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下踩着的富有弹性的柔软触感,姜子牙瞬间紧绷住了身体,这一刹那间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抬脚就要跳开,然而他才刚刚有异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背,阻断了他的逃离。
付臻红的掌心薄而规整,肌肤光滑,纹理线条流畅,掌心处散发出着微凉的温度,此刻,手掌这么覆盖在姜子牙背部的那一片细小绒毛上,仿佛将自身的温度都尽数传递到了姜子牙的身体里。
惹得姜子牙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
将这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的付臻红,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他扶住灰兔子的腰侧部位,不由分说的将几乎快要挪到他膝盖处的灰兔子往里推拢。
这一下,灰兔子整个身体更靠近他的大腿上部了,感觉到灰兔子僵硬的四肢,付臻红略微俯身看着腿上的兔子。由于他这一动作,那柔韧平坦的腰腹便隔着一层布料隐隐摩擦到了灰兔子的身体。
要是他再往下弯曲一点,这种若即若离的触碰就会变得深刻又清晰。
而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也随着吹拂进来的风而微微飘动着,散发着幽香的发尾像一片片羽毛般时不时滑过姜子牙的耳朵。
姜子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正处在一口沸腾的热锅里,他的躯体被滚烫翻涌的热水狠狠地烹蒸着,脑子也被气流熏得晕乎沉沉。
但明明他的思绪已经因此刻的氛围而出现了紊乱,却能清楚得感觉到头顶上方那道凝着他的视线里正含着笑意。
在姜子牙下山之前,完全没有想过会与这只狐妖有所交集,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只狐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了冷静。
这让姜子牙感到火大,然而气闷和烦躁之余却又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无奈。他只能掐算着自己恢复的时间,期望在这段时间里这只九尾狐妖不要做得太过。
要是他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半个时辰之前他一定不会多嘴的说出那句以双兔暗喻雌雄的话语。
但这世间没有后悔的药,时间也不可能倒退。
姜子牙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山林的路并不平稳,即便是在马车里,也能感觉到崎岖和磕绊,每次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石子时,付臻红的身体就会因为惯性而晃动。
而他的身体一摇晃,待在他大腿上的灰兔子也不可避免的跟着摇晃,于是这也就使得他们身体接触到的频率更频繁了。
明明马车十分的宽敞,姜子牙却觉得这空间狭窄又幽避,静谧得好似整个马车没就只剩下他们这
悄无声息地厮磨。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人说话或许还能分散掉一部分注意力,但偏偏付臻红只字未言。
就在气氛朝着越来越暧昧的方向发展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上的帘幕很快被人从外面撩开,帝辛走上马车坐到了付臻红的右侧。
本不希望与帝辛有过多牵扯的姜子牙见状,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有帝辛在马车里,总好过只有他和这只狐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马车内有旁人在场,这只狐妖也会有所收敛。
然而姜子牙显然低估了付臻红的肆意和随性。
当着帝辛的面,付臻红依旧没有什么顾忌,甚至因为有些无聊,便开始用手抚摸起姜子牙背上的绒毛。
他的动作算不上轻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手指陷进灰色的绒毛里,微凉的掌心贴合着绒毛下的温热的皮肉,就这么从灰兔子的头部慢慢往下,再顺着背部一路抚摸。
一下,又一下……
姜子牙因为帝辛的到来而渐渐稳下的心跳又再一次被打乱,这只抚摸着他绒毛的手,贴合着他这副躯体的轮廓移动着。
从头顶,到后劲,再到弓曲的背部……
闻着这只狐妖身上散发出来的暗香,有那么一瞬间,让姜子牙觉得这只看似柔软无骨的手从平静的湖面上拨动出了一汪浅浅的涟漪,而后这涟漪就涌进了他的体内变成了一股热流。
这热流随着这只手而移动着。
从他的头部流向了他的喉咙,又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下流淌,让他感觉到了一种颤栗的酥麻,有些痒,又有些焦灼。
那种脑袋昏沉的发涨感又来了。
甚至比之前更重,更让他觉得难受。这种陌生的感官在慢慢麻痹着他的大脑,让他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周遭的情况,去注意帝辛投过来的眼神。
他咬着牙想从这种怪异的氛围中保持理智,身体紧绷得像一把上了弦的弓。
“舒服吗?”轻而低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就这么将柔眠的语气缓缓送进了他的耳膜中,仿佛清冽的露水在第一缕阳光下化成了暧昧悱恻的雾气。
砰……砰……砰……
姜子牙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在他感觉到有一股气息轻轻呼到他耳尖上的时候,他的鼻息里流出了一点点猩红的湿润。
如果还是人类形态的姜子牙,并不会出现这种窘迫至极的情况,但现在他被付臻红变成了一只兔子,他发热发涨的大脑似乎让这具身体承担不了他思绪的负荷。
“流鼻血了?”付臻红没忍住,笑了出声。
而这笑声也让姜子牙瞬间惊醒,在意识到自己鼻尖的那一股粘稠的腥味是什么之后,姜子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不过很快姜子牙就开始庆幸,若不是这突发的状况,恐怕他沉浸在方才那种氛围中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在昆仑山上修行了四十年,他自认为已经能做到无论面对何事都可波澜不惊,而在没有遇到这只九尾狐妖之前,他确实做到了沉稳从容。
但现在,不过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自持与冷静就被这狐妖通通打散。
说到底,还是因为心性不稳。
“这只兔子……”从上马车后就一直未曾发一言的帝辛在这时终于开了口,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混成天然的威慑,刹那间便吹走了马车内的旖旎,“这只兔子,似乎很通人性。”
帝辛说得很随意,只是那被发丝垂落下的阴影所覆盖着的眼神里,呈现出了一种冰冷的杀意。
“唔…”付臻红歪头看了一眼灰兔子,随后又抬眸看向帝辛:“毕竟是我捡来得兔子。”
“你喜欢这只兔子吗?”帝辛问他。
“喜欢。”付臻红回答完之后,又说了一句:“但我更喜欢大王你。”
帝辛笑了起来,语气里透着一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若孤王命令你以后只能喜欢孤王呢?”
付臻红眼尾微挑:“那我自然要顺应圣心。”
“哦?”帝辛说道:“是因为这是圣旨吗?”
“大王想听什么样的回答?”付臻红反问他。
帝辛没有回答他,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也只有你才敢这般放肆的反问孤王。”
付臻红也轻轻笑了笑:“这难道不是大王默许的吗?”默许了他在两人的关系中用上‘我’这个不降身份的自称,甚至于帝辛自己也会在同他说话的时候、在某个情绪愉悦之时用出“我”这个称呼,而非让人觉得有距离感的“孤王”。
“这只兔子你可想一直养着?”帝辛问道。
“自然是想一直养着,不过若是养不熟任他跑了,倒也无碍。”付臻红淡淡地说着。
“这样吗…”帝辛若有所思着。
“大王,你说这灰兔子是雄还是雌?”付臻红突然问出这一句,眼里浮现出一抹狡黠。
帝辛看到了付臻红眼中的兴味,他抿了抿唇,将视线移向兔子身体的下半部分,顺着付臻红的话说道:“是雄还是雌,看了便知。”
付臻红听罢,再一次笑出了声。
帝辛看着付臻红唇角边的笑,像盛开的花,美而惊艳,他看在眼里,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大王,前面有一家客栈,可要过去吃些东西?”申公豹略显沙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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