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想攻略我[红楼](82)
他睁开眼,方看见一张笑眯眯的面容凑在他面前:“三哥哥,你可睡着了?”
这小公子生的唇红齿白,眉宇间一派天真烂漫之气,为人爽朗大方。不是史湘云,又是哪个?
宝玉见是他,不由得失笑:“你怎来了?”
史湘云笑嘻嘻道:“总不见你打发人去接我,可见是不想我了。可是我想寻三哥哥一处玩,少不得便自己来了。”
他指尖上转着一根草叶儿,笑着又往宝玉鼻尖上扫了扫。眼见着宝玉控制不住,猛地打了个喷嚏,方把草叶儿扔了,凑近了些:“三哥哥,你这些日子似乎有些瘦了——”
旁人不说如何,与宝玉洗着头的袭人却受不得宝玉这般动来动去的,不禁笑道:“云公子不如去旁边坐一坐,也好让我替三爷将这头发快些洗了,再陪云公子一同玩的。”
史湘云与宝玉房中伺候的人都极为交好,闻听此话便笑应了,自去一旁坐着。只是他哪怕是坐着也极不老实,非捡那些个令人捧腹的笑话一个个说与宝玉听,从市井上的一些笑话到随口杜撰的一些典故,笑的宝玉不能自已,几乎要从椅子上翻下来。
袭人手中握着一把青丝,瞧见宝玉像条游鱼般左挣右拖的模样儿,心头愈发无奈了:“小祖宗,你好歹也该让我将这头发洗完才是——”
一言犹未罢,便听帘子外有人笑道:“这房内是做什么呢,怎么这般热闹?”
原来是宝钗并黛玉、迎春三人今日无事,齐来寻宝玉闲谈。谁知进了房,先见宝玉满头乌发尽散、于椅子上笑得泪光点点的模样儿,不觉都是一怔。
直到看到了一旁仍叽叽呱呱个不住的湘云,众人方明白了过来,不禁笑叹:“一个云儿,已经抵得过满屋子的人了。”
宝钗靠近了几步,亦笑道:“你且收着些,小心从这椅子上栽下去才是。”
好在他们几人来了,湘云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一些,探着身与黛玉说话。趁此时机,袭人忙忙替宝玉洗完了头,拿巾帕绞了半日,绞到半干了,方拿来了日常梳头用的木梳。
见了此物,宝钗不禁笑道:“这梳子打磨的倒精巧。”
因而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看,见其用的是上好的黄梨木,上头镂刻着几枝桃花,花瓣与花蕊皆雕琢的分毫必现,捧于手中,就像是一个极好的工艺品。
他既接了手,便令宝玉坐直了,上手替他梳了几下。宝玉原本发质便极好,如今刚刚洗过,更是顺滑,梳子没入了发丝,便像是触碰到了柔柔的水一般,丝毫没有阻碍,径直向下垂去。
面前的人微垂着眸子,一头乌发如同上好的柔绢,泛着隐隐的光泽。尾端仍有些水珠儿坠下来,一颗颗溅在地板上,衬着他这个人、这般景致,倒像是一颗颗溅在了心头上似的。鼻间满是浅淡而不腻人的花香,莫说执着梳子的宝钗心头一动,便连一旁正在与湘云说话的黛玉也不由得失了下神,定定地望着此景。
见身后之人忽然不动了,宝玉诧异地回头:“宝哥哥?”
宝钗眸光一敛,方欲答言,手中的梳子已然被湘云强行接夺了去。湘云笑道:“三哥哥,今天,我来与你梳头如何?”
宝玉:......
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的涌上了些不大好的预感。
“来来来,莫要慌,都交与我——”湘云二话不说便忙活起来,还拿了红布将宝玉面前的镜子一把盖住了,不教他提前知晓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儿。他手下动作不停,又唤了迎春房内的两个丫鬟过来,三人又是说又是拍手笑,丝毫不顾宝玉挣扎,终究是将他强行按住,按照自己心内想法来了一遭儿。
片刻后的宝玉:......
你们一个二个究竟在笑什么?敢不敢让我知道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宝玉:......你对我的头发干了什么?
袭人:噗。
黛玉:噗。
宝钗:噗。
迎春:那我也......噗......
宝玉: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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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看完小话本之后的贾母。
贾母:我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
鸳鸯:???
贾母:就算是两个男的,也会有一方做承受的那一方,相对较弱势一些。
鸳鸯:所以?
贾母: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宝玉决不能做下面的那一个!
鸳鸯:您老说的教育是——
贾母:(豪情万丈)那书铺里的男男春-宫图我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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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头发洗了之后真的是非常美的一件事~作者君最喜欢黑长直。
嘛,其实我自己也算是黑长直了。长发及腰,可惜天生颜色比较浅,不是纯正的黑色......
以及。
我昨天和今天都打了那么多字,居然没有一个人夸我?!!我要哭给你们看了!!!
第69章 龙阳之癖
许久之后,宝玉终于知晓自己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他手中执着一面暗黄的菱花镜, 镜子的背面乃是鎏金雕刻出的各色飞禽走兽, 无一不毛发细腻、精巧绝伦;镜里映出一张如玉的面容来, 虽则眸光潋滟俊秀非常,却仍是宝玉平日里看惯的那张, 并无甚不妥之处。
只是他那一向都用攒珠银冠整整齐齐束起来的一头青丝, 如今却被扎成了紧紧的双鬟!
双鬟也就罢了,居然还在上头插了两朵用宫纱做成的花儿!
宝玉嘴角抽搐半晌, 默默回头望向早已扶着书案笑得直不起身来的史湘云:“......还不快与我拆了?”
“为何要拆?”史湘云笑道, “这模样儿多俊俏!林哥哥, 你说是也不是?”
黛玉唇角也噙了笑意,见问, 便略略点了点头。
史湘云实则说的不错, 宝玉原本便生的十分俊秀, 虽无脂粉气, 但是猛地一看面容, 倒与女孩儿有几分相像。眼下他一头青丝悉数扎了起来,两边儿银色的刺绣发带俏皮地打了个结垂落着,只用两颗莹润的东珠做了花蕊, 猛地一眼看去并不打眼, 反倒显得活泼俏皮。衬着宝玉的脸,倒果真像是个生的标致的女子,比做男儿时愈发多出几分说不出的柔情来。
便连素来端庄持重的宝钗见了,一时间也觉得眼前一亮, 不由得笑道:“宝玉倒适合如此打扮,许是前世原是个女儿,今生错投了男儿胎,也说不准呢。”
宝玉:......
你才是女儿,你们前世都是女儿!
只是他这话却不好说出口,若是果真说出来,定要被这几人笑问“前世之事你如何得知了”。因而眼下只含含糊糊了几句,便要自己动手将这双鬟拆了。
“哎哎,莫要动!”史湘云早早儿便瞥见了他这动作,忙伸手将他的手打掉了,笑道,“三哥哥,寻常总有人说彩衣娱亲,只可惜我们总不能一见。如今三哥哥好容易打扮成了这般俏丽的模样儿,不去与老太太看一看,岂不是可惜了?”
迎春一直于一旁含笑看着他们几人笑闹,待见他们欲要推宝玉去见贾母,方轻声阻了两句:“你们也莫要胡闹的过头了,宝玉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你们行事,总该与他几分面子方是。若是让这府中下人看见了,之后他这威信可从何竖起?”
迎春素来不问闲事,哪怕当日被奶娘暗中骑到头上来也只做不知,府中众人皆将他当做个木头人对待。如今忽的听他这般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史湘云不禁有些怔愣,笑道:“迎哥哥今日,怎么这般无趣起来?”
“并非是我无趣,”素衣的公子面容温和,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只是你也非孩子了,有些事原该心中有数。况且二老爷素来对宝玉管教颇严,若是让其撞到了,又如何是好?莫不是为了你这一时得趣儿,竟让二老爷教训宝玉一顿不成?”
这一长段话句句在理,只说的史湘云心中不快,不禁低了头嘟囔道:“不过是大家玩乐,怎么在迎哥哥口中便这般严重了起来......”
迎春正色道:“你要玩乐,自可。只是宝玉并非是你可以拿来肆意胡闹的对象,若是果真要彩衣娱亲,云弟弟何不亲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