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攻略(39)

　　海獭先生一脸肉痛地打开光屏，传送了一串数据给江亭远。
　　“为了鼓励你！我把妙妙小姐的第一张专辑送给你吧！”
　　江亭远震惊地看着海獭先生，他从没想过能收到这样的厚礼。
　　海獭先生深吸一口气，朝着天花板仰头，张开四肢。
　　“来！跟我一起做！‘妙妙小姐！我们一起敲贝壳吧’！”
　　“就能积攒足够的勇气哦！”
　　江亭远十分激动，和海獭先生一起面朝窗户，迎着灿烂的阳光，大喊着“敲贝壳——”。
　　在议会上发布完毕布雷希特捷报的鹤山南打开了通讯指环，他看到了江亭远发来的讯息。这当然在鹤山南的意料之中，只是这通讯息似乎还截了一点语音。
　　鹤山南把语音放大，人生中第一次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
　　“敲贝壳？什么意思？黄|腔的一种吗？”
　　作者有话要说：　　鹤山南：语言真是复杂^_^
　　布雷希特：我，打怪，想吸亭远。
　　江亭远：敲贝壳——（仿佛真的有用！
　　海獭先生：敲贝壳——（妙妙小姐我爱你！
　

第三十四章 回溯
　　海獭先生今年五十岁, 在如今进化的海獭族里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因为它在二十年前就离开了海獭族聚居的星系，来到帝国, 因此即使在普遍长寿的人类中，他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这对海獭先生来说……不是太好了吗！
　　海獭先生可以在埃尔比塔光明正大的买酒糟生蚝, 也可以毫无顾忌地玩成人游乐设施项目，它说些什么人类也会认真听一听。
　　毕竟大家都成年了嘛！
　　当然也会有一些糟糕的人类, 对于异族的态度仿佛看着低等动物。但是没关系，海獭先生从不吃亏，第二天那些人类穿梭舰的能源瓶就会不见。
　　等海獭先生搬到埃尔比塔, 认识了十分友好的江父江母, 便决定把房子搬到他们隔壁住下。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把它当做野生海獭，试图投喂小鱼和贝壳的人类，可真不多啊。
　　于是海獭先生就赖上，不，是爱上他们了。
　　“我们家还有个小朋友, 他可喜欢异族和动物啦。”
　　江母把祝贺海獭先生搬家的一箱水产送来, 和海獭先生聊起家常。
　　“哦, 人类的小孩？”海獭先生挠挠头, “他们只把我当做会动的玩偶吧。”
　　要是对方特别淘气，可别怪我把他倒挂在树上, 用贝壳肉打脸哦。海獭先生十分邪恶的想。
　　结果等过了几天，海獭先生在河里见到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对方就像认识它许多年似的，蹲在河边就和它说起话来。一点也不认生。
　　这么自来熟的孩子可真少见呐。
　　海獭先生白天见了那孩子一面, 晚上又见了一面。江亭远是来给它送烤生蚝的。
　　“我自己做的哦，你喜欢蒜蓉吗？”
　　小小的男孩手里捧着一个比他双手还大的生蚝，歪着头站在它家门口，踮起脚尖用额头撞着门铃。
　　看在江亭远这么努力的样子，海獭先生就把他的礼物收下，并没有说海獭更喜欢吃生的，还有他更喜欢葱，非得熟食的话，它喜欢土豆和蒜味黄油煎的小鱼。
　　“那你收了我的礼物，就是我的朋友了吧！”
　　小小的江亭远笑眯眯地看着海獭先生，海獭先生不由一惊。这小鬼还真滑头啊嗨呀！
　　“起码再送两个吧！”海獭先生讨价还价。
　　“好的啊！”
　　江亭远点了点头，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于是海獭先生就以长辈的身份，和江亭远成为了朋友。看着这小娃娃一天天长大，开心生气胆怯安慰他人，可海獭先生似乎从来没见过他伤心。
　　“你是不是有干眼症啊？”海獭先生问江亭远。
　　彼时已经毕业回来的江亭远听着海獭先生的问话，难得沉默了一会才说。
　　“伤心过了。”
　　江亭远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机甲模型，那像是他的哪个朋友送给他的。
　　“是坏朋友的话，就不要再想他们了。”
　　海獭先生坐在江亭远身边，江亭远单手把海獭先生轻轻抱了抱。
　　“他们是坏朋友吗？他们是好朋友吗？海獭先生，我发现我对于好坏的定义，不太明白了……”
　　“不然我去把他们穿梭舰的能源瓶偷了吧。”海獭先生安慰江亭远。
　　“哈哈哈，那还是揍一顿痛快。”江亭远翘起嘴角，安静地笑了笑。
　　这样的笑容在爱索尔的星舰大厅里再次出现了，海獭先生看着要搭乘飞船返回仙达尔的江亭远，朝他伸出了小爪子。
　　“下次见，小江先生。”
　　“嗯，下次再见。”
　　江亭远伸手握住海獭先生的爪子，这位年长他许多岁的海獭先生，在江亭远还是孩子时就用对待成人的方式对待他，江亭远从海獭先生身上学到了尊重。
　　再好的朋友也会有别离，而海獭先生从来有自己的事要做，收拾好行李后，他就带着妙妙小姐给的勇气，要返回家乡去了。
　　“你上飞船吧，我看着你走。”
　　海獭先生这时摆出长辈的样子来，站在登机口看着江亭远。
　　“好，那么我先走了。”
　　江亭远朝海獭先生挥挥手，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知道身后有海獭先生在注视他，这让江亭远觉得心里踏实。
　　在进入船舱坐下时，送上饮料的青年乘务员看到江亭远面前的光屏上有妙妙小姐的视频，不由有些惊讶。
　　“您也喜欢妙妙小姐吗？”
　　“嗯，我是它的新粉丝呐。”
　　江亭远点点头，他的上衣口袋里还放着妙妙小姐赠送给他的翠玉叶片。瞧着十分精致，是个特别有意义的纪念品。
　　乘务员则又给江亭远多放了一碟不在菜单上的精致点心，朝他眨了眨眼。
　　“这是给粉丝和你的特别礼物。”
　　“漂亮的人是有优待的。”
　　江亭远被人这么软软地撩了一句，却不回复，只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一般这种时候不该有什么反应，不然后续可能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
　　什么可怕的事？按照碎光的说法就是，“像你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性格，会引来多少变态自己心里要有数”。
　　“变态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人，内心却像下水道的呕吐物一样恶心”。
　　那时听着碎光说的话，江亭远虽然还是有点不信，但他也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清正的，有些眼神不对的家伙，江亭远一开始就疏远了。
　　“笨，还有一些隐藏得特别深的，看是看不出来的。”
　　碎光抬指弹江亭远的额头，笑着提醒。
　　江亭远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那片翠玉叶片，放在手心里一阵冰凉。
　　虽然返程的时间不长，但平稳的飞行总让人容易困倦，江亭远在光屏上确认海獭先生也已经上了船后，便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十八岁的江亭远来到帝都乌兰利亚时，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江亭远心想，他明明是看着光屏上的导航走的啊，在再次查验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应该乘坐的是9号车，而不是6号车。他早前把光屏旋转方向弄反了。
　　“只能往回走了吗？希望今天不要迟到吧……”
　　江亭远挠挠头，随即再次乘坐无轨穿梭舰，往总站飞去。乘坐这艘穿梭舰的，似乎也有一些阿贝尔的学生，正在或叹气或笑闹地说着关于学校的事。
　　江亭远身为新生，不由竖起耳朵听来。仔细一听，还有几个机甲系的学生。
　　阿贝尔的机甲系历来是修罗场，同样是四年学制，经过前三年的厮杀，前二十位的次序都很难在短时间内更改。
　　落后的人为了提升名次会变得努力，站在前方的人为了不被追赶会更加努力。差距在每天，每小时，每分钟，每秒，不断变大，天赋和资源很重要，可是如果不努力，那傲人的天赋连展现的瞬间都没有。
　　在排名交换激烈的前一百名往后，学生们的生活比较安逸。前一百名毕业后大都去军部就业，后两百名毕业后则会各自寻找工作，过上平凡又普通的人生道路。
　　许多人入校三年来，在排位赛中往往都在一百名之后，难以上升却也从未下降。
　　“不是我不想往前走一步，只是一百名和一百零一名，大约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吧。”坐在穿梭舰上的大四学长，有点委屈地说。
　　“算了，别想那么多，顺利毕业就行，阿贝尔里边我们是学渣，在外边竞争力还是很不错的。”另一个学长这么安慰着。
　　江亭远则听得心头一阵狂跳，竞争这么激烈的吗？他能考上阿贝尔，江父都说是他日夜祷告神明的缘故了，那么考试成绩也能这么祷告得来吗？
　　等到了总站，江亭远看着眼前彷如蜂巢一般的交通路线，一时头晕。但好在有其他前辈学长在，江亭远便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成功找到了前往阿贝尔的穿梭舰。
　　在江亭远的记忆里，那次他上船就上了，没过五分钟船就开走了。而这一次，江亭远觉得十分怪异，他已经在登机口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次，可每次一迈入船舱，下一刻他就会被传送到站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江亭远犹豫地看着四周，周围人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依然从江亭远身边走过，一一进入船舱，并没有发生被遣送出来的惨案。
　　在江亭远第二十次被送出来后，他想了想，视线看向附近，试图找出问题的原因来。
　　附近的人都要登船，因此林林总总有好几百人，江亭远便从人潮里退出来，站在人群后的空旷处。
　　谁知那里也有个人站着，他身量颇高，裹着一件白色的斗篷，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只在斗篷的衣袖和衣摆处，用金线绣了一些文字，但不是通用语，也不是帝国或联邦的语言，像是更古老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