了一次信息素的,顿了顿说:“那时候我已经被他彻底标记了,对他的信息素没有排异反应,除了浓度过高会有点犯恶心之外都还好。”
陆衔洲略微出神,抵着下巴想了想又问:“我没有标记过乔烬,虽然那次尝试注入了一点,但他对我的信息素始终是处在排斥状态的。或者说,我的信息素给他当抑制剂用,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反应?”
傅清疏摇了下头,“基因是无法用数据计算出来的,充满了不可预知,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你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有99%,他对你的排斥就应该是心理状况而不是生理状况,至于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情况发生,这我无法给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