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陀思君有猜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吗?”
“唔,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还是要问陀思君比较合适嘛!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
“第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
“嗯?好像没有准备第三个问题?哇——出现大事故了!还好现在只有两位观众,请忽略我的失误吧。那么现在,陀思君!轮到你回答了!”
啊,果然。
真配合啊,尼古莱。完~全,按照我计划中安排好的剧本走了呢。
我将目光从果戈里身上收回,重新看向费奥多尔君。
之前果戈里问的第二个问题,其实我也有点好奇。
费奥多尔君猜到果戈里会来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已经猜到了。
说实话,就算出现意外,我也没办法想象出有什么原因能让费奥多尔君忽视「果戈里可能会背刺他」的这种可能。
不管怎么说,费奥多尔君又不是感情用事的类型,自欺欺人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不过,既然果戈里来到天台,最起码费奥多尔君计划中需要果戈里负责的那部分,基本可以宣告落空了。
嗯,这也差不多就是我对果戈里的全部期待了。至于说果戈里真的背刺成功……
不太可能。
既然已经提前预料到果戈里可能会来这一出背刺,要说费奥多尔君完全没有对此做出任何防备,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心里很清楚,果戈里背刺费奥多尔君的计划不会真的成功。所谓「背刺」,顾名思义就是「背后一击」,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给予致命的打击。而如果对方已经提前做好防备,「背刺」也就无从谈起了。
尽管如此,对于即将在我眼前上演的果戈里和费奥多尔君反目成仇的这一幕,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能够看费奥多尔君的好戏,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第214章
“还是选择了当报信的小鸟啊。”
费奥多尔君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确定果戈里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因为费奥多尔君的声音真的压得很低。我和费奥多尔君坐得很近,相互之间大概只隔着六十公分。尽管如此,以我和费奥多尔君如此之近的距离,我都差一点没能听清他这句话。
以我猜测来看,大概是没有吧。
总之果戈里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如果听见费奥多尔君称呼他为「报信的小鸟」的话,多少总该有点反应才是。
“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已经猜到了。”
费奥多尔君注视着果戈里,用正常的音量说:“虽然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我原本以为尼古莱不会这样做的。”
“嗯嗯——完全没有出乎意料的回答呢。”果戈里双臂展开,高高举起,“不愧是陀思君!恐怕已经完全把我看透了!”
“不过毕竟还没有完·全看透!我原本以为陀思君应该是最了解我的。”
果戈里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这当然就是我会做的选择,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确实知道治君有悄悄的跟你说了一些……”费奥多尔君斟酌了一下,“不太适宜的话。”
他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从容,就好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那种从容。
“不过,我原本认为尼古莱是不会轻易被治君蛊惑的。现在看来,治君不愧是治君啊。”
费奥多尔君说着转头看向我,用赞叹的口吻道:“就连尼古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治君控制了,哎呀,说起来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啊呀啊呀,费奥多尔君,就算你现在这样说,也不能阻止尼古莱追求自由的脚步啊。”
对于「费奥多尔君将矛头指向我」这件事,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很好理解嘛!
再怎么说提前就有猜到果戈里可能会玩一出背刺,并且早就做好了防备、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但费奥多尔君总归是失去了一个好用的工具人。
而尼古莱——
他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人」。
撇去不可控的那部分和稍微有些让人苦手的性格,光从异能力和对计划的配合程度来说,尼古莱分明是好用plus。
别的不说,如果变成了「朋友」关系……虽然可能会因为「挣脱来自朋友的束缚」而被背刺,但尼古莱对「朋友」真的很好说话。
曾经我作为「天人五衰」的临时成员的时候,曾经一天好多次拜托尼古莱用异能力帮忙传送物品——包括但不限于蟹肉料理、餐具、披风等等等等。每一次尼古莱都很好脾气的答应了,一次都没有拒绝过!
呜哇——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尼古莱好好用啊。
超~方便的!难怪费奥多尔君这么喜欢他!
正是因为尼古莱很好用,费奥多尔君用着很顺手,所以,在因为我而失去这样一个好用的工具人时,费奥多尔君会对我感到有少许不满,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只是在为尼古莱感到遗憾。他所以为的「自由」,只不过是治君设下的另一个牢笼。甚至连思想都被控制、被操纵,对于尼古莱而言,岂不是很令人难过吗?”
“唔,这要怎么说呢?”
我对费奥多尔君现在的行为感到了一点点疑惑。
他现在这样——将果戈里即将背刺他的这一决定称为「被我操控的结果」,并试图通过和我的对话间接说服果戈里。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怎么讲,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尼古莱总归是要摆脱来自费奥多尔君的束缚的。也许之后尼古莱会想要摆脱我,但这并不会影响尼古莱和费奥多尔君的关系不是吗?”
“唉,您就是这样蛊惑尼古莱的吗?”
果戈里已经决定背刺了,费奥多尔君交给他的那一部分计划已经落空了,而费奥多尔君也要就做好了「被背刺」的防备。
要说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挽回的……
总不会是想要挽回果戈里吧?
“啊哈哈,谈不上「蛊惑」吧?费奥多尔君似乎提起很多次了,蛊惑啦,控制啦,操纵啦……说得好像尼古莱根本没有自己思考的能力一样呢?”
“尼古莱当然有。但治君,您也确实很善于把弄人心。”
“您实在是太过抬举我了,彼此彼此啦!”
咦咦咦——
感觉真不爽啊。
说好的「看果戈里和费奥多尔君反目的好戏」呢?啊,真是的,我可没打算自己也参与进去啊。
但看样子费奥多尔君好像并不想要让我仅仅做一名观众。唉,过多的热情偶尔也会让人感到困扰啊。
“啊,好像有点太抢戏了。”我尝试着把话题拉回正轨,“明明应该是尼古莱的舞台嘛。话说回来,尼古莱是想找费奥多尔君做什么?”
“其实我不介意多等一会儿的!看陀思君和治君交流也很有趣!”
谢谢称赞,但大可不必,我比较想看你和费奥多尔君的交流啦。
“虽然这样说,但是……”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眼前的变故惊得止住了言语。
撞入视线的是果戈里扬起的披风。甩动的角度极其巧妙,有一秒钟完全遮蔽了视线,而等我的视线终于恢复时——
整个玻璃房、以及玻璃房内的所有物品,沙发,小圆桌,燃烧着火焰的香薰蜡烛,排列整齐的点心塔……在那一瞬间,从我眼前消失了。
除了我坐着的沙发和手中的茶杯,天台上一片空荡,无论是费奥多尔君还是果戈里都不见了踪影。
是刚刚披风扬起的那一瞬间——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向下望去。玻璃屋和沙发等物撞击着坠落,在空中碎成小块。玻璃碎片反射着夜晚霓虹灯的光,异常炫目。
在自己跳下天台的一瞬间发动异能力,将整个玻璃屋、包括屋中的一切作为整体性的概念与披风连接起来,于是就在自己坠落的同时也拖着整个玻璃屋一起坠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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