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崽弄丢了的无惨的第一反应:天哪!他竟然把一个小孩子弄去了花街。
但是随后无惨又安慰自己:继国缘一已经是个成熟的、五百岁的大人了,是时候认识一下这个残酷的世界了。
然后无惨又反驳了自己之前的观点:人家只不过是一个身体五百岁、心智三岁的小男孩。
无惨之所以纠结,有两个原因。
第一,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这样颓废的生活成功让他的脑子退化了,连算个数字他都要掏出计算机打一打。
第二,他无惨是什么人?是鬼王,尊贵的大人物,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表现出自己对下属的关心呢?
基于上述两个原因,无惨在家中数钱又数了一个礼拜以后才施施然地去到花街——他的所有物,打算以视察的名义将“任务完成”的缘一带回来。
然而,无惨一到蜃海楼,妈妈歌流仙就满脸紧张地说人不见了。
无惨心里当时就不对味了。就像是“我过来找你你居然敢放我鸽子”的这种感觉。
他坐在原地,非常生气但是面上又没有任何怒意。这让妈妈桑歌流仙更加害怕。
歌流仙小声说:“楼里来了个三味线弹得很美的孩子,无惨大人……?”
“让她弹。”无惨找了招手,歌流仙便机灵地把一本本子交给了他。
那本本子记录的是财政情况,也就是无惨这次来视察的“目的”。
——然而他根本什么也看不懂。
这种事情一向是交给燕理做的,无惨只不过做做样子。
——否则他得多么尴尬啊,尴尬到他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他堂堂一个鬼王,居然被人鸽了。更可怕的事情不是被人鸽了,而是他被人鸽了之后内心产生了“我好可怜我怎么会被人鸽”这样的情绪。
富荣又在脑子里向无惨喊话。
富荣:无惨大人——道场找到——买主了——您什么时候——回来——看一下——
无惨打算把道场卖了。反正他现在钱多得要死,一个道场对于他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曾经的无惨,还因为买一个道场花了那么多钱而心痛。现在的他可和过去发生了天大的变化。现在的他,就是传说中的撒-币-大王。
但是钱多人不傻。
他不仅是这个世界实力的巅峰(差一点),也是这个世界智力的巅峰(差很多)。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人来道场报名。
明明他已经派鬼连夜把隔壁挑衅干的那家全部骚扰暴打了一顿啊。
怎么会这样?
……
种种原因之下,无惨打算卖了道场,告示就由富荣去贴。
美女贴告示,看得人总归是多的。
这不,傍晚刚贴的,现在就找到买主了。
但是啊……究竟是什么人会在大半夜找到人家说要买地产。这人脑子是不是稍微有点问题,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啊……
由于此时无惨开通了思想的双向联系,所以富江自然听得到无惨在想什么。
富荣:……
她是那个大半夜不睡觉起来跟人签转让合同的女人。
无惨听不惯富荣那个说话的方式,“说话别阴阳怪气,给我正常点。”
富荣:我明白了……
富荣:可是这个真的好有趣。
无惨管她有不有趣,“签了之后告诉燕理就行了,以后这种小事别烦我。”
富荣叫苦:不是您说万事巨细都要告知您吗?我照做了啊。
富荣想她依照对方的命令干事,反被嫌弃。而且不是一次嫌弃,是被天天嫌弃。她捧着自己被无良老板打击碎掉的心,心里呜呜哭泣。
无惨觉得很烦,就暂时切掉了与对方的精神联系。
川上宅。
“无惨大人?无惨大人?”富荣又尝试性地喊了两句,“无惨大人,燕理有事找您——”
没有得到回应。
富江停下了手里磕着瓜子的动作。
“下线了?”
富荣凝重地点了点头,“估计是临时切断了。”
富荣与富江相视一笑。
……
“走走走今天就把街上的新衣服全部买下来!!”
自从到了无惨手下干活,她们就再也没有去街上买过新衣服新首饰。那个可恶的男人,不仅让她们工作,居然还要让她们学习。
无惨把富江与富荣送到了夜间寺子屋,那里的老师专教小孩子最基本的读写和算盘。
富江进去的时候,那里的老师都惊叹她小小年纪竟然有此等的美貌。富荣进去的时候,那里的老师则是一副“这么漂亮的人结果居然是文盲吗太可惜了”。而且由于她是人-妻更加富有魅力老是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的原因,那些先生们动不动就点她起来回答问题。
富荣一次都没有答对。
等到她终于答对了一次,正准备向富江炫耀的时候。却发现富江已经背着她学习了古文!
富荣惊呆了。
富荣停止了思考。
富荣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第一次周测,全班二十一个人,富荣考了第二十名。
因为第二十一个人已经跳级去了别的地方念更高级的书了。
也就是说,二十岁的富荣,连六到十岁的小孩子都比不过。
她抑郁了。
但是在她抑郁的同时,上司一点也不体贴她,反而把她使唤来使唤去。好像是哪里少块砖就把她搬到哪里去。
其生活之艰辛,可怜,无助,实在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燕理也对她表示了同情。但是同时,燕理又是无惨的无脑吹、脑残吹。于是在对富荣表达同情时,会忍不住指责对方没有用尽自己的全力工作。
人是有极限的。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人的基本睡眠时间是八小时。如果一个人连续几天都只睡一会儿的话,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变成神秘的蝙蝠披风侠,而是直接猝死。
但是鬼不会死,他们完全可以充分利用自己每天的二十四个小时,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为无惨大人奋斗的生活当中。
合格员工对富荣产生了隐隐的不屑。
富荣更加抑郁了。
她似乎已经在这个金字塔中垫底了。
但是令她欣慰的是,她的复制体富江和自己处在一个等级——
“你什么时候把私塾的课程也学完了啊啊啊啊啊啊!!!”
富江傲慢地在富荣眼前甩了甩自己的结业单子,“前两天哦。”
富荣感到了心碎。
明明大家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明明先出生的是她,长大成人的也是她,为什么她还在读小孩子才读的寺子屋对方就已经连私塾都上完了?
这不公平的世界让富荣以泪洗面,晚上被窝里还忍不住切个分-身出来和她一起打牌。
就在富荣以泪洗面的时候,无惨交给她一个任务。那就是张贴要卖道场的告示。
咋长久的富江学识的打压之下,富荣真算是从这里感受到自己还有一些用处。
她爽快地签了合同,末了抬起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正是隔壁道场的场主——井藤正一。
富荣见对方印堂发黑,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大叔,你气色好差,是不是晚上运动搞多了?”
作为一个成年体,富荣简直看成冷酷无情的搞黄色机器。
永流正一冷哼一声,拿起契约书就走了。
富荣啐了一口,“好心提醒还不给我好脸色。”她今晚的心情突然变坏。好在她等会,要和富江一起上街买东西。
今天整它个一车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赚钱是不可能一直赚钱的,人总要经历磨难,比如说——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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