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超英后他们重生了[综英美](157)
史蒂夫在通讯器里再次确认,基地所有俘虏已经被发现且解救,并运往停机坪了。
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对通讯器说:
“再排查一次。”
“收到。”
小姑娘追着补充:“他脑袋跟别人不一样,很容易找的!”
她话音刚落,史蒂夫就听见空间深处的通风管里,传来一点点金属刮蹭的声音。
他把小姑娘往身后一拉,反手就去摸盾。
通风口的盖子被踹开,里头噗通掉下来一个人。
虽然是屁股先着地,但那人还是顽强地把落地姿势改成了Superhero Landing,然后若无其事般站起,向门口的小姑娘走来。
他肩背一把白色狙击步枪,头戴头盔。
漆黑的战斗服里,包裹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脚上踩着溅血的军靴。
身形是挺拔的,腰身很细,一看就知道是个少年。
在很短暂的一刻,史蒂夫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阴暗寂静的九头蛇基地里,是一个幻觉在向他走来。
对方的金发璀璨到了刺目的地步,然而那双水绿的眼睛,是一汪含着初春的湖,包容又宁静。
然后他笑嘻嘻地说——
“——表明你的身份,士兵!”
史蒂夫身边的突击队队员率先举枪。
对方戴的是九头蛇士兵的头盔,足够让身经百战的队员们引起警惕。
少年只好默默把头盔带子解开。
在他脱下头盔的那一瞬间,史蒂夫听见了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这种剧烈的情绪起伏,对于一个战场指挥官来说,是异常罕见的。
金发大兵湛蓝的眼睛,紧盯少年的动作,他甚至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在妄想什么——
头盔骨碌碌滚在地上。
一颗马赛克脑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史蒂夫:“???”
……
萨沙有点尴尬。
当然,他最尴尬的点,在于被一个6岁小姑娘抱着大腿,哼哼唧唧要带他回家结婚——周围突击队士兵看他眼神都不对劲了,就像他的马赛克脑袋上写着“禽兽”二字,分分钟想要掏一把锃亮的手铐出来。
第二尴尬的地方,在于虽然他知道史蒂夫是援兵,但他其实也并没有特别想跟队长碰面……
理智归理智,情感上,他们毕竟都是他艰难刷过偏离值的任务目标,他真的很难把生理结构一模一样的人完全分开——尤其每次看见一周目的任务对象时,他都不得不从自己的新生活中抽离出来,再被迫回顾一遍那段黑暗岁月……
而且蛇队的杀伤力,跟黑蜘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好吧。
……打住,他一点不想再回忆起这些了。
本来他窝在通风管道里,打算看着小孩们都上飞机了,就直接传送回哥谭,或雇佣兵的安全屋。
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血味弄干净,再把鼹鼠打一顿、把自己的五万美金拿走,最后回纽约的快乐老家。
结果第一个被他救下的小姑娘,似乎一直不肯善罢甘休,非要亲眼确认他也安全为止。
史蒂夫又是个极其缜密的指挥官,眼看他就要为找一个人,再让突击队把基地翻个底朝天,萨沙想来想去,还不如自己先跳出来算了。
他抱起小姑娘,在面前的士兵里看了一圈。
默默把通讯器递给巴基:“我跟哔侍一块来的。”
巴基确认过,点点头,示意身后士兵让开路:
“你就是那个狙击手。”
萨沙也点点自己的马赛克脑袋,又瞅了一眼他酷炫的金属胳膊,还有他精精神神的大兵哥板寸头。
看来在新的时间线上,曾被九头蛇洗脑囚禁的巴基,也早早被救出来了。
只是他以为,巴基在经历过残酷血腥的洗脑岁月后,可能会选择退隐,没想到他依然选择了军人的使命,继续跟随史蒂夫东征西战。
逆时钟回溯的节点,恰好抹除了史蒂夫被洗脑的经历,可是没抹除冬兵的。
在萨沙看来,这个选择,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他抱着小姑娘往停机坪走,跟金发大兵擦肩而过时,对方也没出声。
小姑娘抱着他脖子,奶声奶气地:“跟我一起回家,马赛克!你救了我,我回家就嫁给你。”
身后的士兵们放松了许多,这会儿开始都低低闷笑起来。
萨沙既尴尬又无奈,但又不能跟一个五六岁小姑娘讲道理,只好哄她说:
“我的脸长成这样,你也要嫁给我吗?”
好说歹说听不进去,最后小姑娘被医护兵强行抱上飞机的时候,简直哭天抢地,说什么绝对不跟马赛克分开。
萨沙摸着自己的马赛克脑袋,雇佣兵还在旁边挤兑他:
“哦吼。看样子某个人欠风流债了哦。”
萨沙:“老板,不要开小孩子这种玩笑。”
雇佣兵:“你以为哥在说那个小女孩?”
他下巴一抬,萨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在川流不息的医护兵和担架中,史蒂夫站在离他们并不远的地方,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萨沙在雇佣兵和史蒂夫之间,疯狂转了会儿脑袋,才确定男人真的是在看自己。
萨沙:“???”
他的确很怂蛇队,但同时他也挺怂老政委美队的。
被那双散发着道德光辉的湛蓝眼眸看了一会儿,萨沙就开始疯狂心虚:
……他又做错什么事了??
他是不是不该抱小姑娘??
他刚刚把擦汗的纸团随手乱丢被美队看见了??
那他现在回去捡来不来得及??
还是他跟雇佣兵说脏话被美队听见了??
史蒂夫看了他一会儿,眸色猛地深沉下去。
像做出了一个决定,穿过人群向他走来。
萨沙立刻跟雇佣兵碰个拳道别:“我走了老板我走了。”
雇佣兵:“记得帮哥关炉子。”
萨沙:“记得我的五万刀。”
系统:【准备发动[定点传送]。去哪里,狗宿主?】
萨沙:【先去老板家洗个澡。】
在他即将离开西伯利亚基地时,有一瞬间,他感觉史蒂夫神情突然焦急了不少。
男人急赶几步,似乎想一把抓住他。
但下一秒,他就已经坐在雇佣兵家里那张破破烂烂的沙发上了。
盲眼的阿芙太太在旁边撸猫,闻闻空气中的香味,说:“哦,是29-1。”
萨沙:“老板说他忘了关炉子。”
阿芙太太:“是的,他的确没关。这就是为什么屋里就剩下这张沙发。”
萨沙只得在他家楼下找间小旅馆,把自己身上的血水全洗干净,然后将已经破破烂烂的战斗服洗干净,塞进背包。
等把脚上的军靴脱下来,他才发现脚丫都磨出水泡来了。
又不舍得为这点小事嘬血瓶,就嘶溜嘶溜抽着冷气,把水泡都挑掉。
他在旅馆休息了一夜,账上进了十万刀,同时收到一张图片——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鼹鼠。
萨沙:【不是对半分吗?老板怎么把定金全给我了。】
系统:【老板可能不差这点钱。】
萨沙把打满创可贴的脚丫子,勉强塞进运动鞋,检查检查身上没有可疑的地方,就传送回家去。
……然后他光速病倒。
打西伯利亚副本的时候,有肾上腺素支持,累和伤痛都没什么感觉。
等副本打完,一场热水澡洗下来,又回到温暖舒适的家里时,什么肌肉酸痛、什么传染病灶,一下子就在他当了18年平凡小孩的身体上发出来了,把萨沙折腾得要死不活。
希尔达在房门外干着急:“让我进来照顾你,萨沙!你至少得吃饭呀!吃了饭才有力气养病……”
萨沙隔着门大叫:“放门口,都放门口!我一会儿自己出来拿……老妈,我的衣服都消毒了嘛?记得消毒!不不,我自己消,你们快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