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那个男人利用她姐姐加入组织,并且就是因为他的叛逃才将宫野明美牵连至如今的境地的。雪莉还记得,最开始那个男人说要加入组织的时候的理由是为了保护宫野明美不受到组织的威胁,是自己可以代替她去做任务。
她其实并不很想为组织工作,但也并不是完全不愿意。
之前在阿尼赛特手下的时候,阿尼赛特完全不催她的任务进度,也并不强迫她去进行自己厌恶的人体实验,那时候姐姐不用去参与组织的任务,而未来姐夫也是组织的重要成员,再加上从小野博士口中听说了外面的一些实验室苛扣经费的事例,雪莉曾经是觉得脱离组织当然更好,但就像那时候一样在组织里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这虚假的幸福终于还是破灭了,组织果然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赤井秀一身份暴露之后宫野明美就被控制了起来,虽然朗姆每个月都允许让雪莉和她再见一面,但雪莉可以看出姐姐的精神每况愈下了。
她想要改变现状,至少要先保证姐姐的安全。就算不能见面,也要让她能知道姐姐的情况。
“目前暂且没有。”阿尼赛特慢悠悠地说着,他拿起酒杯想要喝酒,却发现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于是他向吧台后面的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很识趣地拿了一瓶茴香利口酒来为阿尼赛特满上。
“那我姐姐应该可以正常行动了吧?什么时候才能放了她?”雪莉强忍着,等到酒保走远了一些才问。
阿尼赛特像是来了兴趣一般坐直了,还是撑着头,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雪莉。
他问:“你是希望我放了宫野明美?”
“是的。我需要付出什么吗?”雪莉问。
她和小野恭一郎并没有断联系,也知道小野一直在为阿尼塞特研究某种药物的成分,只是一直还没有结果。她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些忙,作为救出姐姐的代价。
“什么都不用。”阿尼赛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他接着说,“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宫野明美我还有用。”
“那至少……至少别再让我姐姐去做那些危险的任务了!”雪莉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能说动我呢?”阿尼赛特问,他接着又问,“因为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雪莉的脸色在阿尼赛特带着笑意目光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差了。
“雪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好人呢?”阿尼赛特用温和的目光望着雪莉,就像宽容的兄长看着不懂事的妹妹一样,但是他说的话却和他的表现完全相反。
“你一直这么天真,雪莉,就和你的姐姐一样。”
雪莉的脸色煞白,但阿尼赛特还在继续说着话:“你怎么就不认为,是我拿宫野明美当做卧底想要抓住赤井秀一的呢?毕竟赤井秀一当初脱离组织之前,可是想要抓住琴酒的啊。”
“不过你放心,我会保证她活着的。”
雪莉已经听不清阿尼赛特在说什么了,她浑浑噩噩的离开了酒吧,带回去了破裂的世界观。
“这样对小姑娘,阿尼赛特你未免太过不怜香惜玉了。”酒保在雪莉走后坐在了阿尼塞特的对面,调侃道。
他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酒保对一名代号成员。
“你和琴酒学坏了。”酒保又说到。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贝尔摩德。”阿尼赛特直接道破了酒保的伪装。
也就只有雪莉才会认为酒保真的是个酒保了,毕竟她从来不喝酒,当然也不知道组织里的吧台边上根本不会配酒保。
“我希望?我当然是希望你给这两个小姑娘一个痛快了。”贝尔摩德。伸手揭下了自己脸上的伪装,甩了甩头发。
“暂时别打她们的主意。”阿尼赛特冷冰冰地警告道,“她们两个我还有用。虽然这次没成功,但我不信赤井秀一能一直不出现。”
贝尔摩德仿佛听见了琴酒在说话,她震惊地用诧异的眼神望了一眼阿尼赛特,反复确认了坐在她面前的是阿尼赛特而不是琴酒。贝尔摩德还是有那个自信没有人能在她面前易容而不被她发现。
“你确实和琴酒越来越像了。”贝尔摩德碎碎念道。
她又说了些“一床被子不盖两样人”之类的阿尼赛特没听清的话。
第79章 报复
阿尼赛特无视了贝尔摩德的碎碎念, 把贝尔摩德给他倒的那杯酒喝光了。
可不是谁都有让贝尔摩得倒酒的机会的,好不容易能使唤贝尔摩德,阿尼赛特可得好好珍惜这杯酒, 把它喝干净。
喝完以后,他准备回家了。
琴酒还没回来,阿尼赛特一个人独守空……咳咳,一个人住, 所以他一般还是用着薮原柊的身份去住那栋屋子。
今天还是被贝尔摩德约来基地他才换了阿尼赛特的伪装的。
阿尼赛特喝的比平常要多一些,因为多喝了贝尔摩得倒的那杯酒。
他没有喝醉,只是微醺。
阿尼赛特走到了自己的车旁边,伸手打开车门。
意外的,他的车里坐了另外一个人。
“大哥?”阿尼赛特原本阖着的眼睁大了,他惊讶地问道, “大哥你提前回来了?”
“贝尔摩德给了一些情报。”琴酒简单的解释了他之所以提前完成任务赶回来的原因。
阿尼赛特明白了,这是贝尔摩德的报酬。
不错, 他很喜欢。
阿尼赛特弯下腰,咬伤了琴酒的嘴角。
“你又喝酒了。”琴酒品出了阿尼塞特呼吸中的酒精味。
因为弯腰探头进车里,阿尼塞特的礼帽被车门碰歪了,他原本绕在耳后的微长的发丝也垂落下来,刚好贴在琴酒的脸上, 发丝的末端扎得他痒痒的。
琴酒伸手将阿尼赛特的帽子——有可能是他的帽子摘了下来,现在琴酒也分不清自己的帽子和阿尼赛特的帽子了。
阿尼赛特的马尾辫本来就因为要戴帽子而扎的比较低, 而且为了保持人设, 他是用一条墨绿色带金色银色镶边的丝带扎住的, 并没有扎紧, 随着他的运动, 马尾已经变得松松垮垮了。
琴酒直接扯住了阿尼赛特发带的一头, 将那条丝带拉了下来。
阿尼赛特彻底变成披发了,在这样的发型下,他的脸显得更加中性了。
“不行吗?”阿尼赛特又凑了上去。
琴酒享受着阿尼赛特喝多了以后比平常更加黏糊糊的状态,享受完了就冷酷无情地拍了拍阿尼赛特的背,说道:“坐好了,我开车。”
阿尼赛特不想结束贴贴,但还是乖乖从车头绕了过去,绕道副驾驶上坐好。
他还记得系上安全带。
“啪嗒”一声安好安全带的系扣以后,阿尼赛特就斜过身子靠在琴酒的肩膀上。
琴酒看了一眼阿尼赛特,决定不跟酒鬼计较,便把车开了回去。
阿尼赛特跟在琴酒身后,就像小鸭子跟着鸭妈妈一样进了家门。
琴酒径直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又取出来一只杯子倒满了,然后塞到阿尼赛特手里。
阿尼赛特乖乖喝掉了冰水,冰冷的液体让他清醒了一点,只是他还不想清醒。
琴酒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收看最近的新闻,他离开日本以后都没有看最近的消息。
新闻里正好播放到水无怜奈的脸,她正在演播室里介绍前几天发生的抢劫案的最新进度。
警方仍然未找到劫匪的本人,但已经通过遗落在案发现场的一根头发查出了其中一名劫匪的身份,这名男性劫匪曾经有过案底,所以在警视厅里留下了档案。
警方设立了通缉令,通缉这名劫匪,但目前还没有人提供任何线索。
他们当然找不到这几名劫匪,因为除了宫野明美以外的三个劫匪已经在阿尼赛特的安排下乘坐组织的专线离开了日本,并且大概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组织在世界各地都有基地,随便找一个离日本比较远的基地安排下这几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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