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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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烧火棍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 击打在人的身上有如刀刃割过,轻易便能将体温所带走,留下的便是冻结骨髓的寒冷。第一阵雪过后, 地面与枝头都落了几公分的积雪, 一脚踩上去,整只脚都会陷入其中,这令本就艰难的出行更是雪上加霜。
农田休耕, 车马停歇,这样的日子, 本就该在家中休息, 直至次年的春季再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但对有些来说, 即使是在这样万物都在休眠的时节,也无法安心地在家中等待。
两名从头到脚都裹着厚厚的黑衣, 唯有眼睛露在外面的人合力拉着一辆木板车, 在雪上前进着。
“没想到第一场雪来得这么快……”其中一个人小声与同伴交谈着, 呼出的白气弥散开来,“我们还是出来迟了。”
另一人边前进边压低了声音, “也不算太迟, 再过一阵子大雪封山的话, 想赶过来就至少要等到春天了,那才是彻底迟了。”
“唉,是啊, 可是谁能想到‘日轮刀’的消耗这么快呢……这一批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先前说话的人不禁长叹了一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们和鬼之间的力量差得太大了, 就算有再多的刀, 如果不能斩断他们的头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事, 谁都明白啊。”他的同伴对他投去不满的目光, 他自觉失言,闭上了嘴。
两名属于鬼杀队后勤的“隐”的成员加快了脚步,赶在再次降雪以前奔向那个地点。从主公的宅邸出发,中途以类似于接力的形式换了至少六次的成员,而他们是这场人力接力的最后一棒,将要负责去见那个为鬼杀队提供着大批刀剑的刀匠,再从他的手中将新锻出的日轮刀送回给同伴。
穿过一片竹林,那间不起眼的草庐便映入眼中,他们对视一眼,果断地抬着装有矿石的木板车靠近了草庐。
一名身着冬装的十四五岁男孩……或许该称为少年了,正站立在那间草庐后。泛着赤红的黑发以同样的红发带束在脑后,褪去婴儿肥后露出的俊秀五官上满是超越年龄的沉静,额边的焰状胎记鲜活似跳动的火焰。他身着武士款式的黑色直垂与袴,外面披着的羽织则是洁白的布料上以金线勾勒出火红的焰纹,虽然明艳甚至有些华丽,可并不俗套,格外地衬他的气质。
他早早地就注意到了靠近的隐,等他们走到面前,他便不急不缓地行了一个礼,“你们是鬼杀队的人吧。我是缘一。”
……有一瞬间,他们还以为这身哪家的大少爷,毕竟这样的气度他们也只在主公和那些大人物的身上见过。隐的两人同彼此交换了个视线,气质上更沉稳的那个上前一步,“缘一大人,我们是鬼杀队的‘隐’。山中降雪耽误了路程,让你久等了。”
“无妨,我也只等了一会。”虽然其实是等了一天一夜了,不过他身上穿着爷爷硬给他套上的厚实棉衣、棉裤,不仅不冷甚至都快要出汗了。缘一说罢,也不多问,毫无防备心地转过身,引着他们走向冶炼坊。
这令两名隐微微放了些心,稍跳脱的那个忍不住和他交谈起来,“缘一大人,村正大人呢?”
每年,鬼杀队都会带走上百把刀,连神秘的刀匠村据说也在他的帮助下改进了锻造的技术,效率有所提升。为了避免接头时出现差错,隐还是有人知道村正的模样的,也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叫做缘一的孩子,有时村正不在,就会让缘一代为转交。
“爷爷外出去寻找矿石了,不知道要多久回来。”缘一简单解释过,就从他们的手中接过板车,那需要两个成年人才推得动的沉重木车他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抬起,其中的矿石倾斜到了院中。完成了这一步,他又走入冶炼坊,很快,在这架木板车上堆满了整整三十把刀,有长达两米的大太刀,也有短刀,“这是全部的刀了,请你们检查一下。”
隐快速确认过,对着缘一点点头,“没问题了,缘一大人。”
既然任务完成,那他们也没有逗留的理由了,其实连之前的交谈也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只是他们对于这名神秘的刀匠太好奇了,才说了那么几句话。
毕竟……他所收养的这个孩子,都已经从只到腰部的豆丁,逐渐成长为了超过那名刀匠身高的俊秀少年,可刀匠本人,却好像从出现至今的十年间,都没有改变过分毫。
当这个传闻传开之后,不是没有人质疑过他的身份。会加入鬼杀队的,几乎人人都是家人亲朋被鬼所杀害,为了向鬼复仇而拿起刀,因此在这件事上他们的态度难免敏感一些,但他们所信赖的主公,从上一任,到只有六岁的现任产屋敷家主,都声明村正是友方,于是这件事也就被压了下去。
缘一却叫住了他们,“请问,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隐疑惑地看了过来,“请问吧,缘一大人。”
缘一于是将这个困惑了他几年的疑问说了出来,“你们是在与什么战斗呢?”
从缘一七岁来到这个村子,每年都会见到这些相同打扮的人数次前来,带走一些武器,有些人还有机会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有些人从此消失无踪,但无一例外的,他们所有人都是以一种决绝且随时做好赴死的心态出现。
缘一不是没有问过封火,但一向对他有问必答的封火在这一次却只告诉他,要他去从其他人的口中得到答案,因而,他才会在今天提出这个或许会冒犯到他们的问题。
隐十分意外,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一人可抵一整个刀匠村的刀匠收养的孩子却不知道那些刀是为何而锻。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最终,是稳重的隐开了口,“是鬼。缘一大人,我们在与鬼作战,为了杀死那些轻贱生命的人,我们每一个都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缘一因他眼中爆发出的仇恨而微微睁大了眼睛,“鬼……?是野兽吗?”
隐被掩藏在面罩下的脸露出了一抹苦笑,“不,鬼是一种有着人形,却比野兽更加残忍的生物。他们力量远超人类,以人类为食,惧怕阳光,只要接触阳光就会死亡……除了阳光,就只有以村正大人锻的刀斩下他们的头,才能消灭他们,否则即使受伤也会快速恢复。”
缘一将视线投向院子里的矿石,有些恍然,“日轮刀,是这个作用啊。”
隐接着说,“您不知道他们的模样是件好事。可能的话,我们希望您与千子村正大人永远都没有见到他们的机会。”那个有关“村正”的传闻又一次跳入了他的脑海中,隐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或许是我多虑了吧,但这话我必须要说。缘一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村正大人的容貌,从未改变过?”
留下了这句话,他们就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抬着能够改变战局的刀剑,再次走入了风雪中,留下缘一在原地怔愣地望着他们远去消失的背影。
缘一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个异状。每个人都会成长,会衰老,他们体内的器官和骨骼也会发生对应的变化,可红发的刀匠不会,八年时光一闪而逝,连缘一同他一起栽下的桃树都已经一人高了,可他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时间的痕迹,这不是有着一张显年轻的娃娃脸就能够说明的。
可……就像在他的眼中世界是“透明”的一样,爷爷也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不也很正常吗?
无论有什么,他只要等爷爷回来,亲口问他就好了。
缘一一动不动伫立在草庐外,等待着那个身影出现在眼中,但他先等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夜幕降临,从下午起就断断续续飘着的小雪开始转大,缘一没撑伞站在院中。他无意间使用起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力量,于是那冰凉的雪花在接触到他的一刹就化为了水,他继续巍然不动地立在雪中。
他的耳朵动了动,某道极其细微的声响传入了耳中,缘一眼神波澜不惊,手掌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腰间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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