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下个世界是谁(63)
想到自己从任我行那儿听来的消息,她脸上飘起两团羞怯的红云,任盈盈向来是温婉通透的女子,此番这难得一见的模样,若是普通男人,见了必然会心生怜爱,心也就不自觉得偏向她几分。
可惜,萧清墨和楚留香都不是普通男人,对她这番作态心底毫无波动,还有点想笑。
楚留香抬拳掩在口鼻处,清咳两声,压下唇角的笑意,“任姑娘所言有些道理,可东方是我们的朋友,朋友有难,我等自然全力相助。至于其他……”
他拉长语气,引得众人全都看向他,这才接着道:“东方的为人我们清楚,任姑娘还是莫要轻信传言。”
说来也奇怪,若是在和萧清墨确认关系前,遇到任盈盈这样长相气质都极为出色,有才华又不曾干过伤天害理之事的女子,就算是站在对立面,楚留香也免不了心生怜惜或欣赏之意,然而现在……
摸了摸自己稳如泰山的心跳,他是真的毫无感觉,非但升不起半点怜惜,甚至还有心思挑剔。
任盈盈的眼睛没有清墨银灰色的眼眸神秘好看,脸上羞怯的神情也比不上清墨大方自信。
虽说将男子与女子做比较不好,但……果然还是清墨最好!
任盈盈神色一顿,星眸圆睁的望向楚留香。初次见面时楚留香给她留下的印象,虽不说是个喜爱美色的,却也看出他怜惜女子的风流性子,因此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谁知现在竟然被楚留香这样怼了一通。
一时之间,心底的惊讶压过不悦,反倒没有生气。
眼见任盈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楚留香,萧清墨皱了皱眉,抿着唇却没有说话,对于楚留香方才的话,他既惊讶又满意。
他可没忘记楚留香的性子,想当初对于那位不曾给过他们半点好脸色、性子傲慢的宫南燕,楚留香依然温柔绅士,即使心里不悦,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相比起来,楚留香现在对任盈盈的态度,都可以算是恶劣了。
作为男朋友,这个表现还不错。
任盈盈来回在两人身上看了看,只见一个面带微笑,却像是扎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无处下手;另一个更是冷着脸,从头到尾没露出过其他表情,显然是不可能说服。
她叹了口气,不再做无用功,退后回到任我行身后。
嘴仗打完了,接下来就该真刀实木仓的干上一架。
几人也不犹豫,任我行没有犹豫的冲向东方不败,口中说道:“东方不败,就让老夫看看,你这几年进步多少。”
萧清墨静静的看向左冷禅,他上次与左冷禅交过手,左冷禅这次应该会来找回场子吧。然而左冷禅对上他的视线后,眼神闪了闪,最后一闪身朝着楚留香攻去。
萧清墨:“……”这样的人竟然就是这个世界的正道魁首。
萧清墨神情有些复杂,心里却第一万次肯定,他鼓动东方不败所做的事,再正确不过。
既然任我行和左冷禅都有了对手,萧清墨眼神一转,看向岳不群,提起手中长刀直指面门,意思不言而喻。
岳不群脸色一变,他虽然与左冷禅同为五岳掌门,实力却稍逊一筹,这也是为什么左冷禅是五岳盟主,梦想是统一五岳,而他岳不群却只想着武功更进一步,当上五岳盟主。
上次萧清墨与左冷禅的交手,他是在暗处看完全程的,他清楚萧清墨的实力不比左冷禅差,甚至更胜一筹,若自己对上,结果不必多说。
但他的身份却不允许他退缩,即使明知不敌,也必须硬着头皮上。
场中战作一团,萧清墨连五分力都没出,一边与岳不群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心神还关注着周围战况,每当有神教弟子将要受伤丧命之时,他顺手就救了下来,以致于半柱香过去,日月神教竟无一人死亡,就连重伤的都少。
“无名公子,我等乃天下正道,我见你刀势雄浑,皆是光明正大的招式,想来公子不是心底阴暗嗜杀之人,为何要与我等为敌?”岳不群额角渗出汗珠,他也清楚自己直到现在还未落败,是因为对方根本没认真。
瞥见萧清墨的目光转过来,岳不群心底一喜,却不敢有半点放松,“冲儿是我大弟子,我也从他那儿听闻过一些关于你和楚公子的消息,你们帮了冲儿,就是对我华山有恩,二位公子若是愿意来我华山,必定是我华山座上之宾。”
他神色真诚,似乎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情真意切,还搬出了和萧清墨他们有些关系的令狐冲。若不是东方不败早已说过岳不群的为人,萧清墨可能还真看不出岳不群竟是一个彻彻底底伪君子。
听闻岳不群这副模样早在数十年前就这样了,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子,都当真以为他是个真正的君子。
演了这么多年,也许有些时候,连他自己都信了,自己就是那个仁义无双的君子剑罢。
“废话少说,你先从我刀下活下来再说。”萧清墨一刀砍向他的左肩,声音冷冽,宛如一尊杀神。
数年前任我行就败于东方不败手中,随后被关押西湖底下数年。而东方不败因为葵花宝典,武功进展一日千里,任我行根本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很快就被东方不败一掌拍到丹田,捅破气海,一身武功尽废,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任我行的落败就像一个信号,楚留香和萧清墨也不再磨蹭,跟着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无论是萧清墨还是楚留香,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所谓正派都没什么好印象,两人学着东方不败的做法,同样废了岳不群和左冷禅的武功。
剩下的人也被日月神教的教众们解决,只剩下一个任盈盈,也根本无法改变什么,日月神教大获全胜!
“把这些正派的人全都废了,扔下黑木崖。”东方不败瞥了眼面若死灰的岳不群和左冷禅,挥了挥手不在意的道,接着看向被俘虏的任我行三人,“他们就先关押进刑堂吧。”
“是!教主!”
只受了些轻伤的教众们,眼神崇敬的看着东方不败,齐声应下。
萧清墨将手里的岳不群丢给一名教众,随后迈步走向楚留香,两人并肩站在黑木崖上,望着有些嘈杂的场面。
“结束了。”
萧清墨有些怅然的舒了口气,低沉喃喃道。
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楚留香悄悄的牵住萧清墨的手,只摸到黑色的手套,有些失望的撇撇嘴,却仍然没有放开,“是啊,结束了。”
萧清墨垂眸看向自己被牵住的手,白皙的手与黑色的手套交织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美感,他却嘴角泄出一缕笑意,反手握上去。心底刚升起的些许怅然,就这样消失大半,虽然即将迎来别离,但至少身边还有一个楚留香。
“啊——”
一道宛若杀猪般的惨叫声蓦得传来,打断两人间温馨又隐含暧昧的氛围。
萧清墨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林平之眼睛通红的踏在一人背上,手中的长剑一剑又一剑的刺入身下之人的四肢,死不了却要承受着痛苦。
“疼么?当初你灭我福威镖局时,我比你现在更疼。”
余沧海接连惨叫几声,闻言却强扯出一抹笑,“你以为我会后悔灭你全家?呵,呵呵,错啦!我只后悔当初没有赶尽杀绝,不曾早日动手,连你这小兔崽子一起杀了,这才留下大患。”
闻言,林平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眼中赤红一片,抬手就要再刺几剑。
楚留香和萧清墨都看出余沧海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让林平之留下心魔。即使他死了,只要让林平之留下心魔,将来也迟早会走火入魔,不得善终。
楚留香神情凝重,抬脚就打算过去,却有人快他一步。
“本座教你这么久,全都白教了!”东方不败一巴掌拍在林平之的脑袋上,“被这家伙几句话激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
说着,东方不败泥了眼地上的余沧海,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你这样不过是折磨一会儿,待会儿失血过多,他就死了。还不如把他带到刑堂去,慢慢折磨,这家伙不是嘴硬么?刑堂里的东西多的是,让他一样样试过去,你不让他死,他想死也死不了。本座倒要瞧瞧,那时他的嘴还像不像现在这般。”
刚才还对林平之嚣张至极的余沧海,随着东方不败的话脸色越来越白,眼里的惊恐根本藏不住,惊惧之下他果断的咬紧牙关,就打算咬舌自尽。
反正林平之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既然必死无疑,还不如自我了断,也免得承受诸般折磨。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东方不败就飞起一脚。只听见咔吧一声,余沧海的下巴就脱臼了,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布满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总算让林平之恢复冷静见余沧海想要自尽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他怕什么,勾了勾唇角,“好,来人把他带下去。”
林平之帮东方不败处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教务,将整个日月神教打理的井井有条,在黑木崖上他说的话还是颇有分量的,因此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上来把余沧海拖走。
萧清墨和楚留香这才走过来。
楚留香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虽然东方不败的方法效果显而易见,但他仍觉得有些不妥,“平之,既然余沧海已经被拿下,我希望早些了结此事,你也早日放下仇恨。你还未及冠,还有那么多日子,不该被余沧海毁了。”
萧清墨跟着颔首道:“不错!你才十七,除了报仇还应该有更多的目标,别把自己困在仇恨里。”
东方不败瞥了眼他们两,抽了抽嘴角,却没有反驳什么。
林平之望着面前帮助了他许多、亦师亦友的三人,眼中逐渐恢复清明。
眼前划过血流成河的福威镖局,又回想起楚留香救他离开,还对他多加教导照顾;面冷的萧清墨,也同样有问必答,虽然少言,但每次见到自己都会主动询问自己的近况;还有东方不败,虽然教导严厉,还总把教中事务交给自己处理,但他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维护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