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变身SSR[综+阴阳师](137)
可爷爷却总是将那个孩子赶到储藏室里去, 让他没事就整理东西,她几乎可以想见那个孩子在储藏室里对着一堆灰尘拼命打喷嚏的可怜样子。
后来的一天,那件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天她走在房子的走廊里的时候,突然看到地上竟然躺着一个看起来非常古老的画卷。
当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是那个孩子收拾储藏室的时候拿出来玩,结果忘记放回去了。如果被爷爷发现这东西就这么丢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对那个孩子火冒三丈!
所以,她很快就将那个画卷拿了起来,准备送回到储藏室里去。
可是,就在她拿起画卷的一瞬间,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将那幅画卷……撕成了两半!
那一刻,她几乎就要惨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半点声音。甚至就连她自己的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拿着手中撕坏的画卷,向着门外走去。
爷爷的家虽然在东京,却是处于还算僻静的地方,距离繁忙的街道有点远,周围也没有什么太过混乱的交通。所以当她带着那幅被撕裂的画卷向外走去,甚至无法控制地直接穿越马路的时候,侥幸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越走越偏僻,就算内心无比恐惧,就算脚底都已经如同磨破了一般发痛,但她的身体却还在无法控制地向前走着。
然后一直走到了某个离爷爷家很远的一个小公园里,径直向着公园里那个湖泊走去。在那个湖泊的旁边甚至还竖着“水深勿靠近”的牌子。
离那条河越来越近,她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一个小小的、有些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奔跑过来,在看到她的时候,那个被爷爷收养的孩子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惊恐的表情。
他甚至忍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那种样子就好像从她的周围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一样。
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上也许正趴着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控制着她的四肢,先是将那幅画卷撕碎,然后又想要控制着她将那幅画卷扔到湖泊里去。
甚至……是打算让她整个人带着那幅画卷,一起落到湖中心去,沉到最底部。
也许是那样的画面实在是太恐怖,她只能用自己唯一可以控制的双眼,向着那边的孩子露出祈求的目光。但是对方只是一个孩子,又怎么救得了她?
接下来,真正让她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孩子竟然一把扑向她的身后,然后如同抱住了什么巨大的东西一样,侧身就自己投入湖中!
那一刻,公园湖泊中溅起了不可思议地水浪,那高度简直就好像一只大象被扔了进去一样!就好像那个孩子真的在那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将她身上的某个大家伙一起拽进了湖里。
而她也是从那一刻起,突然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几乎瘫软地摔倒在了地上。
也许是听到了水溅起时造成的声响,公园里的人全部都赶了过来。
当那个孩子被路过的成年人救起来的时候,虽然有些虚弱,但神智却似乎还很清醒,看到她的时候还弱弱地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让她至今都无法忘记。
然后她才注意到,那孩子的身上穿着的是难得的一件新衣服。这好像是隔壁的阿姨前几日才刚刚送来的,而现在却因为浸了水的关系,而湿透了,上面还沾染了一些来自湖里的不明藻类,甚至染上了颜色。
那些人本来想要送他们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回家去,但两个孩子却坚决不同意,在体力恢复之后甚至还趁他们不注意溜走了。
随后,两个孩子就这么在公园角落里的草坪上坐了很久,因为那孩子似乎不愿意这么浑身湿漉漉地回去。而当时也还小的她也并不懂事,虽然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却十分害怕爷爷会因为画卷的事情而责骂她。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做,发呆的时间久了,两个并不熟悉的孩子就在那里聊起了天。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远的地方?”在距离家很远的公园里,被住在爷爷家的小孩救了,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这里离学校很远。”小孩低着头蜷缩在一起,漂亮的浅茶色头发上还有水在往下滴,“就不会遇到什么熟悉的人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声。
“……”小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有些微小地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
后来她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
“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嘛!”她说着还一脸自豪地说,“我妈妈是医生,我回去之后就去问她,她肯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之后,那个小孩好像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后来的事情因为时间久了,她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她和那个孩子回去的时候,隔壁的阿姨似乎因为那孩子弄脏了衣服而和爷爷唠叨了很久,然后爷爷就发了好大的火让孩子继续去打扫储藏室。
再后来,爷爷突然生病住院,虽然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那个孩子却悄悄被她的父母送去了别的亲戚那里。
有的时候做梦梦见那天的场景,她还会觉得如果说自己向那位阿姨和爷爷,解释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的话,也许那孩子就不会被送走了。
“后来,你爷爷有再问起过那个画卷的事情吗?”听那个年轻女孩说完“故事”之后,安然突然有些奇怪地问道。
“画卷?”女孩梳理了一下刚刚及耳的短发,神情同样有些疑惑,“是啊,至今我已经想不起来那天我到底有没有把撕坏的画卷带回去。而且,每年回去看望老人家的时候,他也从没问过我关于画卷的事情。”
“也许并不是什么昂贵的画卷吧。”安然看似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却又再次问道,“可是,即使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你也还是认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妖怪吗?”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笑着的安然和酒吞童子,女孩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那只是一个奇怪的意外而已,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可能记得完全正确,说不定多了许多想象的画面。不过,至今我每年都会认真地去做体检。”
“而且,比起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做一个比较无知的人似乎更幸福一些。”
“那真是太可惜了。”安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孩,“毕竟在我看来,妖怪的世界应该是非常精彩的。”
“哈哈哈,是指电视上吗?”女孩看起来是很乐观的性子,“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龙崎玲奈,正要去东京看望住院的爷爷,你们呢?”
“我叫安然,准备和这个家伙一起去东京找个朋友,顺便玩玩。”
因为没有想过要帮酒吞童子取个化名,所以安然干脆就略过了对酒吞童子的介绍。
“不过,因为在研读心理学的关系,我还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呢。”龙崎玲奈有些感慨地望了望车窗外面,“以前有听妈妈偶尔提起过,似乎所有收养他的亲戚对他都不好,性格也很阴沉,不会笑,不会和人相处……”
“说不定,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能够想办法让他乐观起来。”龙崎玲奈叹了口气,“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啊。”
“也许他会遇到其他让他乐观起来的人。”听对方叙述了那么久,安然突然觉得她对于那个“孩子”的关注有些古怪,似乎远远超过了对于一个童年记忆的关注。
希望她只是如她自己所言,将那个“孩子”当做了研究对象。不然的话,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应该会很头疼吧。
安然想到正迷路在东京的某个朋友和某只猫,不禁一笑。
之后,无论是安然和酒吞童子,还是那个女孩都没有再怎么说过话。他们都只是静静地在座位上坐着,偶尔看看风景或者小睡一会儿。安然的庭院里还有几本姑获鸟在家教世界的时候从网络上购买的书籍,有一些还是安然特地请姑获鸟帮忙购买的中文书籍,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