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说的直接一点。”宇笙羽枳按住躁动的小猫, 使用异能让它安静了些, 然后把费奥多尔要的书给他:“比如这只猫要是乱跑, 会绊到你的电线, 影响你工作。”
“您知道就好。”费奥多尔礼貌微笑:“那么, 您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呢?”
“来找你聊天?”宇笙羽枳摸着小猫:“今天外面太热了,你这里凉快。”
埋在阴凉泥土地下几米的基地, 被建造出以来连太阳都没见过,用凉快来形容都有些轻巧,那叫阴冷,骨灰盒都埋不了这么深。
“您今天打算留下来了?”费奥多尔一挑眉:“毕竟据我所知, 您所在的组织现在应该很忙才对。”
“我不是已经加入你的阵营了吗?”宇笙羽枳摸猫的手一顿, 睁大了眼睛, 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被伤透了心’的样子:“我前几次来你都埋头工作不理我,也不给我布置任务,我不走留在这里,等着得风湿病吗?”
费奥多尔困惑:“我明明每次都询问您来的目的。”
是宇笙羽枳自己来转悠一圈就跑掉的, 套话的机会都没给费奥多尔。
宇笙羽枳果断改口:“那就当我前两天不想和你聊天吧, 现在我想了。”
他轻轻安抚了下放在腿上的小猫, 手掌扶在这个脆弱的小家伙身上, 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的理想是什么?”
在费奥多尔惊异的目光下,宇笙羽枳托腮:“反正闲得无聊,一人一个问题,能从我这得到多少情报看你的本事。”
“我的理想......”费奥多尔从善如流的回答:“创造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
宇笙羽枳哽住了:“你自己不也是异能者吗?”
这是在否定自己?
费奥多尔抬眼:“异能是原罪.......”
费奥多尔是异能之中的佼佼者没错,但他是站在普通人的平面上看待异能的。
异能者生来是异能者,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却让普通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太多德不配位的人得到了力量,社会的大部分资源到了对社会毫无贡献的小部分人手中,被严重阻碍了发展。
就好像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心疼庶民疾苦。
宇笙羽枳瞬间读懂了费奥多尔的看法,但比起遭受众多异能犯罪的无妄之灾的普通人,他更共情异能者。
那些拥有异能的人因为异能而遭受的灾难时,也没人问过他们,‘你是否想拥有异能’吧。
“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异能。”宇笙羽枳轻笑一声,支撑着下巴:“但作为出生就因为异能享受了一切的我,好像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但谁想要那些享受啊。”
异能、地位,这些都是神殿的人强加给他的,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华丽的大殿,安静到让人窒息的高台,都是沉重的枷锁。
“我倒是能理解你。”
听到这话,费奥多尔抬眼看过去,只见这位傲慢的神子,此时正呈现一种回忆的姿态,平日总是盛气凌人的眸子垂了下来。
下一秒,宇笙羽枳收回了刚才那副脆弱的样子,看向费奥多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你该不会相信了吧。”
若没有异能,没有地位,宇笙羽枳也不会被大人看重了,他看的很清楚,也知道,异能带给他的好处,比折磨要多。
他是吃足了异能红利的上位者,清楚知晓异能弊端------那又如何。
费奥多尔微微一怔,并未生气,他早就看清楚了这一点,于是略过了这个话题:“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吗?”
宇笙羽枳颔首:“问吧,能回答你的,我都会回答。”
这是一个很明目张胆的文字游戏,但对费奥多尔来说也没什么,毕竟他对宇笙羽枳也不是知无不言的。
费奥多尔几乎没怎么思考:“寄宿在您体内的神明,是谁?”
宇笙羽枳一愣:“我以为你会问别的问题,例如我们组织成员的情报,知道神明有什么用?”
荒霸吐是枪神,中原中也是重力操控者,那在已知他是精神系异能者的时候,为什么还执着一个毫无用处的名字?
费奥多尔抬眼,晶紫的眸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情愫:“您只要回答就好了。”
见他执着,宇笙羽枳只好开口:“月夜见。”
说完名字后,宇笙羽枳又开口:“附赠你个情报,我和中原中也其实不太一样,我只知道月夜见在我体内沉睡,却从未见过祂。”
【虚构法则】是他与生俱来的异能,屏障是大人赋予他的异能,而那位给予了他无上折磨的万人敬仰的神明,却好像徒有虚名,除了一个名号,什么都没给过他。
“既然如此,您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寄宿着神明的呢?”费奥多尔困惑。
“为什么不知道?”宇笙羽枳反问他:“坐在篝火边的人会感觉不到热吗,反正是毫无存在感的东西,在不在不都无所谓。”
这当然是糊弄费奥多尔的话,真实原因是,实验室反反复复确认过。
宇笙羽枳是天生的神明容器。
他身上寄宿了月夜见的意识。
“您作为神明寄宿者,却不信仰神明吗?”
“为什么要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您也说了,祂的确存在。”
“你又不信月夜见,也不信荒霸吐,祂存不存在有什么意义吗?说不准神明也只是强大特殊的异能者罢了。”
宇笙羽枳这番话,让费奥多尔不再言语,他用那种‘无可救药’的怜悯眼神看了宇笙羽枳一眼:“您是这么想的吗......”
宇笙羽枳恰好低头摸猫,错过了费奥多尔的怜悯目光,否则以他的脾气肯定会炸,啥也没看见的他略嫌弃:“你问题是不是太多了,该我了,你允诺我的好戏什么时候开场?”
“您倒是毫不遮掩您的目的。”费奥多尔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代码上,呢喃道:“快了,最多三天,您就能看到这出好戏了。”
他在键盘上敲下一串代号,紫眸如同流淌的干涸酒液:“您的首领真的不会关注您的行为吗,如果发现您做了这种事,会斥责您吗?还是说,您被放置了呢?”
宇笙羽枳抬起头,他怀中的小猫恰好也抬起头,它拥有一双幼猫独有的蔚蓝竖瞳,就像华服上的猫眼石纽扣,冰冷,无机质,散发着捕食者与生俱来的贪婪和劣性。
即便是灯光昏暗的地底基地,白发的神子殿下也无时无刻不像端坐在神坛之上,周身散发着圣洁,但却没有丝毫外表的缥缈,反而,刺骨的杀气四溢。
“所以,他对您不管不顾吗?”费奥多尔看失态的宇笙羽织,勾起唇角:“还是说,对您的关注,不如其他部下?”
宇笙羽枳抬眼,语气冰冷:“想死你就直说,大可不必这么试探我。”
费奥多尔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触及您的逆鳞了吗,抱歉。”
他顿了顿,眯起了眼:“但是,您真的毫不在意那位大人的态度吗?”
“不想让那位首领,给予您更多的关注吗?”
惨淡的白光照在青年晶紫的瞳孔之中:“您应该,对您的首领被异常束缚在横滨这件事,很不满吧。”
*
空间乱流,安全屋。
一脸郁闷的男孩趴在桌子上,头上的‘喜怒哀乐’的绑带歪了也懒得抚:“哥哥说他未来几天都可能不会回来,拿尼加,我想哥哥。”
在小男孩的脑海中,与之共生的妹妹拿尼加也赞同:“拿尼加也.......想弦乐,去找......弦乐。”
亚路嘉叹了口气,小包子脸鼓鼓囊囊的,湛蓝的眼睛里满是幽怨:“可是哥哥不让亚路嘉离开家。”
明明萨琳娜他们就能进进出出,为什么亚路嘉不可以。
“拿尼加带亚路嘉......去找弦乐。”
“哥哥说了不可以。”亚路嘉有点心动,但想起音无弦乐严肃的警告他时的样子,还是怂了:“亚路嘉是很想见哥哥,也很想出去玩啦,但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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