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牢狱之灾(16)
“我从半个多月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卢修斯,这儿并不是每天都下雨。”
“那我宁愿理解你是单纯想找个朋友叙旧,我知道,阿兹卡班生活十分困苦无聊,容易滋生点奇怪的想法。”
“我们恰巧都有个朋友在这儿,卢修斯,牢狱生活并不无聊。”
“你看起来轻松得有些过了头了。”卢修斯说,“假如你真的有那么个愿景,想当个花匠。等上两年,马尔福庄园可以让你种满,茜茜愿意把她的玫瑰园铲平了给你。”
“我等不了两年。”斯内普说,“最多只有三个月。”
卢修斯瞪圆了眼睛,他猛地站起来,嘴唇颤抖:“你在说什么,西弗勒斯。”
“我并不是在指我所剩无几的时间,卢修斯,不要大惊小怪。”
“梅林……”
“卷边花从播种到开花恰好是这个时间,这个季节也很适合播种。”
“别告诉我,你到了阿兹卡班,还在进行着什么危险的行动!记住,西弗勒斯,你的任务就是安稳的活到审判,活着等到沙克尔上台,魔法部换血,等到审判司里布满我的人。”
“当然。”
“……”卢修斯盯着他,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你。”
他披上斗篷,打开门走了,梵妮洛克站在会见室门口再次检查了卢修斯和斯内普,确认安全后,傲罗将两人分别带离。
“你的长袍,普林斯。”梵妮把胳膊里的衣服递给里押送斯内普的傲罗。
第20章
一包种子和两瓶药水。
斯莱特林之间总是心照不宣的,他只需要让布莱克带出一点讯息,卢修斯就能猜出他需要什么,斯内普摸索着将种子放在了装着月长石的盒子旁边,两只玻璃瓶则重新装进了口袋。
“马尔福给你带了什么来?那两瓶东西是什么?”小天狼星在对面问他。
“用于你身上的实验,马里厄斯。”斯内普放好了种子,接着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块月长石,他回到制作台边,又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侧过身体打磨石头,这样能碾得更碎,二次处理时在钵子中的操作会简便不少。
“普林斯。”
斯内普抬手示意住嘴,随后把搁在制作台上凉透了的早餐草草吃掉。格兰芬多保持了一小时的安静。
阴雨笼罩着整个二月,天空几乎没有放晴的时候,这个季节的土壤湿润,夜晚和白天的温度差了十几度,正适合岛上的杂草冒出新芽,小广场上的空地有的依旧光秃秃的,证明那处地方深得囚犯的喜爱,有些地方则冒出了一片浅绿的的草叶,自然是无人问津的地方。
卷边花的种子就被播撒在一片蓝铃花的幼苗之间,它们的花期都在五月,看起来也差不多,只有叶片的形状和颜色的深浅略有差别,假如开成一片,一簇簇地挤成一团,也就分辨不出来了。
更何况,阿兹卡班没人赏花,不论是蓝铃花还是卷边花,不会比一丛杂草更引人关注。
“不要踩到这一片地方,布莱克。”
“这就是马尔福带来的东西?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培育植物的温室里拿来几株,阿兹卡班这种环境种不出几个存活的来。”
“金加隆买不到它们。”斯内普撒下去了许多种子,就天气和无人关照的纯粹自然条件来说,能有十分之一发芽就算不错了,好在魔药所需并不多。
“它们一定极其稀罕,”小天狼星评价。
“卷边花。”斯内普突然说。
“别告诉我因为它开花后花瓣会卷起来。”
“非常精确,马里厄斯。”斯内普说,他朝撒了种子的地方指了指,“记住我说的这些。它比蓝铃花的颜色淡些,蓝铃花是铃状蓝紫色花,六瓣花瓣,尖端外翻。卷边花开花后是海蓝色,也是六瓣花瓣,尖端是三折的波浪卷边。两种花非常相似,假如你到时候认错……”
“我知道,我知道,魔药里一味药材的不同就能让我欢天喜地地去见梅林,这一点你经常重复。”
斯内普脸颊上的肌肉抽动,看上去似乎克制着一句诅咒:“缓和剂目前还有效,它已经坚持得超出我的预期,在阿兹卡班能够进行的延缓它抗药性发生的办法已经全部尝试过了……我期待着你习惯把缓和剂以复方汤剂的频率来喝的日子。”
“你推测药剂可能在五月失效?”小天狼星盯着那一堆烂泥地。
“六月,布莱克。”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鲜有人烟的空地。
“斯内普。”
“普林斯。”
“……好吧,普林斯。”小天狼星走在后头,他盯着自己的脚尖,那是一双过时了的破旧牛津鞋,现在正被他拿来踢开阿兹卡班小广场上的石子儿,“你的魔药……有效得让我害怕。”
“也许我可以把着当作是——赞美?”
“是啊,好得过了头了,就像是你当年拿了二十几个O一样,那年我们还开了个赌局,结果谁都没赌对。”小天狼星突然咧嘴笑了出来,“你竟然会去考一门没有上过的课,还拿了O。我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赚几百加隆。”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
小天狼星自顾自地理解那为沾沾自喜。
“普林斯,如果魔药失效了,那东西对我的影响……会比之前更恶劣吗,就像我对昏迷咒的排斥那样?”
“会有新的魔药。”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魔药总是会失效的,没有能一直起作用的魔药,失去这些稳定我状态的东西之后,我会是什么样——甚至说,我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更不必咨询我了,马里厄斯。”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像滑腻的奶油,他满不在乎地拍去袖口的泥土,好像那是小天狼星哓哓不休的嘴。
我不知道自己会活下来,黑魔王不知道他会失败,莉莉不知道小矮星彼得会背叛,卷边花也不知道它们会重新在英国的土壤上绽放,哪有那么多确定和知道。
“早先我说过,”斯内普最终还是解释说,“你并非丧失了对魔力的掌控,我们似乎很少讨论这些,马里厄斯,自从你解释了一次之后,这个话题就终止了。”
小天狼星的肩膀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过了很久,格兰芬多轻声开口说:“斯内普,我是快到喝缓和剂的时间了吗?”
“半小时后。”
“难怪,”他说,“感觉周围飘着十几杯南瓜汁,欢欣的情绪比牛排还美味……你在做准备是吗普林斯,所以你有些什么猜测?”
“那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总结。”斯内普没有否认。
“也不会让事情更糟糕了。”
斯内普抿着嘴,继而伸出两根手指:“听好,两点。其一,魔药;其二,你的特殊性。”
小天狼星等待着他的解释。
“魔药本质起源于医用,与咒语的私密性不同,自从能够书写记载以后,但凡被发明出来具有实际作用的魔药都有记载,也许配方不全,但不会只字不提,而你所经历的那种魔药的复杂程度不可能在巫师使用纸张以前,只有一种可能——巫师界刻意抹去了它的存在,或许是因为它太过邪恶,或许是为了掩盖巫师曾经用它达到了什么阴暗诡谲的目的……历史过于长久,能猜测的有许多。
“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够逃脱它的影响。”
“我没有逃脱!”
“至少你完完整整地活着,还能颐指气使地指挥傲罗替你端茶倒水。”斯内普轻蔑地说。
小天狼星握着拳头,控制着没有吼出声音来。
“那么——你关于这的猜测到底是什么!”
斯内普斟酌了一会儿:“黑魔王曾在四年前有一次机会杀死波特,但索命咒失效了。据奥利凡德的解释,同芯的魔杖无法互相攻击……或许……曾有人将这个理论成功运用于魔药的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