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望了望天,示意自家老爹别扯有的没的, 说重点!
展启天回忆了一下,说, “嗯……当时我们为了确保他不是装疯, 看了很多监控视频。钱裕平时外出的时候,经常会有受惊吓和突然狂奔的情况出现。我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经常会在不同的地方, 遇到同一些人。那时候的监控已经很普及了,但是视频清晰度没有现在那么高,人脸识别这些技术也是后来才开始普及。所以我们只能靠肉眼认……我当时注意到,有一个男人, 经常出现在视频里,没一次装扮还都不用。他有一次出现是穿西装提公文包,有一次就打扫卫生穿着清洁工的服装,还有一次是背着个运动包骑着车经过。”
众人听了都皱眉——的确可疑, 这时典型的化妆监视啊。
“只可惜, 当时没有机器辅助, 视频的清晰度也不够高, 肉眼判定可能会有差错……而且调查的対象主要是钱裕,他的确是神经不正常。”展启天也很无奈, “有三位不同的精神疾病专家都出具了证明。”
展昭摸着下巴,似乎很感兴趣,自言自语道,“也许……正常的未必能发现,就是因为他不正常,反而发现了。”
知道了钱裕的事情,展昭和白玉堂觉得更有必要跟钱富好好聊聊,就一起去了审讯室。
其他人各忙各的,没事干的都去审讯室外听,赵爵也跟去了,似乎有点兴趣。
展启天拉着包局走了,说到允文家看球去,今晚需要密切监视,不准一个人待着。
……
审讯室里,钱富坐那儿等了半天。
展昭和白玉堂还比较贴心,给他拿了杯热奶茶来,放到了桌上。
钱富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看两人。
白玉堂打开录像设备,钱富不满,“我是被害者,你们怎么跟対嫌疑犯一样対我?“
展昭提醒他,“你今天下午闹的那一出就是犯罪行为。”
钱富扁扁嘴,“我是没办法了!要是不这么闹,今天王美云没害死我,明天会有别人想害死我的!”
白玉堂在一旁调试机器,似乎也不着急问话。
展昭就跟钱富聊,问他,“你现在怎么样?状态还行么?如果累了我们可以明天再问。”
钱富喝着奶茶,摇头说不用了,“跟你们聊聊也挺好,反正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你家里人呢?”展昭问。
“唉……”钱富长叹了一声,“媒体太多,我让我老婆带着孩子先去别地避一避。”
展昭皱眉,“你老婆孩子都有了,还出去乱搞?”
钱富当然也知道理亏,但知道自己不対不代表他今后就不会继续干。
展昭摇摇头,问他,“死的那个李峰你认识么?人家可是替你死的。”
钱富干笑了一声,问,“有照片么?”
展昭拿出李峰的照片给他看。
钱富看了一眼,想了想,说,“哦……见过,他估计跟过我一段时间。”
“他是私家侦探你知道的吧?”展昭问。
钱富一耸肩。
“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跟着你?”
钱富笑了笑,拿起奶茶,“跟明星谈情么,正常……”
“他是你老婆雇来查你的。”
“咳咳……”
展昭一句话,钱富被奶茶呛了一口,咳得直捶胸。
展昭抽了张纸巾给他。
钱富一脸的震惊,“我……我老婆知道?”
“呵。”展昭似乎觉得很好笑,“为什么所有男人都觉得老婆不会发现自己在外面偷吃?事实上大多数人出轨,另一半都能第一时间察觉的!”
钱富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你那点家务事先不谈了。”展昭见白玉堂调试完机器坐了下来,就问钱富,“今天下午的事情,你解释一下吧。”
钱富皱眉,“都说了我有危险,有人要杀我……”
“有什么证据么?”白玉堂问。
“王美云没理由杀我的啊!”钱富道,“我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合理!她跟我本来就是玩玩……”
展昭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意思——大哥,你照过镜子没有?王美云要玩也不跟你玩儿啊,口味那么猎奇么?
钱富一撇嘴,“那我有钱……”
“王美云自己就很有钱。”展昭不依不饶,“她财力不比你差,以她的条件,真的纯粹为了钱的话,能找个比你有钱一百倍的,为什么偏偏跟你玩到一起去了,你没怀疑过么?”
钱富有些不高兴地不想搭理展昭了,转头看白玉堂,问他,“听说你是白锦堂弟弟?”
白玉堂点了点头,“刚才那句就是我大哥说的。”
钱富望天。
展昭敲了敲桌子,让他赶紧说。
旁边观察室里围观的众人还挺好奇,展昭以前审问嫌疑人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风格,今天风格怎么怪怪的?
赵虎一方面挺怕赵爵吧,一方面又挺喜欢跟他搭话,笑嘻嘻凑过去问他,“爵爷,这个是什么路数?”
赵爵温柔的眼神看着赵虎,就像看着一条二哈,耐心地教他,“钱富是个很怂的人,骗他浪费时间,直接吓唬他就行了。而且王美云是那种很强势的女人,钱富喜欢这口的,表示是个喜欢弱势地位的人,你强势他会自然而然地配合你的。”
“喔。”赵虎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赵爵满意地点点头,眼神充满怜爱—— 一次就听懂了诶!好聪明的二哈!
马汉在一旁默默摇头。
正如赵爵分析的,钱富虽然被展昭连冤带损的,但回答问题却出奇的配合,“她想让我帮她找画。”
“什么画?”展昭问。
钱富说要手机。
白玉堂从一旁证物袋里,拿出他随身物品里的一部手机。
钱富点开了手机的相册,找出了一张图,给展昭和白玉堂看。
两人低头一看,光从画风就能确定,又是一幅花藤J的画。这幅画的画面异常的阴暗,画的是隐藏在黑暗角落里一只若隐若现的怪兽。
展昭很感兴趣地拿起手机仔细看——他们看了花藤J的之前几幅作品,似乎创作有不同阶段。按照成熟度来看的话,展昭觉得李峰的藏画可能是比较早的,王美云的可能是中期,而这一幅明显相当的老练了,可能是后期的作品。
“《监视者》”钱富说,“是花藤J创作风格比较成熟的作品,也是晚期代表作之一。”
“你很了解这个画家么?”展昭问。
钱富一耸肩,“王美云対这个画家的作品特别感兴趣,送她花藤J的画,比送她珠宝首饰她都开心。说实话,花藤J的画并不算贵,只是比较难找而已。”
“这画不是禁止拍卖的么?”展昭问。
“就是因为禁止拍卖才会找我帮忙找啊,如果能拍卖的话就简单了。”钱富摇摇头,“这画水平其实很一般,要不是禁画,可能更不值钱。这个画家是靠传说和神秘事件出名的,有造假的可能性的,现在不流行这种了,价钱起不来,收藏了也不见得保值,可就是很难找!感觉有人一直在收这一系列的画。”
“王美云跟你说过为什么收这一类的画么?”展昭问。
“每次问她她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钱富揉了揉脖子,似乎有些累了,“唉,真麻烦,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展昭见他有些疲倦了,就换了个话题,不再聊王美云了,而是问,“为什么是蜥蜴人?”
钱富抬起头。
展昭问他,“装疯的方法千千万,为什么偏偏是蜥蜴人?”
钱富就有些走神,愣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地说,“想到装疯,就想起我弟弟了,他以前就总喊蜥蜴人蜥蜴人的……”
展昭盯着钱富看,观察他提起弟弟时的表情变化。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