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韦恩的奋斗之路(222)

　　超人眼中含着愤怒, 偏偏因为氪石而动弹不得, 他用一种非常危险的语气问道：“什么不一样？”
　　“我本以为能够杀掉小丑, 还下定决心去改变整个世界的人, 应该坚定一点，结果你却是个败给小丑的输家，即使他已经死了, 你也没能摆脱他的影响，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完全认清自己在做什么, 你还不如我呢。”
　　他捡起氪石转身就走。
　　下一秒，恢复行动力的超人掐住他的脖子, 将他压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我败给了小丑？”
　　杰森眯起眼睛, 嘲讽的反问：“你难道没有败吗？小丑希望你做到的事情, 你全都做到了，我甚至都要怀疑你都没有用你的脑子思考, 而是用蛋蛋思考才做出那些愚蠢的决定呢！”
　　“看看这些孩子, 他们都没有犯过罪, 凭什么成为你们的牺牲品！克拉克.肯特！你真是那个用非洲战乱儿童的照片拿到普利策奖的人吗？”
　　一叠照片被砸在氪星人的脸上。
　　那一次，杰森差点被愤怒的超人活活掐死, 但超人到底没对他下死手，而是转身略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杰森也无所谓，他本就是出于一时冲动才把超人引过来骂了一通，发泄的成分居多，更没指望这家伙能立刻明悟人生就此收手。
　　要是一切都这么容易改变的话，超人和蝙蝠侠也不至于斗成现在这样了。
　　后来杰森依然穿梭于最危险的战场，他尽力救下那些无助的人，将那些趁乱犯罪的人送去地狱，和自己的伙伴们成立中立组织保护了很多人。
　　直到某个春末的夜晚，天气渐渐变热，他抱着一把破旧的古典吉他，坐在孤儿院后院的树桩上，为一群围坐在篝火旁的孩子们弹奏《洛蒙德湖》时，他感到有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
　　杰森没有回头，只是借口时间晚了，将孩子们轰回去睡觉，然后将氪石塞腰带里，走出了孤儿院。
　　孤儿院不远处有水源，那是一座不大的湖，在月色下反射出粼粼波光，氪星人孓然而立于湖畔。
　　杰森冷淡的提醒他：“离湖水远点，我们要喝那里的水，别让你身上的血味污染我们唯一的水源。”
　　超人回头看他一眼。
　　“你很讨厌我？”
　　“我讨厌任何掀起战争的人，而且我说的是实话，你的披风有多久没洗了？”
　　超人答非所问：“你不懂，我正在让世界上所有的犯罪彻底消失，而你的父亲却以自由为名反抗我，他才是掀起战争的人。”
　　杰森讽刺：“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父亲的不是，这难道不是小人行径吗？”
　　“我看得出你并不赞同你的父亲，如果你站到我身边来，我可以帮助你，还有你们，那些孩子也会得到更好的……”
　　“别一副施舍的嘴脸，拯救战争儿童本来就是每个政府应该做的事情，我学过法律！了解一个政府该做什么，你现在才和我提起这件事，我都感到惊讶呢！”
　　杰森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既然你要帮忙，那就先给我买包棉条吧，托你的福，我今天去附近的超市都没买到棉条，只能用卫生巾凑合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一看到超人就动手的原因，打不打得过另说，主要是怕侧漏。
　　超人：“……”
　　那包棉条最后还是到了杰森手里，他乐了：“其实你不发神经的时候人还不错。”
　　总而言之，杰森依然是中立立场，从不偏向任何一边，但是一来二去的，他就稀里糊涂的和超人混熟了。
　　有时候杰森会在弹吉他的时候，感受到来自天空的注视，他对这些一贯敏感，还有的时候，超人会找他说说话，有时候他会觉得杰森说的话是对的，有些时候他会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但好歹他不会像对其他反对者一样，直接在杰森说了不顺心的话时用热视线烤他的脑子，可能是因为杰森身上那个“大家都是被小丑害过的同人”的光环，让他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赦免权吧，也可能是这个小记者还留有一点良知和理智，谁知道呢？
　　而在那一年的平安夜，杰森从烤火鸡上拧下一个鸡腿，连同一盘姜饼放在了窗台。
　　“怕我下毒的话，你可以不吃。”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进了屋子，抱着吉他，在一群孩子的围绕下唱着《I Think It Must Be Christmas》。
　　无论何时，平安夜和圣诞节都对他有着重要的意义，而此时此刻，身为这群孩子信赖的兄长，他有义务带着他们过好这个节日。
　　不管外面打不打战，世界变成什么样，孩子们都有资格拥有一个美好的圣诞。
　　在孩子们都去睡觉后，他又独自坐在床边喝了许多蜜酒，然后摇摇晃晃的去收拾残局，在快要一头栽倒时，有人扶住了他。
　　杰森有点迷糊的看着眼前的人，又看看后方的圣诞树，上面挂着榭寄生。
　　“为了弄到那串榭寄生，我跑了好几个地方。”
　　他靠着超人的胸膛叹了口气，有点疲惫。
　　“肯特，现在这个世道要过个节都好难啊。”
　　“我也很久没有过节了，玛莎以前都会做好苹果馅饼等我回家，今年她却不在我的身边。”
　　杰森抬起头，露出一个朦胧的笑：“我记得厨房还有苹果，你现在想吃苹果馅饼吗？”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醉成那样的情况下还烤出一盘香喷喷的苹果馅饼的，阿福真应该为他自豪，但是后来他们盘腿坐在圣诞树下分享苹果馅饼的时候，超人认真的凝视着他，就那么看了很久很久，最终，超人试探着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
　　杰森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反抗，可能是因为在圣诞节时，榭寄生下的吻是不可以拒绝的吧。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法拒绝氪星人的美色，毕竟，超人在他内心的颜值排行榜一直都仅次于蝙蝠侠。
　　他揪住氪星人额头的发卷，低声叫道：“其实我一直在后悔，如果我没有寄希望于通过法律去改变哥谭，而是在小丑做那件事之前就崩了他的脑袋的话，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别把错归咎于己身，照你这么说，我当初就不该阻挡蝙蝠侠杀死小丑，或者在小丑害死你之前，我就该杀了他。”
　　克拉克又吻住他的眼睛，他们的眼中都带着伤感。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谁都不想走到现在这一步。
　　……
　　杰森被吓醒了，他看着枕侧那张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内心一阵了然。
　　这位红头罩先生在当年回归哥谭时，虽然也经历了和蝙蝠侠对峙，但是蝙蝠侠的蝙蝠镖仅仅是击伤了他的手，而且最后在炸弹即将爆炸时，蝙蝠侠选择了救他。
　　大概是因为这一点，他和家里的感情更好，在老蝠亲失踪的时候他没有参加披风争夺战，而是努力的四处寻找蝙蝠侠的踪迹，最终被古一劝住，回归卡玛泰姬学习更多魔法，加上他拿到了浩宇圣杯，所以魔法方面的造诣比自己更高。
　　以及，他终于知道这位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不得不说这位和超人造人的花样简直把杰森都惊到了，他原本以为提姆的道具流还有各种场景设置、角色扮演已经够厉害的了，没想到氪星人居然还能开发出那样的玩法！
　　而且氪星人可是比超级士兵还要……也亏这位受得了啊！
　　就在此时，红头罩按住杰森的后脑勺，将他往自己胸口一摁。
　　杰森吓了一跳，随即就觉得自己能理解为什么提姆老是喜欢埋他的胸了。
　　感觉好好诶。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嗯？”
　　才睡醒的红头罩声音有些低哑，所以他句尾的那声“嗯”听起来简直让人耳根酥麻。
　　接着，红头罩一下一下的拍着杰森的后背，将他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断断续续的哼着歌，就像是安抚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过了一阵，他缓缓说道：“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诶？”
　　“我是说，你现在走的路虽然很难，但我觉得你是对的，加油，要坚持下去，我这边的世界是乱得不像样了，你们那边却还有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